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蠻族異動
對於濱雁這樣的家養侍女來說，其最好的結局也就是嫁給某個家臣，這樣至少還可以在有生之年不過上朝不保夕的生活，否則的話隻有在主家孤獨終老，最終被一方草席遮住臉麵，隨便找一個亂葬崗草草地安葬了，亦或者主家敗落，死無葬身之地，任憑飛鳥野獸啃食屍體。
這一點盧君笙和濱雁互相都很清楚，所以在盧君笙已經很清楚對方的主要工作內容就是監視自己動向的情況下，盧君笙依舊對她很好，濱雁也不是腦子不清醒的女人，對上麵的匯報也不會把盧君笙的所有事情都事無巨細地報上去，那樣的話盧君笙早就完了。
盧君笙畢竟來自於後世，對任何一個人都保持著基本的尊重，不會因為自己處於優勢的地位就不把別人當成人，從這一點來說盧君笙就比那些身居高位，為政虐民的人要高貴得多。
同樣也是因為盧君笙對所有人的尊重，盧君笙周圍的人即便在某些事情也同樣多有不滿，但總體上都願意跟隨盧君笙，這便是盧君笙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原因了。
這一天盧君笙發現濱雁的頭上已經有了一根白頭發，不由地歎了一口氣，武學一方麵給了這些女孩子足以自保的能力，但同時也極大地摧殘了她們的身體，使得她們比一般的姑娘老得更快。
“濱雁，你坐在這裏。”盧君笙突然說道。
濱雁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盧君笙想要做什麽，但她不是個喜歡爭辯的女孩子，既然盧君笙讓她坐下，她就坐下了。
盧君笙讓濱雁坐下不為別的，隻是為了幫她整理一下發型，這個世界無論男女甚至蠻族人都喜歡留長發，但是男人長發披肩顯然是有失體統的，所以一般都會盤起來，然後塞到帽子裏麵。
但男人自己顯然不會盤頭發，都是要女人來做的，即便是像殷紫羅曲飛煙這樣人格強勢的女性，都會很自然地認為盤頭發是女人才做的事情，男人做這種事情是沒有出息的表現。
但盧君笙在後世摸爬滾打的時候，為了生存什麽事情都做過，也曾經在美發中心學過怎麽做頭，所以他的頭發都是自己盤的，這一點也被殷紫羅楊青兒之流嘲笑過多次，盧君笙皆不以為然。
“你照顧我很辛苦，日夜操勞又沒有個換班的，今天換我來服侍你吧。”盧君笙笑道，“你的頭發需要保養呢。”
濱雁大驚，真的是大驚失色，在這種等級森嚴的世界中，這種話就好像皇帝突然說要給太監捶腿一樣荒謬，所以她很自然地就想歪了，以為盧君笙要對她動手動腳。
就在盧君笙用火烤著鐵塊，準備給濱雁的頭發做個高溫保養的時候，濱雁的內心正在做著天人鬥爭。
雖然說兩人已經做過了很親昵的舉動，但那畢竟是事急從權之舉，事後兩人都沒有提過這件事情，再加上盧君笙本也就是為了救她才中的箭，所以濱雁覺得那是自己應該做的，並沒有多想。
但現在濱雁有些慌了，她的內心極其矛盾，她知道盧君笙有一個名不副實的妻子，也知道盧君笙與多名女性保持著曖昧的關係，這些盧君笙都沒有瞞她，但她沒想到盧君笙的胃口這麽大，連她自己也不準備放過。
濱雁對盧君笙不能說沒有一點好感，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就是一條狗也相處出感情了，更不要說盧君笙比一條狗好多了。
但要說濱雁對盧君笙有沒有男女之情，這一點連濱雁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小身份卑微的她接觸的都是達官貴人，王孫顯貴，這些人身份高貴，對濱雁這類的下人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欠奉，現實世界並不會像某些裏麵說的那樣，把這些王孫貴族都寫得跟泰迪犬一樣，看見異性就要發情。
事實上，真正的貴族想要什麽樣的資源都有，他們把人當做財產而不是人，即便是八王爺這樣相對比較仁慈的主子，對下人會比較愛惜一些，不會隨意打罵處罰，還會教她們武功和讀書，那也是一種對工具的愛惜，而不是把她們當成人來尊重。
“哎，算了吧，就這樣吧，也挺好的。”濱雁歎了一口氣，算是接受了自己的命運，甚至有一些沾沾自喜，因為盧君笙還算是比較帥的，也算是青年才俊，從了這樣的人總好過被主家拉出去隨意配了家丁，然後生個小奴才或者小奴婢。
盧君笙可不知道濱雁腦子裏麵想的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正在很認真地準備做頭發的材料，這個世界沒有等離子燙或者染發膠水那樣方便的材料，但各種化妝的材料同樣品類豐富，單畫眉毛的眉筆就有十幾種之多可以選擇，更不要說那些可供作為染料的天然礦石了。
就在濱雁放鬆身體準備接受自己的命運時，盧君笙果然把她的身體放平在藤椅上，這下讓她的心裏更慌張了。
“怎麽在椅子上，這也太……”濱雁閉著眼睛不悅地想道，可能的話她還是希望能傳統一些，但她是個很溫順的好女孩，並沒有說什麽。
接下來盧君笙果然開始解開她衣服最上麵一個繩結了，濱雁的心就好像提到了嗓子眼一樣，她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早在王府的時候，她就經常侍奉八王爺的王妃們，對那事情自然有所耳聞，也知道做那事情是需要脫衣服的。
但盧君笙隻解完第一個繩結就沒下文了，反而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其實盧君笙此時心中並無邪念，他完全進入了當初在美發中心給客人洗頭時的狀態，遇到這種比較高領的衣服，都是要解開一些的，否則容易絆著頭發。
接著，盧君笙開始給濱雁做頭頂按摩，手法比濱雁給盧君笙按摩的手法要專業得多，畢竟是端過這個飯碗的，自然要專業一些，這一步是放鬆客人的緊張感，沒什麽具體作用。
濱雁感覺到很舒服，暖洋洋的感覺，因為盧君笙把炭盆直接移到了藤椅的下方，他此時正瘋狂地展現自己作為美發店學徒工的專業素質，把濱雁當成貴賓來服侍。
“好舒服啊……這個男人還挺溫柔的。”濱雁喜滋滋地想道，“其實給了他也挺不錯的，我這個做奴婢，還能指望更多嗎？”
接著，盧君笙把濱雁的長發放在熱水裏麵，自己在一邊準備染料，是一種叫做“黛”的礦石，在漠北產量極大，顏色介於青色與黑色之間，盧君笙早就想試試看了。
濱雁這時候開始覺察到有些不對了，這男人怎麽好像真的在給自己做頭發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但她的頭發此時浸泡在熱水裏麵，她根本動彈不得，隻能聽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