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叛軍靖難

  “大人，叛軍已在衛難河對岸集結。”馬捷對盧君笙說道。


  “大概有多少人?”盧君笙問道。


  “從平鋪的戰略縱深來看，不止三十萬人。”馬捷說道。


  “三十萬……”盧君笙說道，“也不過隻是一群流寇而已，烏合之眾！我們的火炮已經準備好了麽？”


  “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發射！”馬捷說道。


  經過多次遭遇戰和陣地突襲戰的改造，盧君笙所部已經能夠製造出穩定可用的火炮，雖然受限於這個世界的冶煉水平，無縫的炮管是不可能造的出來了，但鑄鐵在模具裏麵是可以被熔煉成一體的結構的，勉強可以當成無縫炮管來使用，雖然用了幾次就會報廢，但也足夠了。


  這種秘密武器目前是由盧君笙所部獨占的，威力有限但聲勢浩大，往往一炮打下去，敵人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濃煙和火硝包圍了。


  長期與盧君笙所部鬥爭的北蠻對這種神奇的武器有一個很精準的描述，他們管這個叫“中原的雪”，可能是因為爆炸過後大都會留下遍地的白色粉末的原因。


  對於這些盜掘王陵的叛軍，盧君笙可不會客氣，他甚至都不準備去請示上級，直接給他們迎頭痛擊就是了，反正他的任務也非常明確，就是保證京城內的政變能夠順利進行。


  盧君笙所部在叛軍即將強行渡河時發動了炮擊，彼時正是淩晨破曉時分，三發火炮齊射，一發擊中了水麵，一發擊中了渡船，還有一發落到了敵人的中軍大帳，所造成的傷亡並不大，但隨即引發的大火和濃煙極為震撼，叛軍的渡河計劃被粉碎。


  無數的叛軍士兵在慌忙中向後方逃竄，衝散了原本的陣型，所造成的踩踏和混亂進一步加重了傷亡。


  就在這時，盧君笙下令停止了炮擊，雖然可以預見的是隻要這種規模的炮擊持續下去，敵人必定會崩潰，幾十萬的大軍將任人宰割，但盧君笙此時卻在考慮收編他們的可能性。


  “三十萬的軍隊，如果就此潰散，將會給下遊地區造成極大的混亂。”盧君笙說道，“給他們的指揮官發個信號，我要跟他和談！”


  經過簡短的協商，兩軍的指揮官決定在河中央的小船上麵進行和談，袁洪曾勸阻盧君笙要小心提防暗算，但盧君笙認為自己這一方已經占據了極大的優勢，如果敵人使出陰招，則不必再顧忌，一舉殲滅他們即可！

  令盧君笙大為驚訝的是，叛軍的指揮官是一位故人，獨孤城的城主獨孤霸，當初盧君笙途經獨孤城時，還曾經拜會過他，當然交誼不算深，隻是認識而已。


  “盧公子，別來無恙啊……”獨孤霸剛剛在炮擊中被炸傷了耳朵，此時正用白布包了一邊腦袋，看起來十分地狼狽。


  “獨孤城主！別來無恙……”盧君笙也跟他打著招呼。


  兩個人共同進入了河心的一個小船裏麵，這艘小船原本是這裏漁民打漁用的漁船，但那漁民被軍隊嚇到，估計早就跑了，這艘船也就一直漂在河中央。


  “獨孤城主，你帶著這麽多的人，氣勢洶洶地往京城趕，到底是為了什麽啊？”盧君笙也不和他廢話，直接切入主題。


  “我們是奉旨去勤王的！”獨孤霸說道。


  “奉的是哪個的旨意?！勤的是哪個皇帝！”盧君笙說道。


  “奉的是太皇太後的旨意，勤的是當今的大統皇帝！”獨孤霸說道。


  “大統皇帝已經死了，太皇太後也沒有旨意！”盧君笙說道。


  “你……你們這是造反！”獨孤霸站起來說道。


  “我們是不是造反由不得你來說……但是你盜掘曆代先王陵寢，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盧君笙說道。


  “我……我那是迫不得已，軍隊缺乏糧餉，部隊已經無法控製，如果我不這樣做，這三十萬勤王之師就會變成一群餓賊！”獨孤霸說道。


  “你以為你們現在就不是餓賊麽？”盧君笙說道，“你的這些話可以去跟皇上說，看看他會不會聽你的解釋！”


  “哪個皇帝?！”獨孤霸說道。


  “你看我坐在這裏，二品侯爵的穿戴，還用得著多此一問麽？”盧君笙說道。


  “你……”獨孤霸說道。


  “不要老是你你你的，”盧君笙說道，“獨孤城主，您是江湖前輩，獨孤城也是水陸碼頭，正經的大城市，不然也不會推舉您為大將了，隻不過今天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您也該為自己的後路打算打算了！”


  “我有水陸大軍三十萬，還會怕了你?！”獨孤霸說道。


  “三十萬也好……五十萬也罷，剛剛那樣的攻擊，您覺得您的隊伍還能承受幾次?！”盧君笙說道。


  “我可以現在就殺了你！”獨孤霸拔出了自己的兵器指著盧君笙。


  “您的武功在我之上，想殺我的話自然不在話下，”盧君笙說道，“隻不過您的這支部隊，您的獨孤城，還有一切您在意的東西，恐怕……就都得給你我陪葬了！”


  獨孤霸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放下了武器，其實他的心裏又何嚐不恐懼，當初被推舉為統帥，本身就是趕鴨子上架，他當時還想著外地藩王斷不至於能夠成事，趁此機會順便撈個功勞也是好的。


  可是越到後麵，事情就越發地不可收拾，他本人以及整個獨孤家族都被這三十萬人裹脅著，一步一步地邁近京城這個死亡之地！

  “我的家族和城池可以保全麽？”獨孤霸說道。


  “可以……但要找一個足夠份量的替罪羊才行。”盧君笙說道，“當初還有誰最積極?”


  “夜郎城城主，他曾資助我募兵！”獨孤霸說道。


  “好！”盧君笙說道，“那可真的是冤家路窄！這次看你還不死！”


  隨後，兩人就羅織罪名，偽造文書，以及部隊的歸屬問題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又折了箭，喝了血酒，拜了兄弟，弄了一大堆賭咒發誓的名堂，這才各自退兵，隔岸紮營。


  “大人……這群叛軍值得信任麽？”袁洪問道。


  “值得信任也好，不值得信任也罷！”盧君笙說道，“重要的是他們現在也沒什麽選擇，等到大事成功，塵埃落定以後，他們就是想撲騰出什麽浪花來，也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