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尷尬的告白
“不讓我去考！我就去死！”張友德怒火中燒，倒也有幾分男子氣概。
“好好好！讓你去考行了吧！”蘇曉曉一腳踢在張友德的書箱上，把裏麵的四書五經還有些筆墨紙硯一類的東西踢得到處都是，她知道張友德是個一根筋的家夥，認準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所以這事情隻能依著他，不然他很有可能真的會做傻事。
“真的?”張友德從床上跳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對蘇曉曉行了一個大禮，“我若是能夠考上，必定不會忘記二姐的大恩大德！”
“行了！”蘇曉曉說道，“一天天就知道說些漂亮話來糊弄人，若是真的考上了，準備怎麽報答我啊！”
“我……”張友德想了半天，他身上也沒有多少錢，就算考上進士也未必能當上什麽大官，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麽好的報答方式，隻能是什麽也不說。
“還說你不是忘恩負義的家夥！”蘇曉曉輕咬嘴唇說道，“二姐年齡已經不小了，老了沒有人照顧，你不想想辦法嗎？”
張友德好似恍然大悟，“您放心，隻要我張友德還有一口飯吃，就有二姐一口粥喝，我一定把您當成我的親姐一樣贍養，還有大姐，絕不讓你們再過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誰要當你的親姐！而且憑什麽你吃飯，我們喝粥啊！”蘇曉曉罵道，但她也不知道怎麽組織自己的語言才好，如果她能稍微會講話一點，也不至於兩年還沒有搞定一個男人了。
“我說錯了！”張友德慌忙改口，“是把二位當成我的老母親一樣贍養，我喝粥，你們吃飯！”
“去你的吧！”蘇曉曉一腳踹到張友德的身上，但她沒有用什麽力氣，隻是把張友德踹倒了，並沒有讓他受傷。
蘇曉曉發現自己還是用拳腳說話更加擅長，她一下子撲到張友德的身上，“老娘想今天已經很久了，反正早晚留不住你，不如今天讓老娘爽一把！”
就在此時，盧君笙剛剛從韓嫣的房間裏麵出來，兩人一改方才的劍拔弩張，就好像剛剛簽訂了互惠合同的合作夥伴一樣，臉上都堆滿了討好對方的笑容，融洽的氣氛滲透到了兩人的每一塊麵部肌肉裏。
“韓老大真乃女中豪傑！”盧君笙吹捧道。
“不不不，盧大人才真的是朝廷棟梁！”韓嫣笑著說道。
兩人又用令人肉麻的話互相吹捧了一番，實在是吹無可吹，捧無可捧了，隻好站在原地吹冷風。因為此時還在宵禁，盧君笙肯定是回不了家，也不可能回水牢裏麵去，更不可能住韓嫣的房間，所以盧君笙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
“哦……我們的賬房先生是一個人住的，我叫他把房間讓給您住！”韓嫣終於想到了這個問題，趕忙說道。
“不用不用，不用這麽麻煩！”盧君笙連忙擺手，“我去那邊跟其他人擠一擠也是好的，都這麽晚了就別吵醒人家了！”
“別客氣，您是貴客，怎麽能讓您擠大通鋪呢？”韓嫣說道，“您看他那個房間還有亮光呢！想必是還沒有睡下！您稍等，我去叫他。”
“好好好，那就麻煩您了！”盧君笙知道客隨主便的道理，乖乖地跟在韓嫣後麵。
“您不知道，我們這個賬房先生跟我們可不是一路人，人家可是讀書人，風雅得很！”韓嫣一邊走路一邊跟盧君笙介紹著，她還不知道盧君笙已經見過張友德了，“誒?他的門怎麽還開著，真的是個書呆子！”
“挑燈夜讀，夜不閉戶，真是風雅之士啊！”盧君笙也是隨口應和道。
既然張友德的門虛掩著，韓嫣也就直接把門推開了，反正這個地方她就是老大，自然不需要顧忌太多。
結果一開門兩人就看到特別紮眼的一副場景，盧君笙對這種場景的耐受力還是比較高的，而且因為光線不好他一時也沒看清裏麵的人是誰，所以隻看了一眼，出於禮貌他就轉向一邊看天了。
但韓嫣是很清楚裏麵這兩個人的身份的，她倒不是不知道這兩個人平常的貓膩，作為老大她也不是很樂意管這些事情，但在外人麵前搞這些事情就讓她很沒麵子了。
“把衣服穿好！”韓嫣罵道，“浪蹄子也不知道把門關上！就多忍這一會兒都不行！”
“大姐！我都忍了兩年了！再忍就沒戲了！”蘇曉曉說道，她此時正漸入佳境，就好比一個餓肚子的人吃好吃的東西正吃到一半，那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停嘴的。
“行了！”韓嫣說道，“丟人現眼！”
盧君笙背對著韓嫣笑道，“韓老大，這個年輕人嘛！就是這個樣子的！情到深處，自然難以駕馭，咱們誰沒年輕過呢是不是，不要苛責他們吧！”
韓嫣歎了一口氣說道，“真是讓盧大人見笑了。您還是到我那個房間裏麵休息吧！我這兩個不成器的手下，我改天再收拾他們！”
盧君笙點了點頭，雖然這樣很不禮貌，但總比把兩個戀奸情熱的年輕人生生拆開要好一些，反正韓老大的房間很大，就是再打一個地鋪也綽綽有餘。
“韓老大，您的那個朋友，”盧君笙趁著韓嫣幫他打地鋪，生火爐的時候趁機說道，“他是皇帝欽點的斬監候，直接救是很難救出來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我現在有上策和下策兩種辦法，你想選哪一個?”
“上策怎麽說，下策怎麽說?”韓嫣說道。
“下策比較簡單，不通過官府，直接劫獄，我可以告訴你們刑部天牢的布置圖紙，但殺進去容易，帶人出去很難，隻要能把人搶出來，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任誰也查不出蹤跡來。”盧君笙說道。
“這個方法風險太大，況且我也沒有那麽多人手！”韓嫣說道，“還有上策呢？”
“上策沒有那麽大的風險，但是更複雜些！”盧君笙說道，“您知道斬監候跟斬立決最大的區別在哪兒嗎？”
韓嫣說道，“斬監候不就是秋後處斬嗎？”
盧君笙說道，“非也，朝廷沒有秋後處斬這一說，斬監候就是每年刑部三法司把一係列死刑犯的名單和卷宗放到皇帝的桌子上讓皇帝批紅，凡是皇帝勾中的就是秋後處斬，凡是沒有勾中的就可以多活一年，明年再來一回，刑部裏麵還有被判了斬監候還好好地活了二十年的囚犯呢！”
“但那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呢！”韓嫣說道，“你的上策不會就是讓他在牢裏麵老死吧！”
“不！”盧君笙說道，“我有辦法溝通到宮裏麵掌管卷宗的太監，讓他們把你的那位朋友的卷宗放在上麵，不是讓他老死，而是讓他速死，今年就問斬！”
“你這是什麽意思?！”韓嫣不解地問道。
“刑部的天牢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壯小夥子進去，小老頭出來，”盧君笙說道，“若是死刑犯，那就隻有行刑的時候才能夠重見天日！”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劫法場?”韓嫣說道，“那跟劫天牢有什麽區別?”
盧君笙說道，“韓老大，我能給你出兩次下策嗎？我是讓你找一個替死鬼，替你的那位朋友去死！法場上雖然有驗明正身這道程序，但隻有劊子手能看清犯人的臉，隻要能買通劊子手，誰也不知道死的是誰，到時候不僅人救出來了，案子也銷了，再辦一個新的戶籍，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