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盧君笙的小秘密
盧君笙看到濱雁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秘密金庫,也就放心地去抵抗寒毒了,他現在每分散一點注意力都需要耗費極大的努力。
濱雁皺著眉頭在掏摸著盧君笙的小金庫,既然盧君笙明明都快死了還惦記著自己的金庫,說明這個小金庫裏麵確實有非常重要的東西,沒有死到臨頭還那麽無聊的人。
盧君笙的小金庫裏麵大部分是書,基本上都是他從各處搜集的武功秘籍,雖然沒什麽太高深的秘籍,但武功這東西不怕駁雜,多學一點沒有壞處。
濱雁對這些武功什麽的不是很感興趣,很明顯這東西對目前的狀況也沒有什麽幫助,濱雁把它們直接丟到了一邊。
但其中有一本書很奇怪,上麵沒有封麵,濱雁還以為是什麽獨門的醫書,打開一看立刻臉就紅了,這是一本限製級的圖書,主要講的是生理健康這方麵的內容,內容翔實圖文並茂,上麵還有盧君笙的批注,讚賞這本書的筆法文采堪比《金瓶梅》。
濱雁直接把這本書丟到了炭火盆裏麵,看得盧君笙大為心疼,這可是盧君笙能找到的唯一善本,這本奇書自此以後絕跡於江湖。
濱雁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翻了一遍,還找到了一顆有小孩子拳頭那麽大的紅寶石,這是芥子國客商獻給盧君笙的珍寶,按律應該是要上報的,但被盧君笙昧下來了。
“送……送給你。”盧君笙訕笑道,他現在感覺稍微好一些了,至少又能講話了。
“別了,我不趁人之危。”濱雁不高興地說道,女孩子沒有不愛珠寶的,隻是她心裏想道,真要想送早就送了,何必等到現在,說明這東西原本就不是給我的。
隻剩下最後一個木盒子了,這個木盒子在所有的東西裏麵反而是最不起眼的,所以濱雁直到最後才注意到有這個東西。
看到盧君笙努力地點了點頭,濱雁知道就是這個東西了,她打開了這個不起眼的小盒子,裏麵隻有一塊造型奇特的玉佩。
濱雁是王府侍女出身,見過的奇珍異寶太多了,就像她一看到那紅寶石的成色就知道不是凡品,她一看到這塊玉佩就覺得其成色品質非常一般,屬於最不入流的那一種,稱呼其為玉都算是抬舉它了,最多也就是造型有點特別而已。
但濱雁想了一會兒,終於回憶起一段傳說來,驚得差點沒拿穩這塊玉佩。
“這是……羅刹令,好啊,你居然跟邪教勾結!”濱雁指著盧君笙怒道,“我要向王爺舉報你。”
所謂羅刹令,就是邪教羅刹門發給其同盟者的一種憑證,就好像朝廷也會發給一些識時務的小國“敕令”一樣。敕令是這些小國跟中原王朝做生意的許可證,一張敕令可以做一筆生意,其實也就是白送錢給他們用。
而羅刹令,是羅刹門的掌門親自頒發的“敕令”,隻給那些幫過羅刹門大忙的外人,擁有羅刹令的人可以要求羅刹門無條件地為自己做一件事情,一般來說,要麽是殺一個人,要麽是救一個人,當然太離譜的事情要求了也沒用,不能讓羅刹門覺得解決你比解決你的問題簡單得多。
“那……也得先救我再說啊,難不成……你要去舉報一個死人呐?”盧君笙苦笑道。
“這東西怎麽用啊?”濱雁反反複複地看了幾遍,也沒發現這塊玉佩除了造型奇特以外有什麽特別的。
“直接掛在門上就行了。”盧君笙說道。
“真的有用嗎?”濱雁有些不敢置信,“這裏可是漠北荒蠻之地,離最近的人煙聚居之處有好幾百裏呢。”
“去……掛著就是了。”盧君笙吃力地說道。
濱雁將信將疑地把羅刹令掛在了二樓的陽台上,在太陽光下這塊看似普通的玉佩終於顯現了奇異的性質,原本隻是一塊連通透都算不上的玉佩,在陽光的直射之下居然開始反光,晃得濱雁都有點睜不開眼睛。
濱雁把玉佩又拿了下來,在背陰處沒有陽光的直射,光線黯淡了下來以後,這塊玉佩開始發出幽幽的藍光,如同鬼火一般。
“果然是邪教,用的東西都這麽邪性!”濱雁本想把這塊透著邪性的玉佩直接砸了,但想了想關係到盧君笙的性命,好歹是忍住了,又把玉佩掛在了陽台上。
濱雁沒有想到的是,這塊玉佩之所以這麽邪性,是因為在加工過程中摻入了一種劇毒的礦物質,這種礦物質的特性就是在太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同時儲存太陽光的能量,等到夜晚無光的時候再慢慢地釋放能量。
好在濱雁關鍵時候保持了冷靜,否則這裏很快就會多出三具屍體。
這種羅刹令的設計思路就是,一旦羅刹令被破壞,就說明羅刹令的擁有者不希望與羅刹門繼續合作,甚至有可能背叛羅刹門,屆時隱藏在玉佩中的毒素就會殺死這個不識時務的家夥,埋葬一切秘密。
“掛……掛上了麽?”盧君笙的寒毒又上來了,渾身抖個不停,活像是毒癮發作。
“掛上了,然後呢?”濱雁沒好氣地問道。
“然後?然後……就等唄,羅刹門再怎麽……手眼通天,也是需要反應時間的。”盧君笙極為費勁地說道。
“你現在哪裏有那個命去等?”濱雁罵道。
盧君笙已經沒了力氣說話了,他一直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握著濱雁的胳膊,想說話也說不出來,想咳嗽也咳不動,臉上連一點血色都沒有。
算上這一次盧君笙也中了好幾次毒了,但是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厲害的毒,這種感覺就算是盧君笙的敵人,盧君笙也不忍心讓他去遭受這種痛苦。
冰魄龍膽的毒素終於發展到了第三個階段,盧君笙已經感受不到冷或者是痛了,這也是這種寒毒的最後一個階段,迄今為止盧君笙已經算是熬得最久的一個了,大部分人第一階段就被活活凍死了。
但是卻並沒有人來給盧君笙強大的意誌力頒獎,盧君笙也沒有氣力再去為自己自豪了,他的丹田之中已經是空蕩蕩的一點內力都沒有了。
平常感受到一點寒氣都躁動得不行的純陽珠此刻也嚇得如同一隻鵪鶉一樣,縮在盧君笙丹田中的一角瑟瑟發抖,似乎它也被這種寒毒的迅猛和陰狠嚇壞了,連最後一點抵抗的勇氣都沒有了。
盧君笙的感官正在迅速地被剝離,色彩繽紛而又五味雜陳的現實世界正在飛速地遠離盧君笙的五感,就如同一個迅速縮小的電視屏幕一樣,盧君笙此刻能看到的隻剩下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