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激鬥
“大人，前方有蠻族的騎兵襲來！”盧君笙正在屋子裏麵處理公務，突然傳令兵就進來了。
“他們來了多少人?”盧君笙問道，果然天天去招狼，總算是把狼給招來了。
“不多，隻有幾百人。”傳令兵說道。
“讓甲，乙兩個營的弟兄嚴陣以待，發響箭召喚在外麵的弟兄趕快回營支援。”盧君笙命令道。
“諾！”傳令兵剛想下去，卻被盧君笙叫住，“等等，叫營地裏的商旅百姓都拿著家夥事兒出來，不用站在前麵，在後麵充充人數就好，還有就是，凡百戶以上的將領不準出麵，還有那幾個高昌人，讓他們找個地方躲一躲。”
盧君笙之所以要求這樣做，一是為了讓蠻族人誤以為自己這邊有很多人，從而知難而退，但另一方麵，又不希望蠻族人認為自己這裏有太過於龐大的建製，防止引起其大部隊的忌憚。
譬如說漠北大營的總兵力有十二萬人，號稱二十五萬，但其建製依舊對外宣稱是“營”一級的單位，而不是“軍”一級的單位，有一定的迷惑敵人的效果，雖然作用並不大。
盧君笙穿著自己還做八王爺親衛時的鎧甲登上了瞭望台，果然在不遠處有著蠻族的騎兵，蠻族的騎兵在衝鋒的時候，不像中原的部隊那樣嚴守進退的號令，而是一衝就衝，且毫無次序可言。
然而就是這種毫無秩序和套路的雜亂無章的衝鋒，不僅橫掃了北方幾十個國家，還讓曆代中原王朝苦不堪言，這正是因為各國都沒有可以與之媲美的自己的騎兵隊伍的緣故。
即便是善於與蠻族人作戰的漠北大營，也不是靠著騎兵對衝來抵擋蠻族人的，一方麵是靠通過架設工事來抵擋蠻族鐵騎的衝擊，一方麵也通過其他各種懷柔的方式來逐步瓦解蠻族的力量。
雖然這樣做在某種情況之下被證明是有效的，但是其惡果也非常地顯著，敵人的力量不但沒有被瓦解，而是僅僅被消極地抵擋在外麵，其實也就是將敵人越養越肥。
這一點盧君笙和李軍師，以及任何一個有識之士都有相同的認識，想要真正解決北方的蠻族政權，隻有建立一支真正屬於自己的騎兵隊伍，在騎兵對衝的戰場上打敗他們！用他們最引以為傲的騎兵打敗他們，也隻有這樣，才是真正一勞永逸的辦法！
“拉弓！”盧君笙看著敵人越衝越近，開始揮舞令旗，用明黃色的小旗子反複揮舞就是張弓準備射擊的意思。
在真正的古代戰場上，發號施令可不是光靠扯著嗓子喊就有用的，因為就算嗓門再大的人也不可能將自己的聲音覆蓋整個戰場，隻能靠顏色鮮豔的旗幟來發號施令，通稱為“旗語”。
“還有五十步！”盧君笙將令旗高高舉起，同時將自己的動態視力用內力逼到極限，可以清晰的看見最打頭的那個騎兵頭上的尖頂帽子，這是蠻族騎兵隊長的標誌，這個職位大概相當於中原軍隊的輕車都尉，也就是盧君笙一開始要去赴任的那個官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放箭！”盧君笙將令旗直接扔下，這就是房間的命令了，此時正好蠻族的先鋒碰到了第一批拒馬，拒馬是一種木頭打造的十字竹筍狀的工事，可以對付那些不太靈活，年老體弱的馬匹，至於那些年輕強壯的馬匹，隻需要一躍就能翻過這些拒馬。
如同飛蝗一樣的箭矢擊中了蠻族的先遣隊，盧君笙果然還是缺乏大戰陣指揮的經驗，其實應該在整個蠻族隊伍的大部分都已經到達射程範圍內的時候再下令放箭，那個時候的效果是最好的。
雖然那個時候蠻族的先遣隊可能已經殺入了營中，但戰場之上一兩個人從來都是不能夠左右整個戰局的，就算盧君笙自己也一樣。
但盧君笙現在想明白也不算太晚，畢竟蠻族隻派遣了一支八百人的騎兵隊伍來襲擊，而不是一支八千人的隊伍。
蠻族的騎兵反應速度極其地快，不愧是漠北第一騎兵，在第一波的衝鋒受挫之後，他們很快勒住了馬，但並沒有後撤，而是調轉了方向，從兩個方向分別衝擊整個營地。
豆大的汗珠從盧君笙的額頭上滾下來，雖然他已經用旗語下令自由射擊，但箭陣的唯一優勢就在於集中攻擊帶來的震懾威力，現在蠻族從四麵八方發動圍繞攻擊，箭矢的威力也同樣大打折扣。
這也是盧君笙第一次跟蠻族的騎兵正麵交鋒，而且是在最有利於他們的戰場上，也是他第一次見識到蠻族鐵騎強大的機動性和快速反應能力，他們就如同一群天生的餓狼，不需要訓練就可以以一種簡單而又高效的方式追擊自己的獵物到最後一刻。
“準備巷戰！”盧君笙抬起長槍，趕到了樓下，這裏不僅已經聚集了很多的士兵，還有大量的平民，他們都在等著盧君笙的命令。
僅僅在前一天，還有很多人在抱怨新來的指揮官不懂軍事，太年輕，瞎指揮，克扣軍餉和口糧，但現在他們隻能依靠盧君笙，一支沒有指揮的軍隊就好似失去了主心骨，能被不足己方十分之一的敵人擊潰，這是已經被戰史證明過的鐵一般的規律。
“所有人準備巷戰，攔住他們，消滅他們！”盧君笙吼道。
眾人紛紛將所有能夠當成障礙物的東西，無論是家具還是石頭，哪怕是糧食袋子，隻要能擋住蠻族人一時半刻，全部都堆積到路麵上，借此絆住他們的馬腿。
“袁洪他們還沒有回來嗎？再派人去！”盧君笙對傳令兵吼道。
但盧君笙其實自己也知道，袁洪和雷彪被自己派到了十二裏外阻擊蠻族的商隊，就算一收到信號就往回趕，也沒有這麽快的，現在隻能夠靠自己了。
很快，蠻族已經殺入了營中，激烈的巷戰開始了，值得一提的是，蠻族人並不像中原人那樣以搶掠財物和人頭作為戰爭的主要目的，他們的殺戮就是為了殺戮，消滅的目的就是消滅，是最純粹的惡魔。
盧君笙挺著一杆長槍，接連將幾個蠻族騎兵挑下了馬，再由自己身邊的衛兵用刀插入敵人的心髒。
長槍乃是百兵之首，在不講究精細武功的戰場上長槍是最具有先天優勢的武器，也是步兵對抗騎兵的首選武器。當然鎖鏈或鞭子也是不錯的，隻是一般人難以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