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更下一層
就在盧君笙就要碰到曲飛煙時，他突然踩到了一塊有異樣聲音的地磚，不像其他地磚那樣堅實，這塊地磚明顯下麵是空的，而且地磚本身都已經有了鬆動。
這種異樣的聲音讓兩個人都清醒了過來，盧君笙快步走到門口把剛剛被空覺關上的門又打開了，在打開的同時就感到一陣惡心頭暈。
盧君笙曾經有過一次類似的感覺，小時候家裏沒有暖氣，都靠燒蜂窩煤取暖，但是有一回蜂窩煤閉了火，燃燒產生了一氧化碳，還好盧君笙小時候比較鬧騰，父母抱著他去水房拿水的時候感覺到很惡心，才知道一氧化碳泄漏的情況。
盧君笙後來聽父母講到這個情況的時候，才知道有一些有毒氣體，本身就是無色無味的，吸入的時候剛開始也不會有任何感覺，隻有在之後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時候，才會知道自己中毒了。
盧君笙趕緊拉著曲飛煙離開了這個大廳，並且從外麵這個大廳所有的門跟窗都打開透氣。
曲飛煙的功力比盧君笙強很多，這也使得她的中毒症狀更加明顯，盧君笙手上還有空覺給他的水囊，他把裏麵剩下的水全部都給曲飛煙喝了。
曲飛煙剛開始還扭扭捏捏地不想喝，因為這個動作有間接接吻的意思，盧君笙瞪了她一眼，她歎了口氣也就喝了，一喝起來就不停，把水囊都喝空了。
“天呐，你都不給我留一點嗎？”盧君笙笑罵道，但其實他也無所謂，反正自己中毒的症狀也淺。
曲飛煙喝完水之後，反而有些無力，她坐在原地準備以五心向天的姿勢運轉內力將毒素逼迫出來，被盧君笙攔住。
“我恐怕這是剛剛的鬼影造成的效果，你先別不要運功，你功力比我深厚，但中毒卻比我更厲害，可見這毒不是內力可以抗衡的，你先在原地休息一會兒，待我查勘一下四周再做打算。”盧君笙說道。
這話說得體貼，曲飛煙不由地對盧君笙好感大增，她紅著臉對盧君笙說道:“嗯！我在這裏等你，你小心再中毒。”
這話一說出口，曲飛煙臉上騰地一下就好似燒了起來，本來因為中毒的緣故臉上本來就紅，這下更是紅得嬌豔欲滴。
盧君笙一時間也有些看得呆了，曲飛煙平常總是臭著個臉，平白無故地讓人不想親近，眼下的嬌羞樣子在盧君笙的心裏如同投下了一枚深水炸彈，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萌效果。
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這裏也不是什麽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是中毒的效果，嗯嗯，這毒真是餘韻悠長。”盧君笙尷尬地笑道。
“嗯……”曲飛煙捂著臉說道，“這毒果然厲害，我也不曾見過。”
盧君笙快步走到一個窗棱前，哈勒的建築物窗戶極多，多到不可思議的地步，這麽大的一個建築，前後隻有一扇門，但卻有不下三十多扇窗戶，盧君笙都懶得吐槽了。
盧君笙將身體探入建築內，用隨身的短刀刮下一點點牆壁上的顏料。
一般的牆壁塗料經過如此長時間的風化，已經變成了半沙狀態，用小刀輕輕地一刮，上麵的顏料顆粒就會窸窸窣窣的掉下來。
但是當初哈勒人在建造自己的大型建築的時候，極其注重建築的華麗，所有的牆壁塗料均是以人工提取的藕絲作為基底，這種工藝其實中原也有，但是中原人隻舍得用這種工藝來製作印泥，畢竟那個成本可不是開玩笑的。
盧君笙這一刀子下去，不僅沒有把顏料刮下來，反而抽出了很多尚未腐爛的藕絲，這些藕絲已經變成了黑色，看起來怪惡心的。
“哇，真的是千年不腐啊。”盧君笙讚歎道。
哈勒國當初就是占據著交通要道的商業強國，但是財力雄厚到這種程度，連普通的牆壁塗料也要灌注海量的成本，可謂窮奢極欲，也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咦，這是什麽?”盧君笙的小刀刮下來一些暗紅色的東西，這些東西並不是外部的顏料，很明顯是顏料底層的一些氧化物。
並且，盧君笙的小刀在接觸這些氧化物之後，很快就開始變黑。
“這個，莫不是氧化汞。”盧君笙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和曲飛煙中毒的真相在這裏。
原來當初的哈勒人通過與阿拉伯人的商業貿易，學會了提取水銀的技術，水銀有劇毒，而且極其容易揮發。
但是水銀也有著很多作用，譬如可以使顏料更加鮮豔。著名的英國女王維多利亞二世就曾經使用水銀作為化妝品，使得自己的嘴唇如同深秋的蘋果一樣鮮豔。
“這幫人，真的是要美不要命啊。”盧君笙讚歎道，自己和曲飛煙恐怕就是被空氣中殘留的汞蒸汽入侵了神經係統，產生了類似催情的症狀。
盧君笙苦笑道，“我在原來的世界也聽過不少故事，裏麵的主人公中的春藥都是無毒無副作用的，為什麽到了我這裏就這麽刺激，上來就是劇毒化學品。”
好在汞蒸汽隻要不是吸入太大的量，或者長期吸入，也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危害。盧君笙將自己的水囊撕開，做了兩個簡單的過濾式口罩。
“曲姑娘，這裏麵有很大量的朱砂，我估計這裏到處都是這種東西，把這個蒙在臉上，多少有一點效果。”盧君笙說道。
這種水囊其實是用駱駝的膀胱做的，非常有彈性，沙漠裏的土著有的時候也用這種水囊來過濾比較髒的水，做口罩確實有一定作用。
曲飛煙的臉更紅了，她可是黃花大閨女，把駱駝的膀胱戴在臉上算怎麽回事啊。
“不不不，我就不要了，我在外麵就好，我就不進去了。”曲飛煙連連擺手，她也知道盧君笙不是有意這樣說的，跟盧君笙相處有一段時間了，這家夥有時就是這樣馬大哈的。
“那好吧，我剛剛踩到了一塊中空的地磚，我覺得裏麵可能有些好東西，那我先進去看看，不過可提前說好了，要是有什麽武功秘籍的話，我就自己獨占了，不會分給你的。”盧君笙很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