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邊陲塞外諸侯國
人生的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此時此刻的柏寐,就如同是被金榜題名了一般,因為柏寐終於,有了自己的封號了。
這是一個,又一件讓柏寐抬不起頭的事情。
理論上來說,皇子弱冠,便該封號立府,娶妻生子,是為正統。
當然了,娶妻生子這種事情,實際上隻要男子過了二九便能夠定下親事了,並非是拘泥於弱冠。
這封號立府也是一樣,準確的說,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一般情況下,很多得寵的皇子,在有了明確的太子之位或者是明顯他不會是太子人選的情況下,都會被早早的封王,如若拖遲,也是過了弱冠之後肯定會有一個封號的,那個時候也不用管什麽太子不太子的事情了。
然而,這個柏寐,卻仿佛是一個例外。
還是老梗了,基本上皇子想要有封號,也必須是有一個軍功在身的,哪怕沒有軍功,也必須是從過軍或者是遠赴邊關才可以的,這是最基本的一個評判標準,
如今亓國太子自然是有軍功在身的人,三皇子甚至至今還在邊關,哪怕就是鵺灼,他也是曾經隨著編外軍遠赴邊關走過一趟的,唯獨柏寐,他什麽都沒有。
這自然是宸妃溺愛的後果。
更直觀的後果,則是柏寐事到如今,依舊沒有封號。
雖然柏寐已然立府,可是事實上,那府前的牌匾至今還是掛著“順陽行宮”四個大字,而柏寐一直也是被人稱呼為“二皇子”,從來不以“王”來冠稱。
現在,他柏寐,終於是有了自己的封號了,原因自然是陛下念及柏寐督建岄恙台盡心盡力實在幸苦,所以自然而然的,陛下便賜柏寐封號為“宣”,為宣王。
實際上,皇子從軍一說,有兩個方麵,一是皇子能夠體會守護國家到底有多幸苦,並且能夠和將士們同吃同睡,這也是團結軍魂的一種方式,不僅僅如此,皇子從軍,多多少少也算是對皇子的一個曆練,俗話說得好,玉不琢不成器,皇子們若是一輩子都泡在在蜂蜜罐子似的皇宮中內,自然不知邊關苦寒,所以從軍邊關,也算是體察民情,對著江山的一個感悟。
隻是柏寐這算是第一個破天荒的例子了,未從過軍卻已經為王,可以說是前無古人,當然了,陛下為此,也算是有一個解釋,原因很簡單,柏寐雖然沒有從軍,但是這幾年裏麵督建岄恙台,也算是勞苦功高,有家不回,吃住城外,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懈怠,盡心盡力的為了亓國的祭祀台岄恙台而付出心血,也算是吃了苦,經曆了一番磨練,體會了一番這建造之苦,見證了普通百姓為了生活的努力。
所以,這說起來,也算是異曲同工了。
當然了,這柏寐的宣王之位,恐怕多多少少也是有宸妃在後攪弄風雨,陛下也算是給了宸妃一個麵子,恰好柏寐也有這樣的一個看起來似乎還挺貼切的說頭,也就促成了柏寐這一樁心願的達成。
但是!這個時候,又有鵺灼這個家夥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來觸黴頭了,柏寐的心裏自然是不痛快。
要知道,柏寐為什麽去督建岄恙台?原因不就是因為這鵺灼麽?隻是現在看起來,似乎柏寐自己是因禍得福,但是這個想法在柏寐的腦海裏僅僅隻是存在了片刻之間,便被柏寐趕忙甩掉了,還因禍得福?嗬嗬,他柏寐需要他鵺灼來讓自己因禍得福?簡直就是笑話。
所以這柏寐臉色變了變,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除此之外,但是,柏寐在心裏告訴自己,爺兒今個高興,不和鵺灼這個家夥一般見識,所以扭頭便離開了。
昸蕪見到了自家主子出來之後,便也就和鵺灼柳刃翏和周崠告辭了,轉身追上柏寐,離開了養心殿。
看到了柏寐無視自己,實際上鵺灼的心裏還是挺樂意的,這日後要是柏寐能夠一直無視他的話,鵺灼的日子可不知道得有過好過呢。
當然了,這也僅僅隻是鵺灼隨便想一想罷了,因為事實上,柏寐是不可能放過自己的,要知道,自己是柏寐這寂寞小皇子的最後“樂趣”了。
“陛下召您進去”柏寐出來的時候,柳刃翏自然是已經去到了養心殿通報了,通報完了之後,現在正好傳召鵺灼進去。
進入到了養心殿,似乎陛下心情不錯,一旁平日裏見到了自己跟見到了喪門星一般的宸妃,也是難得眼神裏沒有露出那種嫌棄的神色,對於這一點,鵺灼真的是……,不知道是喜是憂。
喜的是,這宸妃今天心情好,便不會在陛下的耳邊亂嚼舌根了,這憂的是,她剛剛見過柏寐,一見到鵺灼,可能便會想起來昔日柏寐因為鵺灼而被派去督建岄恙台,讓他們母子疏離的事情。
“兒臣,拜見父皇,見過宸妃娘娘”鵺灼行禮之後,便直接說道“兒臣歸來延遲,請父皇贖罪”。
亓國皇帝自然是知道這遠行一事,本來就是瞬息萬變,路上可能有各種意外,延遲時間,所以亓國皇帝也沒有怪罪鵺灼的意思,雖然原本應該是由在帶回來的隉國皇帝殯天的消息,鵺灼沒帶回來,但是好在隉國也是按照慣例通知了各國,所以嚴格意義上講,鵺灼也根本沒有值得怪罪的地方。
所以亓國皇帝便大袖一揮,隨即不痛不癢的說道“嗯,雖然遲了些,但是說也是回來了,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吧,朕也有些乏了”。
“兒臣告退”鵺灼巴不得快點離開這裏呢,所以得了話之後,二話不說轉身就準備離開,但是這宸妃,似乎還是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終究還是插嘴了一句“且慢”。
“不知宸妃娘娘有何指教……”鵺灼雖然很不想和這一個每天沉迷在宮鬥裏的宸妃的有任何的過節,可是無奈宸妃最喜歡的,便是找自己的麻煩。
而宸妃找鵺灼的麻煩,實際上也並非一次兩次了,這一次原本宸妃是想,我今日心情不錯,姑且放你一馬,但是剛剛宸妃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所以隨即說道“本宮隻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之前威古氏前來求親,我亓國雖然地大物博,可是這子嗣上……,看本宮在說什麽,陛下正值壯年,將來自然是填丁許多的,隻是陛下,威古氏說到底也是一方資源之國,距離我大亓也算是連邊之地,若是和親一事沒有定論的話,威古氏將苗頭看向他國……”。
雖然因為宸妃之前的子嗣之論,亓國皇帝的心裏並非是很舒服,但是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好在自己也真的如同宸妃所說一般,身體還不錯,將來子嗣還是有望的,隻是現在眼下的威古氏求親一事,卻是橫在了這個子嗣的問題之上。
亓國皇帝雖然並不是太過看重威古氏,可是說到底亓國皇帝卻更看重威古氏和其他的國家聯盟一事,這對於亓國可並非是什麽好事情。
但是,威古氏畢竟是一方國家,雖然國小,實力卻也算是不錯,這威古氏的阿奎納公主要嫁過來的話,怎麽都不可能是一個側妃,那一定是皇子的正妃,估摸著亓國皇帝要是將阿奎納公主許配給什麽世子之類的,那阿奎納公主必然是不願意的,她們威古氏雖然小,但是她畢竟是一國公主,怎能下嫁平民百姓?
當然了,這王臣貴族之子,也不是什麽普通的平民百姓,但是人家阿奎納公主如果就是這樣認為的話,你和一個在塞外長大的還是嬌身冠養的公主,自然是說不通的。
如此一來,自然而然的,亓國皇帝也就沒有什麽可說的了。
而現在,宸妃的一番話,似乎是正好給亓國皇帝提了一個醒,似乎,眼前正好有一個非常好的人選。
“鵺灼年紀也不小了,正是應該娶親的時候了”宸妃見亓國皇帝神色有戲,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一語點破了這一句話。
宸妃也算是在亓國皇帝身邊的老人了,平日裏在後宮除了勾心鬥角就是揣摩這亓國皇帝的心裏到底都是在想什麽,所以自然而然的對這亓國皇帝的心裏比較了解了。
而這一句話,也可以說是正中亓國皇帝的下懷,他看著鵺灼,這一張臉,雖然和他的母親並非有多少相似之處,但是這鵺灼的美豔,卻是和昔日的鴻妃一模一樣。
這種美,是蠱惑人心的存在,是能夠折煞一切勾引。
幸好這鵺灼是一個素來性情平和愛好寡淡的人,不然的話,亓國皇帝實際上也不會留下他在自己的身邊這麽久。
而,現在,這鵺灼,似乎是有他的用武之地了。
“你先回去吧”亓國皇帝心裏自然是聽進去了宸妃的話,也就不多說什麽了,隨即示意鵺灼回去吧,而自己擺駕宸妃的春深殿。
也許,宸妃的話,也可以采納也說不定,隻是,這其中,終究還是要好好的調停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