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手眼通天
走著走著,便來到了小豔家門口,卻瞧見小豔家裏燈火通明,笑語喧嘩,似乎還有猜拳行令之聲。看來,小豔家裏來了客人,是誰呢?該不會是……
高峰想到這兒,便留了個“心眼”,悄悄地豎起耳朵,凝神細聽。可不,這一聽,便聽出了分曉,原來這所謂的“客人”不是別人,正是深山老林的村支書老犁頭——黎大山,和他的“小犁頭”兒子——黎小智。
好家夥,這死不要臉的“大小犁頭”,居然還真把“情場”擺到了人家家裏,怎麽回事呀?想以權勢壓人嗎,老子偏偏不怕!
想到這裏,高峰便推開院門而入,走到院子裏,便故意高聲喊道:“叔叔、阿姨,請問小豔在家嗎?我專門過來看她了。”
聲到人到,一眨眼,高峰便已經走進了堂屋,可不是嗎,隻見小豔老爹正陪著“犁頭父子”喝得個天花亂墜。而“小犁頭”黎小智也正一個勁地給小豔老爹倒酒、敬酒。而看小豔老爹似乎是有點言語不清的模樣,顯然是喝得有點多了。
“小智這娃,可真懂事,懂得敬老、愛老,嗯,不錯,可是個不錯的娃娃。”
高峰一回想起昨天晚上,小豔對他說的一切,瞬間可就明白了,原來這小豔老爹還真是“鑽”到錢眼裏了,完全不顧及小豔的感受,為了那幾個“臭錢”,居然就真地置小豔的幸福於不顧?!
想不到,世間真地還有這樣的爹!高峰看見眼前的情景,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喲,村支書和小智也在呀,真是巧了。”
畢竟都是深山老林裏麵的人,又不是不認識,高峰還是率先打起了招呼。
“哎,是高峰賢侄呀,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了,來來來,快來喝幾杯。”
黎大山到底是混跡官場的人,他明明知道小豔和高峰的關係,也知道自己在這兒的目的,卻還是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打起了“官腔”,哼哼哈哈起來。
“來來來,坐這兒,咱們一起整酒。”
“小犁頭”黎小智卻也不愧是“老犁頭”的兒子,得其真傳,那見風使舵起來,卻也是那麽“麵不改色心不跳”的,一樣地沒心沒肺。
“謝謝村支書和小智好意,我剛吃過了,我是來找小豔聊天的,她沒有出去吧?”
哼哼,誰怕誰,今天這局,我可是攪擾定了。
高峰情不自禁地在內心裏麵思慮了起來。
此時此刻,最最難堪的,當然還是程主軍了。他硬著頭皮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高峰,而是對大、小犁頭說道:“高峰這孩子,打小和小豔一塊兒長大,沒事就愛往這兒跑。”
“程叔叔,你和阿姨都知道吧?我和小豔的關係,可不隻是在一塊兒長大那麽簡單哦,我們可是一對如膠似漆的戀人,這輩子,小豔是非我不嫁,而我則是非小豔不娶。這些,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高峰振振有詞地說道。
……
到了這節骨眼上,高峰卻也豁出去了,既然程叔叔,還有大、小“犁頭”都在那兒裝傻充愣,跟我“演戲”,那麽,我何必顧及他們的顏麵,何不索性拉下臉來,跟他們抖摟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想到這裏,高峰大聲說道:“說起我和小豔的戀愛史,那可是從兩、三歲時就開始了,到現在,也該有個十七、八年了吧!不僅感情深厚,而且,我們還都認定了對方,不管是生生死死,可都會在一塊兒,任誰都休想把我們拆散!”
“可是,你們呢,明明心中知道我和小豔的事情,卻故意在那兒裝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還要生硬地橫插一腳,這算是什麽長輩之風,這算是什麽深山老林之誼,要知道,橫刀奪愛,可是最最可恥的!”
高峰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
“何況,你們從一開始,到現在,可都是在那兒唱‘獨角戲’,做那一廂情願的事情,壓根可就沒有考慮小豔的感受,你們這是在逼迫小豔做出艱難地抉擇,你們覺得她會作出什麽樣的抉擇,這不是一清二楚嗎?”
……
高峰趁著酒興,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話,感覺心裏一下子酣暢淋漓了好多。
高峰之所以說出這番話,可是明明白白地在“敲打”大、小“犁頭”,讓他們知難而退,不要在這兒胡攪蠻纏,再怎麽死纏爛打下去,也是無濟於事,小豔的事情,她會自己作主,他們根本就“沒戲”。
村支書黎大山,和他的“犁頭兒子”還真地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高峰居然會說出如此這般的話來,那一張“老臉”和一張“嫩臉”,自然就有些“掛不住”了,瞬間便就變了幾變。
高峰要的不就是這種效果嗎?不過,“老犁頭”畢竟是“老犁頭”,轉瞬之間,便又恢複了常態,裝出一副似乎什麽話都沒有聽到的樣子,在那兒裝憨充癡地正襟危坐著。
其實,高峰也能夠感覺出來,他那隻是表麵的鎮定,而內心裏麵卻已經山崩地裂起來。他的這些話,足以引起“老犁頭”內心裏麵的強烈地震。
隻有那“小犁頭”,到底還是稚嫩了些,那臉上即刻浮泛而起茄子色、黃瓜色,外加葡萄灰色,那可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畢竟他還沒有來得及學會他老子的風雲變幻,卻不形於色的本事。
小豔可是自己的,自己可不能把心愛的女人拱手送給那個“小壞蛋”。“小犁頭”比高峰小一歲,小的時候,就沒有養成好品性,“鹹豬手”,專門喜歡摸女孩子的臉、屁股、胸脯等,反正那些不該摸的地方,幾乎都被他摸了個遍。
還有就是,這“小犁頭”還不計其數次把女孩子“堵”在荒山野嶺,在深山老林裏四處“打女孩子的埋伏”,變著方地“欺負”山裏妹子。這兒的“欺負”,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欺負”,而是實實在在地“欺負”。
而這豬狗不如的“小犁頭”,欺負起山裏男娃來,卻也特別地蠻橫、霸道。小小年紀,便學會了打架鬥毆,隻要是看誰“不順眼”,又打得過的,上去就是拳打腳踢,如果估摸著自己打不過的,便糾集了他的狐朋狗友,以多欺少。
而且,花錢如流水,揮金如土,隻要沒有錢用時,便想向哪個孩子收“保護費”,就向哪個孩子收“保護費”,迫於他的淫威,許多山裏娃都敢怒不敢言,隻好乖乖向這個“土皇帝”進貢。
……
本來學校的規章製度都是相當嚴格的,因為不斷有學生向老師反映“小犁頭”的壞品性,也不斷有學生家長把“狀”告到學校,可是,這“小犁頭”可有一個厲害老爹——“老犁頭”。
“老犁頭”手眼通天,上下活動,一次又一次地打通了各方“關節”,才讓他的寶貝兒子勉勉強強地“混”到了初中畢業,不然,早就因為品行太壞,犯了眾怒,被學校掃地出門了。
其實,說起來,“小犁頭”小小年紀就學會了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還不是受了“老犁頭”的良好教育。可以說,“小犁頭”就是“老犁頭”的“翻版”,兩爺子都是一路貨色,都是禽獸不如的狗東西!
“老犁頭”在深山老林的品性一樣地壞透了,說臭名昭著,一點都不過分。可是,這狗日的混賬東西偏偏是“黑白兩道”都特別吃得開,所以,群眾們也都隻能是敢怒不敢言,懷著一種“惹不起躲得起”的心態,避之唯恐不及。
別的就不說了,單說這深山老林裏所有年輕小媳婦的床,除了蘇娜娜的,“老犁頭”哪張床沒有上過?特別是那些姿色出眾的小媳婦,那可就更加倒黴了,迫於“老犁頭”的手段,人們都心知肚明,卻誰都不敢吭聲。
是的,在這麽一個鳥不拉屎的一畝三分地,“老犁頭”就是他們的“天”,誰敢冒犯天威之怒?!
而那李正青的美豔小媳婦蘇娜娜之所以是個例外,也主要是李正青有先見之明,主動向“老犁頭”年年納貢,才能求得老婆不受這“老淫棍”玷汙。不然,以蘇娜娜的美豔姿色,那肯定是首當其衝,說不定還夜夜“侍寢”呢。
“老犁頭”不但會掠香奪豔,而說起“斂財”,說起搜刮民脂民膏,他也是一把“好手”。他會變著方地向群眾攤派,而每一樣“攤派”,他都打著“上級指示”,奉旨攤派的幌子,欺詐百姓。
雖然這樣的事情,深山老林的人們都心知肚明,但大家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任由著這“地頭蛇”、“土霸王”胡作非為。所以,這些年來,這混賬東西富得“流油”,就是因為這“老犁頭”大肆搜刮了不計其數的不義之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