第三章 驚現棺中生子
“不祥之兆，不祥之兆呀，這死了的人居然生了個孩子，妖孽，絕對的妖孽呀。這個妖孽會給祁縣帶來災難的，一定會的！”
“聽說了嗎？去年錦繡坊那個突然暴斃的繡娘紅衣居然棺中生子了。這死了快一年的死人居然生了個活生生的男嬰，真是駭人聽聞呀。”
“這算什麽，聽聞縣老爺直接派人過去調查，你們猜怎麽著？這繡娘紅衣的墳頭一開，棺中死了快一年的人居然還跟當初下葬之時幾乎沒什麽兩樣，就跟剛死一般無二。再加之還有個渾身血的孩子躺在那，光是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
“不對呀，這紅衣不是黃花大閨女嗎？怎麽可能生孩子？”
“那就更邪門了，說不定是有大冤屈在裏頭，這是借孩子的出生，給自己伸冤來了。”
“不是吧。莫非紅衣之死事出蹊蹺？不過如今想想也覺得奇怪，一個好好的姑娘，家庭和睦，再過些時候便要出嫁的人，以往又不曾結仇他人，怎麽就突然死了呢？蹊蹺，蹊蹺了。”
“你們說，那個突然瘋了的王嘎子，嘴裏頭碎碎念的話會不會是真的，那孩子會否真是妖孽，會給咱們祁縣帶來災禍？”
“就那缺德鬼王嘎子的話你們也信？我看他是掘人墳墓的缺德事做多了遭報應，撞邪了才是。”
在江家後院就聽見下人們議論什麽棺中生子的事情，古曼冬便覺得蹊蹺。
不過前生就是出自驅魔家族，對於靈異之事，她也見怪不怪，更別提這具身子也有著通靈的能耐，而且資質不錯。她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作祟。
隻是一個死掉的人，除非早已經大腹便便，突然猝死，才有的可能出現棺中生子的跡象，還從未見過時隔快一年，突然生出個孩子的狀況。
若非事情另有隱情，那就是這個是世界與她原本認知的世界截然不同，真的可能出現死者怨氣太重，影響了一些事情的發展，而生了一些聽起來都玄乎的魔胎出來也未嚐不可。
當然，具體如何，還需要親自去見過死屍後，方可知曉。
不過，這一番走下來，幾乎人人都在談論那所謂的棺中生子的事情，從那麽多旁觀者的話語中倒是可以聽出，恐怕這錦繡坊繡娘紅衣當年之死，也鬧得滿城皆知的程度，否則豈能隻字片語中，就可透露出關於那繡娘紅衣的諸多私人信息。
“夫……”
“嗯？你叫我什麽？”古曼冬眸子一凝沉聲問道。
“公……公子，奴才是想問，是否該回府了？時候也不早了。”小廝裝扮的玉環渾身不自在的說道。
“如今連午時都還未到，怎就時候不早了呢？不過這肚子倒是有點餓了，前麵正好有間酒樓，咱們去吃點飯墊墊肚子先。不然下午的事情，沒體力堅持可不行。”古曼冬說著就要走，卻是被玉環拉住了衣袖一角。
“公子，那地方去不得。”
“為何？”古曼冬不解，不就是一個酒樓有什麽不能去的。
“公，公子，咱們錢，錢不夠呀。萬選樓的東西在城裏是最貴的，咱們身上統共也就一兩碎銀子，喝兩口湯都不夠，公子若是餓了，換個地方如何？對麵王記的東西也好吃，還不貴，您看可好？”玉環說著有些拘謹的指了指對麵一間不起眼的小飯館。
古曼冬也沒想到自己這個江家夫人居然這般窮，連吃個飯都要挑便宜的。
這江家也不是那種沒錢的人，怎麽就這般小氣，零花錢給的真少。
古曼冬撇了撇嘴，正打算順了玉環的意思去對麵吃飯，卻忽而聽見一道張揚的笑聲傳來，止了她離去的腳步。
還真是冤家路窄嘛。
沒想到竟會在萬選樓這裏碰上莫謹言。
雖然時隔兩日，那聲音她可忘不了。
若非因為他的阻攔，哪有後頭那些流言蜚語。
雖說因為意外傳言暫且平息，可誰人知道什麽時候就又被舊調重提了。
“小歡子，跟你家少爺我去萬選樓吃餐好的。”古曼冬勾唇一笑，走在前頭。
“少爺，可是……”玉環想說些什麽，可見到古曼冬都邁入萬選樓大門，到口的話也隻能打住，否則在門口被趕出去也是很丟麵子的。
玉環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這位公子麵生得很，不知道是雅間還是……”
古曼冬把手一擺，啪的一聲打開了手中的折扇。
“我知道莫謹言那小子在你們萬選樓這裏，趕緊帶本公子過去。這個臭小子，出來自己快活都不叫上我，真是可惡至極。”
古曼冬那煞有其事的樣子，虎得玉環一愣一愣的。
小姐什麽時候居然還認識一個叫做莫謹言的人了，她怎麽都不知道？
“原來公子是來找莫公子的，莫公子就在三樓，公子樓上請。”夥計看古曼冬身上衣料上乘，價值她說話的口氣，便不疑有他的熱情招呼著二人，直接迎上了三樓，直至三樓樓道口，夥計方才停了腳步。
“公子，莫公子素來不喜被人打攪，公子既然是莫公子的熟人，想來是無礙的。小的便送到這裏，莫公子自行上樓，順著走廊走到盡頭的包廂便是莫公子所在，公子若是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吩咐包廂內的侍女即可。”
古曼冬點了點頭。
“你且帶我這小廝去樓下吃些東西，本公子自行上去便可。”
“是。”
玉環本不想離開，不過被古曼冬一眼望過去，隻能乖乖跟著夥計下樓。
蹬蹬蹬的上了最後一段樓梯，古曼冬上了三樓，尋到了夥計所指的包廂所在。
隻見她勾唇一笑，負手而立就那麽伸腳直接將門踹開。
那砰的一聲踹門聲打斷了房中莫謹言的笑聲，在屋內三人的注視下，古曼冬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旁若無人一般直接落座在莫謹言對麵的位置上，朝著莫謹言挑釁的望去一眼，伸手給自己倒了杯美酒，小飲一口，一副怡然自得之態。
莫謹言眉梢一挑，頗覺玩味。
還從未有人在他麵前這般肆無忌憚。
他很好奇這個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有何憑仗與他同桌。
萬選樓的侍女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直接將目光投注在莫謹言的身上，等待他的吩咐。
莫謹言目光上下打量著古曼冬，最終落在古曼冬喉嚨位置，隨之勾唇一笑，揮了揮手，示意安順與那伺候的侍女離開。
揮退了閑雜人等，莫謹言輕敲著手中的折扇好整以暇的望著古曼冬。
“這位姑娘，你我素未平生，你就這般大張旗鼓的跑來這裏，與我這麽一個男子單獨相處，就一點都不擔心傳出去後，毀了你的閨譽？”
“公子此言差矣，素昧平生這詞我可不讚同。至於閨譽，清者自清，何必過於庸人自擾。”
“沒想到姑娘倒是膽大。”
“我的膽子確實不小。”
“那麽姑娘來此的用意……”
“我說隻是過來蹭飯吃的，你信嗎？”古曼冬勾唇一笑，晃蕩著杯中酒液笑得玩味。
莫謹言微微一愣，隨之大笑起來。
“有趣，真是有趣。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般囂張跑到我這來，竟然隻是為了蹭一頓飯吃，而且還是位姑娘。若這是姑娘為了吸引我的手段，那我可以告訴你，你的手段很成功。那麽敢問姑娘芳名，也好讓本少爺知曉，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竟然如此特立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