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追擊
第二天清晨,空覺法師第一個醒過來,他剛準備找個小溪洗把臉,就看到幾人的行李就放在熄滅的篝火旁。
“不好!”法師大驚失色,他清楚地記得昨天幾人慌亂之中根本沒拿行李,現在行李出現在這裏隻有一種情況,他們被追上了,對方像玩弄小白鼠一樣玩弄著他們。
空覺把盧君笙和陳非塵兩人搖醒,三個人簡單碰了一下頭後,各自拔出武器警戒地環伺著四周。
四周就像任何曠野中的清晨一樣靜謐祥和,偶爾可以聽到不知名的鳥叫,瑟瑟的秋風在曠野中來回飄蕩,而三人知道,這寂靜中實則殺機四伏。
“哈哈哈哈哈哈,”昨晚那種空靈的聲音從四麵八方襲來,三人感到皮膚都有些被刺痛了。
“得罪了我羅刹門還想跑?!”那個聲音有些戲謔,似乎在嘲諷著三人的弱小。
空覺和陳非塵移動到了盧君笙的身後,三人背靠著背,形成了一個“品”字型。
盧君笙腦袋裏突然電光一閃,他對著前方喊道,“不要裝神弄鬼了,我已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黑羅刹。”
對麵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考慮盧君笙這話的可信度。最後還是選擇了不信,畢竟自己隱藏得極深,不可能被這麽個修為低微的後生看出來。
“說吧,你想怎麽死?”那聲音直接無視了盧君笙的話。
“哼!不理我嗎,那就休怪我大嘴巴了,”盧君笙撇了撇嘴,“黑羅刹就是那個客棧裏的小姑娘,客棧裏的小姑娘就是黑羅刹。”
一個黑影從正前方閃了出來,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隻是一個瞬間,盧君笙三人的武器就全部被解除了,他們的武器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驅使著,反而對準了他們自己的要害。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小姑娘笑盈盈地說。
“黑羅刹前輩,如果我說了理由,能換三條命嗎?”盧君笙表情悲壯,如同即將就義。
“那取決於我,不取決於你。”小姑娘操控恨極劍在盧君笙的胸前虛畫了一個圈。“還有你可以叫我曲飛煙,我不喜歡黑羅刹這個名字。”
“為啥?黑羅刹多霸氣啊。”盧君笙奇道。
“現在是我問你!”懸浮在空中的兵器靠三人更近了。
“盧施主,請您嚴肅一點,我們兩個無關人等完全是被您連累進來的,請您對我們的生命安全負責。”空覺說道。
“是的,是的,曲……前輩,其實我們跟這個人呢,也沒有很熟,完全就是路上遇到搭夥吃飯的關係,請您留下他任意處置,放過我們吧。”陳非塵說道。
“哇,你們兩個家夥真沒義氣,我剛才應該求曲前輩隻饒我一個人才對啊。和尚,你還欠我一根烤兔腿呢你忘啦?”盧君笙回擊道。
“盧施主,您這話就不對了,當初和尚不過就是吃了您一隻兔腿,大不了和尚以後在您墳頭上還一隻兔腿,不,和尚我大仁大義,還您一百隻兔腿。”空覺也不甘示弱。
“是極,是極,盧公子您就犧牲一把,我二人自會照顧您的妻子兒女。”陳非塵說道。
就在陳非塵說道“妻子兒女”這幾個字時,曲飛煙的注意力被陳非塵短暫地吸引住了。
就是現在,絕好機會!盧君笙和空覺默契地抓住了這個機會,空覺運起全身所有的力量,猛擊盧君笙的幾處真元流轉之處。盧君笙則運轉起乾元噬血功,主動地接受了和尚送過來的血脈力量,將自己作為炮彈發射了出去。
其實,這是昨天晚上睡覺之前,三人商量的計策,如果遇到了黑羅刹這樣的強敵,就先示弱吸引其注意力,然後利用盧君笙的噬血功法將另外兩人的實力合並到自己身上。和尚主修的功法是不壞金身大法,血脈中有至剛至強的力量,而陳非塵主修的是化形大法,可以短暫獲得猛獸的力量。
被強化後的盧君笙如同一尊羅漢金身,直接彈開了阻擋在三人麵前的兵器,勢不可擋地衝向曲飛煙。
“配合得不錯嘛。”曲飛煙不慌不忙地點頭讚許,輕輕往後麵一躍。
“邪門外道哪裏走!看我將你這土雞瓦狗轟殺至渣!”盧君笙吼著莫名其妙的台詞,追擊著曲飛煙。
但奇怪的是,明明盧君笙是全力衝擊,曲飛煙隻是輕輕一躍,但兩人的距離卻越來越遠,到最後,盧君笙都看不見曲飛煙在哪兒了。
血脈力量飛速地衰退著…盧君笙猛地一哆嗦,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地,曲飛煙也還在原地笑盈盈地看著他。
“我的神功呢,我的金身呢?”盧君笙大驚失色。
“啥金身啊,”空覺嘲諷道,“盧施主您根本沒動好嗎,光聽著您在那兒大喊大叫了,什麽土雞瓦狗,什麽轟殺至渣,曲施主我跟您說我可不認識這人,丟不起那份兒。”
“我知道,”陳非塵跟盧君笙解釋道,“曲前輩這招叫天涯咫尺,咫尺天涯,可以在戰鬥中改變敵方對距離的認知,是一種很高明的幻術,但是取決於兩人的實力差距,使用幻術的人越強,中了幻術的人對距離認識的誤差就越大。對了,老盧你剛才覺得自己跑了多遠?”
“嗯…有大概十幾裏地吧,這個能說明什麽?”盧君笙問道。
“說明我們死定了,一般隻能把幾步路變成十幾步這個樣子,天涯咫尺隻是個誇張的說法。”陳非塵肯定地說。
“完了!”盧君笙真的感受到了絕望,想不到初探江湖就遇到了這麽硬的茬,自己還是太嫩了啊。
“光頭,你,聽不見看不見不能動。那個矮個子,你,聽不見看不見不能動。”曲飛煙好似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和尚和陳非塵就好似被人按了暫停鍵了一樣定在原地。
盧君笙看著曲飛煙這神乎其神的武功,覺得什麽殷紫羅,什麽夜天狼,都是井底之蛙,外麵的世界居然有強到如同神明一樣的人物,他們這些鄉長村長什麽的還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洋洋得意,真是……不對,想這些幹什麽,自己惹上這尊神,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喂,你,叫盧什麽?”曲飛煙踢了踢呆滯的盧君笙,問道。
“草民叫盧君笙。”盧君笙小心翼翼地說。
“你是想吃包餛飩,還是想吃板刀麵?”曲飛煙陰陽怪氣地問道。
“板刀麵怎麽說,包餛飩又怎麽說?”盧君笙戰戰兢兢地問。
“包餛飩就是不用我多問你自己交代,板刀麵就是我打到你交代。”曲飛煙用盧君笙自己的劍柄拍了拍他的臉,說完她把盧君笙的劍拋上天空,“在劍落下來之前,還講不清楚的話,我先殺了這禿頭。”
“草民名叫盧君笙,家住無雙城裏麵,日出而作日落息,生活本是樂無邊,可恨那城主家,勾結官府目無天,搶我祖屋占我田,我上門去來講理,反被那惡婦來霸占,好在妻弟有良知,助我買官逃出生天,我便欣然去上任,路遇故人樂更添,他們北上尋寶藏,細中因由未與我講,我本是好心救良家,誰料有眼無珠冒犯大仙。”
盧君笙剛說完,恨極劍剛剛好插入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