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打人
盧君笙笑著說，“你打吧，隻要你開心，我願意讓你打。”
濱雁伸出手，原本是要在盧君笙的臉上狠狠地甩一下子，但盧君笙不閃不避，反而笑嘻嘻地看著她，她便也下不去手了，隻好用手在盧君笙臉上輕輕地撫摸過去。
“傻樣！”濱雁嗔道。
“在你跟前便傻了，”盧君笙死皮賴臉地說道。
濱雁看著盧君笙的死樣，也不知道他說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又有幾分是假，隻得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若說的是真話，我自然是高興的，你若說的是假話騙我，我也沒什麽辦法。若是哪一日你像對待殷紫羅那樣對待我，也就算我瞎了眼，死了這條心。”
“大好的時光，為什麽提個令人不快的人呢？”盧君笙不高興地說道。
“她以前再怎麽過分，畢竟也是你的妻子，現在她有難處了，你應該去幫幫她。”濱雁誠懇地說道。
“我現在人在關外，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盧君笙推脫道。
“真想幫忙，又何須你親自出馬，”濱雁勸道，“自八王爺入京被囚以來 你的勢力日漸擴大，朝廷上下誰不知道，你現在是漠北王，隻要你有這個心思，夜郎城的城主斷不敢輕舉妄動。”
“濱雁，你不知道汝南的情況，在那裏朝廷的影響力很微弱，各地都是由城主決斷日常政務，就算我給他們施壓，他們也可以不理會我。”盧君笙說來說去，還是不肯幫這個忙。
其實盧君笙的想法隱藏地非常深，他並不是還在介意殷紫羅對他的欺侮，那種事情他曾經是很生氣的，但是現在他已經翻過了這一頁，人一旦見過了更大的世界就不會再被過去所困了。
盧君笙坐在濱雁的身旁，輕輕地攬過她的肩膀，“濱雁，我知道你是很善良的，有以己度人的胸懷，但殷家倒行逆施，就算哪天真的被人滅了，也是不出意料的事情。更何況，她不死，你如何做我的正室。”
濱雁瞪著美麗的眼睛看著盧君笙，似乎在看著一個並不認識的陌生人。
“怎麽了，你為什麽那樣看著我?”盧君笙佯裝不知地笑著，他真實的想法其實比這還要可怕，他早就放了眼線回中原，無論是京城的情況，還是汝南郡的情況，還是全國十三個郡的大事要事，他基本上都清楚，隻要肯花錢，沒有買不到的情報。
盧君笙知道夜郎城擁有土狼兵三萬，已經圍困了無雙城半年之久，當地的府衙坐視不管，朝廷也是自顧不暇，否則以殷紫羅的驕傲，沒有寫信向他求助的道理。
這些均在他的預料之中，因為他早已與夜郎城的城主夜孤城達成協議，由盧君笙出資，夜郎城出兵，滅掉無雙城殷家，這其中還有很多細節的條款沒有談的攏，所以無雙城才遲遲沒有攻下，否則殷紫羅哪有命給他寫信。
“你真是太善良了。”盧君笙撫摸著濱雁的頭發，“你這樣誠心地對待別人，可是哪一天若是你落入了同樣的境地，焉知別人會怎麽樣對你呢？”
“我不管別人要怎樣對我，我隻要你實心實意地對我就好了。”濱雁含著淚說道，她真是被盧君笙剛剛可怕的樣子嚇到了，剛剛那真的是自己愛上的男人嗎？
盧君笙笑了笑，把她擁入懷中，但臉上的笑容卻開始變得陰晴不定起來，他知道濱雁有的時候會翻看自己的往來信件，這是她作為間諜的工作，盧君笙不方便阻攔她。
但盧君笙也沒有那麽傻，不會把真正重要的信件直接擺在桌子上，如果濱雁知道盧君笙私下裏做的那些事情，恐怕現在就不是掉兩滴眼淚那麽簡單了。
“殷紫羅，操控別人的命運是不是很有趣啊？現在自己的命運也被別人操控了，感覺怎麽樣啊？”盧君笙得意地想道。
盧君笙照顧了兩個女孩子一個晚上，她們兩個人一個睡得雷打不動，一個哭得梨花帶雨，其實盧君笙完全可以讓濱雁去照顧曲飛煙的，但是他沒有那麽做，那樣就沒有誠意了。
第二天，曲飛煙帶著盧君笙給她的二十萬兩銀票和十幾箱金銀珠寶，到關內進行活動，這些活動的部費專門用來打點那些各級官員，盧君笙雖然沒有答應曲飛煙倒戈，但曲飛煙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這個朝廷已經爛到骨子裏麵去了。
從富庶的無雙城到荒蠻的漠北，縱橫兩萬裏江山，朝廷已經失去了根本上的控製能力，不要說那些手握重兵的地方軍閥，就連夜郎城這樣的跳梁小醜都敢無視法紀，私下開起戰端，這種朝廷已經沒有了為之效力的必要。
盧君笙這一天剛剛攻破了北蠻在漠南地區最大的綠洲城市伊布爾丹藏，俘虜了與右賢王作對的左賢王，並把這兩位難兄難弟關到了一起，俘獲人口，牛羊，祭祀禮器，北蠻王孫貴族二十多人，這雖然不是中原針對北蠻取得的最大勝利，但卻是中原軍隊踏足過的最北麵的土地。
這件事情有兩件好處，第一件就是盧君笙升官了，內閣以新皇帝的名義加封盧君笙為正二品漠北將軍，加封爵位汝陽伯，敕封盧君笙的正妻殷紫羅為二品誥命夫人，這就很諷刺了，因為在汝南郡的戶簿人口名冊上，盧君笙和殷紫羅是合法的夫妻，而且朝廷傳統上不承認休妻。
這件事情內閣無意間惡心了盧君笙一把，但另一件事情就很讓盧君笙又喜又憂了，那就是入京獻俘。
因為這回俘虜的不再是那些隨意可以更替掉的阿貓阿狗，而是確確實實的北蠻貴族，盧君笙在亂軍中抓到他們的時候，這些人還佩戴著象征貴族身份的象牙項鏈，就算不是真的也變成是真的了。
獻俘跟麵聖不同，獻俘是可以帶軍隊入京的，按照太祖皇帝時期的成例，最多可以帶三萬人入京修整，時間就定於正月十五元宵節。
令盧君笙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大部分的將士居然不願意跟著他回京城，盧君笙本來還頭疼到底該帶誰去才能顯得把一碗水端平了呢。
原來，現在但凡隻要是長了個腦子的人，都知道京城如今是虎狼之地，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萬劫不複，所以大部分人寧可在漠北吃灰也不願意回京城趟這個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