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果真是名不虛傳
“這位便是……”當鈡鈺習慣性的對女娮的話一笑帶過之後,便將目光放在了坐在女娮右邊的殊野身上。
似乎根本不同猜測,大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一定是那個和他們冽琰門最近,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關係的殊野了。
但是,知道歸知道,大家門派似乎就是喜歡走這樣的過場,禮貌性的問候一下,然後你再禮貌性的回答一下,大家就算是認識了,殊野也算是混跡江湖多年的人了,所以這個時候也是深諳其中道理。
見到鈡鈺個女娮的家長裏短聊完了之後,殊野便拱手說道“在下北懾殊野,見過二當家”。
“早就聽聞小懾山莊人才輩出,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鈡鈺實際上也是一個人才,畢竟能夠將這樣一番的客套話說的如此真情實意的人,也是很難遇見的。
按照規矩,殊野自然是笑著回了一句“二當家過譽了”,這一來二去的問候就算是告一段落,一旁的女娮看著這兩個家夥的你來我往,可以說是全程都是黑著一張臉的,仿佛片刻都不想和這個鈡鈺有過多的交流。
雖然殊野能夠感覺到女娮的那種抵觸,但是此時此刻的殊野可不能夠由著女娮的性子胡來,殊野今日來到冽琰門,可是有要事在身的。
“前輩既然是冽琰門二當家,那麽殊野也就有話直說了”殊野時時刻刻都在心心念念女娮未婚妻的事情,雖然冽琰門掌門不在,但是這個鈡鈺好歹也是女娮的二叔,算是長輩,再說了,這又不是定親啊或者是悔婚之類的,隻是說明一個誤會而已,自己和這個鈡鈺說明的話,仿佛也不算是違背的規矩。
鈡鈺雖然不知道殊野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但是鈡鈺作為長輩,也不好推辭,隨即便示意殊野說下去。
“晚輩和貴門大小姐女娮,曾經有過一段誤會,想必貴門掌門已經對此事有些了解,為了不影響大小姐的名聲,晚輩特來和貴門說明一番,晚輩實際上……”正當殊野禮貌的和鈡鈺說自己和女娮之間不過是誤會一場的時候,一旁的女娮似乎是有些奇怪的冷笑一聲,接著上來便打斷了殊野的話。
“二叔雖然目前執掌冽琰門,但是我的事情,二叔做不得主”女娮說這一句話的時候,眼神並沒有看向在座的任何一個人,她的語氣更是冷靜的有些出奇,似乎和平時的女娮判若兩人,雖然殊野認識女娮也沒有多長時間,但是以殊野對女娮淺顯的了解,他總感覺這不應該是女娮會說出來的話。
可是事實上,說這一句話的,還真的就是女娮。
一旁的鈡鈺聽到了女娮的一番話,似乎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隻見鈡鈺摸著自己的小胡子笑了笑,隨即和殊野說道“殊野啊,你也莫要見笑,我們冽琰門的這個大小姐,還真的就是這樣的一個脾氣,根本沒有任何的人能夠管束的了她……”。
殊野聽罷,隨即笑了笑,然後說道“無妨無妨,大家之女,有些嬌縱可以理解”。
“好了二叔,我姑且將殊野安排住下來,等到父親大人回來,對於我倆的事情再做定奪,女娮告辭”女娮說罷,便沒有等鈡鈺再說什麽,而是直接起身就準備離開,起身之後,女娮還微微低頭看向了殊野,接著語氣冷冷的說到“跟我來”。
雖然剛剛的殊野很想要反駁女娮,畢竟都是長輩,自己和女娮之間原本就是一個誤會,隻需要有一個能說話的人,將他們兩個的誤會和整個冽琰門解釋一番,這件事情就算是圓滿落幕了,哪怕就是沒有長輩,女娮自己說一下似乎都是可以的,殊野根本不認為,這一個誤會是大到必須冽琰門的掌門開一個大會解釋一番的那種重大問題。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女娮在起身和自己說出“跟我來”三個字的時候,殊野似乎是從女娮低垂的眉眼之間,察覺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雖然殊野沒有在女娮的眼睛裏見過這樣奇怪的神色,雖然殊野不知道這一抹眼神到底意味著什麽,可是看到了女娮的反常,殊野也就沒有在人前多嘴什麽,而是隨即起身,麵對鈡鈺拱手拜別說道“晚輩多有叨擾,二當家的海涵,告辭”。
說罷,殊野便立馬轉身跟上了女娮的腳步,一路離開了這冽琰門的大堂。
路過大門口的時候,殊野才發現原來這大門口的周圍還有這麽多的弟子在偷聽……,等到女娮和殊野出來的時候,他們正好是躡手躡腳的逃跑逃了一半,當他們慢慢的回頭,對女娮露出一抹笑容的時候,女娮忽然眼神一凜,他們便仿佛作鳥獸散一般,立馬跑的無影無蹤了。
獨留大堂之上的鈡鈺坐在高堂之上,目送了女娮和殊野的背影漸行漸遠。
一個弟子湊了上來,在鈡鈺的耳畔低語了幾句什麽,而鈡鈺僅僅隻是揮了揮手,起身離開了這個掌門慣坐的位置,一句話都沒有說。
待到繞過了兩段九曲回廊之後,殊野跟在一言不發的女娮身後,越來越感覺女娮不對勁。
而事實上,女娮也真的是有點不對勁,她一路上氣壓仿佛都非常的低,一言不發,走路的步伐似乎都有些沉重,她就這樣恍若漫無目的的走著,哪怕就是殊野,都不太敢說話。
一直到女娮越過了一個拱門,似乎是來到了另外一個院落,這院落假山瀑布怪石林立,周圍的奇花異草花樹陸離,一棟雕花木樓置身其中,看模樣,這裏應該是女娮的居住之所了。
“大小姐”當女娮進來不久之後,周圍便忽然湊上來了幾個粉衣侍女,她們見到了女娮之後,一個個立馬行禮,同時還偷偷的打量著殊野。
似乎就是這幾個眼神,忽然讓女娮的情緒得到了一個爆發,女娮忽然眼神一凝,猛地一個轉身,有些惡狠狠的說道“看什麽看?再亂看把你們的眼珠子都挖出來,怎麽了?花草都照顧好了?扶手鬥擦幹淨了?茶水都泡好了?一個個的都在這裏悠哉悠哉,信不信我把你們全部都打斷腿扔出去?”。
一番訓斥過後,那幾個侍女立馬俯身跪地,接著亂糟糟的說著一些求饒的話,隨即立馬退開,生怕在女娮身邊多待一會兒,就會惹的女娮真的將她們的腿打斷了。
目送那些侍女倉皇逃離之後,殊野忍不住在心裏麵感慨,果真是大家小姐啊,女娮還真的是做實了什麽叫做“嬌縱跋扈”四個字。
“嚇著你了吧”女娮在訓斥完了那幾個侍女之後,似乎是自己的情緒終於得到了一種宣泄,隨即便微微側頭看了看殊野,然後語氣有些落寞的說道。
看到女娮如此喜怒無常,殊野隨即怔了怔,接著也不和女娮客氣,實話實說的說道“有點”。
而女娮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示意殊野跟著自己,接著兩人來到了一旁的涼亭之中,當他們剛剛落座涼亭的那一刻,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就小碎步的跑來了一個侍女,侍女趕忙放下手中熱茶,便匆忙逃離了女娮的視線。
看著那一壺溫熱的茶水,女娮一邊給殊野倒茶一邊說道“可能要委屈你兩天了”。
“嗯?此話怎講?”殊野的這一句話,實際上是一語雙關,他一邊疑惑女娮為什麽說自己“委屈兩天”,一邊還在疑惑女娮為什麽忽然情緒如此不正常。
而女娮卻遞給了殊野一杯茶,接著說道“實際上,我們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交給我二叔來做決定,但是你不知道,我和我二叔的關係,實際上……”。
“我看出來了”殊野喝了一口茶,隨即繼續說下去“你們兩個,似乎有些不對付”。
隻見女娮點了點頭,然後有些惆悵的說道“我和他的女兒昲齋從小就不對付,我對我這個二叔,從小到大也都是極其看不順眼,所以我的事情,我不想要他插手”。
意識到了這個女娮似乎是真的不願意讓自己不喜歡的人來插手自己的事情,所以殊野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殊野也不是一個喜歡強人所難之人,並且殊野的心裏還是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對一個姑娘寬容些許,似乎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所以殊野便笑了笑說道“沒事,我自當在這隉國帝都遊玩兩天罷了”。
反正殊野接下來也沒有什麽計劃,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也不過是想要替鵺灼找明姬詢問一下眼睛的事情,不過自己不回去也沒有什麽,飛鴿傳書也不是不行,再加上這一路而來,殊野對女娮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了解,殊野知道女娮是一個開朗活潑的人,她輕易不會表現出來自己如此喪氣的一麵,也不會和殊野如此正經的說這樣的話。
因為殊野知道,女娮喜歡自己,她這一路上都是和殊野沒話找話的嘮嗑,而這個時候,女娮忽然“一反常態”,殊野自然是知道,她肯定是來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