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領導視察
盧君笙在自己的房間裏麵生悶氣生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沒有等來袁洪等人前來謝罪，反而等來王爺的回信。
回信也很簡潔，隻有一句話，“你做的很好，我過兩天就去看看。”
隨行的還有兩個郎中，但卻不是軍隊裏麵的軍醫，可見王爺對這裏的傷亡情況並沒有很具體的了解。
盧君笙本來就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現在更是頭大得不行，以前本來很少抽煙的他，現在用煙袋抽煙，一天要一茶杯的煙葉都不夠。
苦惱之際，又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排解，盧君笙隻好在樓頂的空地上舞劍，也算是排解壓力的一種方式。
盧君笙隻會一種劍法，就是從哈勒古城石壁上學會的星雲劍法，劍法與其他的武功招式不同，劍法是一種很吃套路的武功，所謂年槍月棒一輩子練劍，對於不會劍法的人，即便讓他們硬拿起劍，他們使用的也不是劍法，最多算是刀法。
而星雲劍法又是皇族代代相傳的招式體係，皇族是很少需要以命相搏的，所以他們練的武功招式華麗繁複，著重於變招和詭詐，但是威力卻很有限。
盧君笙在漠北漫天的星光之下練習著這套星雲劍法，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的武者，隻有在練武之時他的心情才會進入真正的寧靜狀態，不用去擔心虎視眈眈的北蠻騎兵，不用去防備居心叵測的手下將領，也不用去揣度恩威難測的八王爺。
對於盧君笙來說，天地之間，仿佛隻剩下他和他的這把劍，他這才慢慢開始體會這套劍法的真實意境，華麗繁複而又互不相幹的招式隻是這套劍法的表相，就恰如這漫天的星空，星空是沒有任何規律可言的。
無論是北極星，啟明星還是其他的什麽星座或星係，哪怕是太陽和月亮，它們的明亮或昏暗都沒有任何理由可言，你抬頭一看，它們便在那裏了，漫天的星辰更不用向人解釋它們為什麽在那個位置而不是在其他位置，它們就在那裏，千古之前已成事實，就算它們哪一天不在那裏了，也不要解釋什麽。
“無能為力！”盧君笙在演練著這套劍法的時候，腦子裏麵突然蹦出了這個詞，這套劍法的真意就是這個”無能為力”，人類對自然無能為力，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物以報天，老天爺對萬物都不在乎，更不會在乎自詡為“萬物靈長”的人了。
哈勒皇族對城下黑壓壓的蠻族大軍無能為力，對自己亡國的既定命運無能為力，正如盧君笙自己對環飼在周圍的各種明槍暗箭無能為力一般。
“好一個無能為力！”盧君笙想到這裏，使出了星雲劍法的最後一招，這一招沒有具體的招式，出招的方法是將自己的內力化作劍氣，通過頻繁而又沒有規律的攻擊將劍氣散射出去，如同流星墜地，從始而終，皆無規律可循，發生的既為發生了，而死去的人終究是死了。
端著茶上樓的濱雁有幸見到了這驚豔的一招，她的武功見地不比盧君笙差，一下子竟看得有些呆了，被盧君笙的劍氣劃傷了臉，滲出了三條細細的血絲。
“你怎麽來了?”盧君笙有些驚訝，他很快注意到濱雁的傷口，心裏有些愧疚，“你沒事吧？要不要傷藥，在我的櫃子左邊第三個抽屜。”
“我沒事……”濱雁用口袋裏的白絹布暫時止住了血，“你這是什麽武功?是從哪裏學來的?”
盧君笙猶疑了一下，他本來準備實話實說的，但是盜墓在這個世界是極為令人不恥的事情，不管盜的是誰的墓。本朝太祖律令中甚至有“開棺見屍者死”這條非常嚴酷的法令。
“這是我自創的！”盧君笙厚著臉皮說道。
“你自創的?”濱雁有些難以置信，倒不是她不相信盧君笙的能力，她到現在也沒徹底搞清楚盧君笙的功力深淺，但她剛剛看到的這套武功給她的感覺與盧君笙平常給她的感覺很不相符合，而一般來說，一個人創造的武功總是與他個人的人生經曆和氣質相契合的。
“教我唄！”既然盧君笙能厚著臉皮吹牛，濱雁自然可以厚著臉皮討要。
“不教……”盧君笙果斷地回絕，“我上回要學你那個繡花針的功夫，你不也沒教我嗎？”
濱雁被盧君笙一句話噎得沒有話說，她的心態其實很有趣，雖然她的武功不弱於盧君笙，事實上也不受盧君笙調遣，而是直接對八王爺效忠，但這並沒有讓她認為自己比盧君笙的地位高。
盧君笙是八王爺手下的將領，相當於王府的家臣，而她和澄純是王府的家養奴婢，負責監視盧君笙的一舉一動是否有不忠的跡象。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的位置在盧君笙之上，至少王府從小給她灌輸的教育是這樣的，地位再高的奴婢始終是奴婢，地位再低的家臣也是臣子，隻要臣子沒有不忠的行為，臣子的地位就不可能比奴婢還要低。
所以雖然濱雁平常看盧君笙超級不爽，但始終把自己置於一個“奴婢”的位置，就算跟盧君笙吵過架以後，還是繼續給他準備膳食茶水，幫他打掃屋子，這點就是盧君笙這個現代人所不能理解的了。
盧君笙總認為這個女人幫他做這些事情是想趁機害死他，所以盧君笙會隨身帶一根“千毒萬蘊針”試毒，這是殷逍遙送給他的試毒神器，可以試出大部分常見毒物，雖然試不出來一些特殊的奇毒，但盧君笙覺得也已經夠用了。
兩人的矛盾集中點就在於，盧君笙把濱雁當成一個“人”而不是奴婢，而一個“人”是不可能平白無故對自己這麽好的，必然是另有所圖，所以盧君笙對她從來沒有好臉色，更不可能教她武功了。
但濱雁自認為是一個“奴婢”，奴婢開口向主人家要東西，在這種大戶人家的體麵下，主人一般都會賞賜下來，這也算是奴婢的一種特殊福利，至少斷斷不會向盧君笙這樣以“上回我問你要什麽，你不也沒給”這種朋友般的語氣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