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美人何處不相似
此時此刻,哀酒一身玄色衣袍,將自己束的可以說是蝶骨料峭。
玄色的衣袍裹在了哀酒的身上,將哀酒一身的不羈瀟灑都體現了出來,高高挽起的發髻,更是凸現出來了哀酒骨子裏的那種男性化的桀驁,雖然這樣看起來哀酒實在是太過瘦弱,麵容也實在是太過女像,但是不得不說的是,哀酒這一身,可真的是足夠偽裝一個瘦弱的公子哥了。
因為哀酒本身就比較矮,身材也是太過瘦弱的那一種,可能是因為哀酒的血液永遠供給不足的原因,所以她不僅僅是瘦弱,還麵色蒼白,原本頭發蓬鬆散亂的情況下,哀酒的脖子還沒有那麽的凸現,現在看起來,殊野才知道,哀酒渾身上下,還真的是沒有幾兩肉。
對於這一點,殊野不得不說,他見過不少瘦弱的姑娘,甚至有些姑娘真的是逃難而來的,她們真的是瘦到皮包骨頭,但是和哀酒的模樣,卻大相徑庭。
哀酒是瘦弱,幾乎可以說是近乎病態一般,但是,哀酒該有肉的地方,也有肉,但是其他的部分,比方四肢和腰間,還有鎖骨脖子之處,放在殊野的眼裏,就是自己的手輕輕這麽一捏,可能哀酒就會斷脖子的那種了。
並且,哀酒的膚色太過白皙,雖然說是有點貧血,但是實際上,她和那種瘦弱蠟黃是完全兩個概念,可見哀酒的生活條件非常的好,什麽營養都完全能夠跟的上,並且哀酒的臉上雖然白的恍若初雪,也根本沒有血色,但是看起來所不像是形容枯槁一般,而是有著哀酒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狡桀靈動。
殊野再一次的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哀酒,一定不是什麽普通的流亡之人,但是也不一定是大家閨秀。
所謂的大家閨秀,如若一跑出來,很有可能瘦的像像哀酒這樣,但是哀酒的有一點非常的可疑,就是她貌似什麽都懂,什麽都會。
一般的大家閨秀,是不可能有這種的情況的,她們久居閨閣之中,根本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在野外的生活經驗,也不可能如此的能夠吃苦,並且這麽的不拘小節灑脫自然。
但是,哀酒身上的每一寸皮膚仿佛都在說著,哀酒出身不凡,但是哀酒的習慣……,還有一個問題,哀酒的皮膚完全可以看的出來她很健康,可是她為什麽還會因為貧血而如此瘦弱?
這是殊野忽然意識到的,並且好奇的。
並且,不知道為什麽,當哀酒和鵺灼換了衣服之後,殊野忽然在哀酒和鵺灼的眉眼裏麵,看到了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他知道,鵺灼和哀酒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甚至就從五官上麵來說,哀酒和鵺灼都完全是兩個類別,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看起來的他們,就是有一種奇怪的相似感。
這種感覺來的很突然,突然到殊野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解釋自己的驚訝,隻能有些措辭無能的來了一句“你和鵺灼,長的還蠻像的”。
“哪裏像了?”哀酒聽罷,立馬抬頭看向了鵺灼,鵺灼長什麽模樣,哀酒可能真的不是很知道,但是自己長什麽模樣,哀酒心裏還沒點數麽?所以當哀酒去看鵺灼的臉的時候,立馬就開口說出來了所有的差別和對比,隻聽哀酒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說道“我和鵺灼相似?你擦幹淨你的眼睛,你看看,你看看我是壓杏眼他是長鳳眼,我是遠山眉她是彎劍眉,我是圓脂鼻他是懸膽鼻,我是龍口唇他是仰月唇,我是鵝蛋臉他是菱形臉,就連身高我和鵺灼都差一個頭呢,你是怎麽看出來我和他長的像的?”。
經過哀酒這麽一通對比之後,殊野還真的是大徹大悟,是了,哀酒和鵺灼,從五官到身材上,都沒有一點點是相似的,如果硬要說哀酒和鵺灼相同的地方,怕就是哀酒和鵺灼的的頭發都挺黑,皮膚都挺白的了。
“我也不知道……”最終,殊野隻能說出這樣一步句答非所問的話,但是殊野真的是覺得他們給他的感覺,真的是很相似啊。
對了,感覺。
而一旁的一直沒有說話的鵺灼,這個時候忽然開了金口說道“是感覺”。
“對對對!就是感覺!”殊野聽到了鵺灼的話之後,立馬就好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隨即指著哀酒和鵺灼說道“我就說啊,我為什麽看你們兩個覺得你們兩個為什麽那麽像呢,原來是感覺,你還別說,你們兩個換了衣服和發型之後,給人的感覺還真的是有點類似,哀酒像你,你像哀酒”。
一旁的哀酒皺著眉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一旁的鵺灼,忽然感覺殊野說的貌似有點道理,哀酒看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麽模樣,但是哀酒能看得清楚鵺灼是什麽模樣啊,鵺灼穿上了了自己的衣服,原本有些大的衣服竟然顯得無比的合身,雖然說哀酒也有點奇怪,為什麽一件給自己陪葬的衣服為什麽會在鵺灼的身上如此合身,當然了,後來哀酒忽然明白過來,這合身的話,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自己穿著跑路的這一件衣服,本身就是一件宮袍外麵的大袍,大袍原本就是要大一些長一些,這樣才能夠凸現出宮中夫人們的優雅氣質和華貴,現在穿上鵺灼的身上還碰巧正合適。
而鵺灼放下來了大部分的頭發之後,原本輪廓分明的臉被頭發柔和的許多,看起來自帶著些許仙氣,再加上現在鵺灼的眼睛看不見,所以眉眼一直都是低垂著的,所以看起來更是有些女性化,並且,之前哀酒說過一句話,就是“美人不分性別”,這鵺灼便是已經美到了不分性別的那種人,並且,鵺灼的眼睛給他增色不少,那一雙琥珀色近乎灑金色的眼睛,給鵺灼的身上平添了一股原本哀酒身上才會有的妖氣。
“我就當你是誇我了”哀酒聽著他們兩個這麽一說,也覺得這樣的鵺灼看起來,似乎是和之前的自己有些類似,所以姑且便如此說道,接著又扭頭看了看殊野,然後岔開話題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可準備好了,披上披風,冽琰門的人多多少少想不到會是你”。
殊野聽罷,也就穿上了之前哀酒一路披來的披風,然後便將石壁的門徹底打開,現在是白天了,看著這日頭,怕是已經日上三竿的時候了,雖然說這大白天的跑路危險係數太高,但是待在這裏也不是一回事,在加上鵺灼的眼睛出乎鵺灼意料的瞎了,出於各種關係,哀酒和殊野都想要替鵺灼治好眼睛,所以不能再拖了,不然的話,晚上走自然是好的。
嗬嗬,他們晚上之前能不能離開這裏,也是一個問題呢。
出了這山洞之後,哀酒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麽一般,從身上撕扯下來了三塊紗布,便說道“保險起見,我們還是把臉給蒙上,也算是混淆視聽”。
聽罷了哀酒的話,殊野也覺得很有道理,隨即便給自己蒙上了,而這邊的哀酒也替鵺灼的給係好了之後,一邊給自己係上一邊問道“鵺灼,我們該往哪去”。
“現在我們麵前是什麽方向”鵺灼雖然眼睛是瞎了,到時候他的心思還是如同明鏡一般的清亮,隨即就微微低頭和哀酒說道。
“我們現在麵向北,前方右側是塔碑,再又是千玨眼,左邊有兩條路,一條正對我們,一條偏左一些”哀酒就好像是一個貼身的侍女一般,鵺灼一問,便扮演了一個人肉的GPS如此說道。
而這GPS剛剛說完,鵺灼便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們不能走這兩條路,我們的來時路也不可以,跟我來”。
聽到了“跟我來”三個字的時候,殊野的瞳孔猛然間一個放大,他一時間還真的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麽他和哀酒兩個眼睛好好的人,要讓他們中的一個瞎子帶路。
不過,等到了鵺灼真的是開始走起來了的時候,殊野忽然意識到了,也許讓鵺灼帶路,還真的不是沒有可能。
因為別看鵺灼現在是一個瞎子,但是他貌似對這周圍無比的熟悉,手裏隨便拿著一根哀酒遞給自己的樹枝,便旁若無人一般的開始了自己的帶路之旅。
而哀酒就好像是習以為常一般的跟在了鵺灼的身上,有些替鵺灼小心翼翼腳底下的路,但是卻絲毫不懷疑鵺灼帶的路是否有偏頗之類的。
跟在了鵺灼後麵的殊野,忽然覺得有些奇人就是奇人,哪怕就是瞎了,這走路也無非是手中多了一根樹枝而已。
“這裏,前麵你去看看,是否右側有一棵桃樹”大概走到了岔路口的最邊緣,前方沒有路了,殊野正想出鵺灼帶錯了路的時候,鵺灼就好像是知道這裏沒有路了一般,忽然停了下來,然後如此說道。
看到這樣的鵺灼,殊野忽然有一種錯覺,這鵺灼到底是真瞎子還是假瞎子啊?
這一路走來絲毫沒有一個瞎子應該有的模樣啊。
隻是殊野忘記了,鵺灼是從很小的時候,便已經開始經曆這樣短暫的失明了,隻是這一次,鵺灼失明的時間,貌似要長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