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善惡無關的道理
是十二樓的劍!
哀酒在皇家獵場的時候,可算是和折了不少這樣的劍,所以這個時候便一眼認了出來。
隻是,哀酒既然能夠團滅那麽多十二頭的人,這區區一輛馬車,也料想它裝不了許多,所以哀酒直接故意沒有躲長劍,想要長劍穿透自己的手臂,可是阿奎納卻忽然大發善心的用胳膊一撞長劍,反手就在馬車裏和那人糾纏了起來。
與此同時,周圍的所有侍衛,都亮出了長劍,而他們的目標,卻是哀酒。
“既然趕著趟兒的送死,那我就成全你們”哀酒殺心已起,她已經不顧及許多了,因為她現在隻想殺人,尤其是這一群陰魂不散的來自於十二樓的人。
隻見哀酒拿起自己的發簪一路劃破了手臂和手腕,縛紅線頃刻間飛散開來,這些人似乎並不知道哀酒會這一招,隻當是什麽暗器,所以沒有停下攻勢,一下子全部被縛紅線給鎖喉,接著哀酒飛身上了馬車,一腳踏碎馬車蓋,馬車瞬間四分五裂,阿奎納和那個十二樓的人都被衝了出來,哀酒再一出手,趁亂要了那人的性命。
看著胳膊上似乎已經負傷的阿奎納,哀酒沒有多說什麽,隻說了一句“安華殿有人,去包紮一下把”,題緊接著就準備離開。
而阿依仙剛剛終於見識到了哀酒的非同尋常,之前在岄恙台的時候便聽聞了一些侍衛說這個哀酒使得一手繡花線,厲害的狠,現在看起來,雖然沒有看清楚,卻也是讓阿奎納對哀酒另眼相看。
似乎隻能拜托她了。
“等一下!”阿奎納忽然叫住了哀酒,緊接著說道“鵺灼有危險”。
“我知道”哀酒跳下已經隻有骨架的馬車之後,隨即便無所謂的說道,一副“你還有什麽話說?沒有我走了”的神態。
但是阿奎納有些驚詫,哀酒怎麽知道的?這件事情若不是今天阿奎納進宮的時候,拓蠻打聽了許久才告訴自己的,這哀酒怎麽知道的?
而哀酒不僅僅知道這個,她似乎知道的更多,隻見哀酒說道“盡快離開亓國帝都,有人想要拿你的性命挑起威古氏和亓國的摩擦,你和鵺灼,都是被拿來開刀的那一個”。
“你這話什麽意思?”阿奎納實在是有些不明所以,她不明白哀酒這一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一開始哀酒也不知道這個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模樣,但是現在哀酒明白了,她看著阿奎納,然後說道“傳說岄恙台成,天下必將重洗格局,隉國謙璉王屍體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同時隉國帝都最大門派的掌門也死於非命,緊接著亓國皇室鵺灼性命堪憂,如今又有人來挾持於你,這一切都隻是巧合麽?”。
聽見哀酒的話之後,阿奎納忽然冷靜了下來,陷入了沉思,隨即說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知道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想要攪亂三國的局麵,並且連帶這江湖也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我出身不同於你們,有些事情,我比你們看的透徹,三國之間的粉飾太平,已經夠久了,亂神先生的預言,要出現了”哀酒說著說著,自己還無奈的笑了笑,隨即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真是諷刺”。
“三國……”阿奎納想了想,隨即說道“你是說,璟國?”。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個道理,你懂,璟國皇帝也懂”哀酒看著阿奎納那疑惑的表情,緊接著又說道“正有一雙無形的手,再左走這天下局”。
說罷,便直接扯了阿奎納馬車的馬,一路往帝都中去。
徒留阿奎納在原地疑惑,左右天下局的人?
事實上,哀酒之前隻是猜測,有人在和亓國皇帝同演一出好戲,當然了,這隻是哀酒的猜測而已,但是阿依仙的話,卻點醒了哀酒。
阿依仙將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哀酒,這些事情,直接讓哀酒下定了劫獄的決心。
原來,這岄恙台祈福祭祀,原本就是一個陰謀。
所謂的威古氏和親,想要拿鵺灼來當背鍋的不是別人,也正是亓國皇帝,他給了鵺灼徹王的位置,一是為了安撫威古氏的心,二也是為了鵺灼的罪名打下基礎。
先給鵺灼一點甜頭,等到鵺灼什麽都做不好了,那麽亓國皇帝遷怒鵺灼,似乎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隻是亓國皇帝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己的合作夥伴,也有自己的陰謀。
這合作夥伴,是來自於民間的江湖門派,這其中的一個門派,就是十二樓,另外一個,則是另外一個組織,叫做上孤燈。
而這上孤燈,在阿依仙的複述裏,哀酒和殊野也大概知道了,他是冽琰門鈡鈺暗地裏培養的門派,隻是據說上孤燈也有一個很厲害的掌門,隻是阿依仙每見過,隻是她的情人是上孤燈的人,所以才有了她如今的鋌而走險。
之所以三千阿依仙來,就是因為阿依仙個哀酒模樣相似,他們準備利用阿依仙的容貌給鵺灼栽贓小孩,但是卻飛哀酒事先戳破,所以阿依仙就沒有按照原本的計劃行動,而是做了引路的工作。
而之前棺材的存放地點,竟然就是他們之前身處的假山後麵,這讓哀酒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上孤燈借用和亓國皇帝的合作,給亓國皇帝也設了一個圈套,目的就是挑起亓國隉國的矛盾,隉國如今內部動蕩,根本無暇出手,但是現如今撻拔皇後掌權,如果鵺灼出了事情,玄都公主誓必不會放過亓國,玄都公主素來嬌縱我行我素,而如今隉國皇帝則是玄都公主的弟弟,這其中利害關係,可想而知。
所以亓國和隉國會陷入僵局,如此看來,似乎置身事外的璟國最是安然無恙。
但是事實上,君子無罪,懷璧其罪,三國的天平已經傾斜,璟國越是顯得置身事外,越會惹來猜忌。
雖然阿依仙知道的就隻有這麽多,但是她還告訴了哀酒,十二樓和上孤燈這一次的合作,實際上目的也不僅僅是正對三國的關係,還有如今安逸的江湖局麵。
似乎是有什麽人在背地裏攪弄這一池暗湧,而這一切,都來源於岄恙台的傳說。
岄恙台成,天下局亂。
看來果真不假。
隻是哀酒現在已經不關心天下局了,假設這一次鵺灼沒有進入天牢,哀酒倒是願意摻合一腳,但是現在的哀酒已經沒有心思去左右這天下大局了,她是顧家唯一的血脈了,她不希望和自己傳宗接代的人就這麽死了。
所以,天下大局,在她凰權之下,不過一杯烈酒入喉,徒留一陣回味綿長。
她的凰權之路,還沒有開始,自然不能讓自己寄托希望的人,死於非命。
在天牢對麵的巷子裏徘徊許久,哀酒大致摸清楚了這換班的規律,接著殊野便已經帶著消息來了。
“陳二爺不願意給的,我把他的寶貝古玩砸了兩個,就乖乖給我了”殊野將地圖遞給了哀酒的時候,還特意說了兩句這樣的玩笑話,讓哀酒凝重的心情好歹緩和了些許。
兩個人為了引人注目,躲到了一旁的閣樓屋頂上開始熟悉地圖安排計劃,實際上對於哀酒來說,也沒有計劃可安排,最簡單的套路,在換班人員最薄弱的時候,偷偷潛入,然後帶著鵺灼離開。
“你說的倒是容易”殊野看著哀酒,忍不住懟了她幾句,倒是哀酒足夠淡定,她看了看殊野又接著說道“當然了,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像咱兩個這種正人君子恐怕做不來,所以隻能殺進去了”。
這一句“殺進去”可算是讓殊野直接一身冷汗,這哀酒果真不是一般人,殺進去的話倒也是附和哀酒做事的風格。
“好,就算是殺進去,我們也要找好線路吧?”殊野說著說著,就拉著哀酒認真的規劃起來了之前陳二爺交代過的線路。
實際上殊野哪有砸了陳二爺的古玩,隻不過是玩笑話罷了,甚至陳二爺已經在城北給他們打通的關係做好了離開了準備,前提是他們能夠活著出來的話。
蟄伏許久,已然入夜,哀酒和殊野換了一身夜行衣躲在巷子裏,如果不出意外,不久後會有一場換班,而換班之後,有兩個侍衛的家在這個方向,他們要路過這裏,哀酒和殊野的工作就是打暈他們,卸了他們的盔甲給腰牌。
“來了”等到那兩個人進入小巷子深處的時候,殊野忽然從牆頭跳下,一把破決,直接抹了那個人的脖子。
哀酒一伸手,那個侍衛也已經身首異處。
“你其實不用殺人的,這種事情,我來就可以了”哀酒知道,殊野不殺無辜之人,但是現在他卻出手了。
而殊野卻隻是收起了破決,一邊扒衣服給哀酒,一邊接著說道“今天夜裏死的人,沒有無辜的人”。
“你說的對”哀酒沉默了片刻,接過了衣服穿上之後,有些意味深長的如此說道。
道不同,視為敵,這個道理和善惡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