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破滅
“你，你們到底是誰，到底想要問什麽。”
白靈兒此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沒知覺了，可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還能開口說話，而且聲音格外的高遠、空靈，就好似一位安坐在高空王座之上的王者，高高在上的回答一樣。
“答案，我們隻是需要一個答案，為什麽要阻止我們……”
森寒的氣息拂過耳邊，邪祟的思慮覆蓋其身，高不可攀的意誌不可磨滅和違抗……
明明感覺自己就是王，就是高於一切的存在，可是偏偏白靈兒不知道為什麽，就感覺和自己說話的這位存在，無比的偉大，無比的邪惡和不可抗拒。
“我……我不知道……你們走開……”
內心驚懼的白靈兒隻是下意識的揮揮手，想讓壓在自己心頭的那股意誌消散，想讓眼前的這個神魔退卻，然後……
它居然真的就退卻了。
一個讓白靈兒感覺是神是魔是不可描述的偉岸存在的家夥，隻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因為自己揮了揮手，然後就退卻了。
這像是一場夢，像是一場無比惡略也無比刺激的噩夢。
“你，不是你們也都給我退開！”
白靈兒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然後小手又是接連的揮動。
再次鼓起勇氣的白靈兒，發現隻要她想，這一切的一切都好似紙老虎一般，一揮手就能讓他們完全退散，一口氣就好似能夠將這些偉岸的存在給吹滅一樣。
“居然真的能辦到……”
“答案……帝……啊我們隻是想要一個答案，一個可能，我們不甘心，絕對不會甘心……即便是你一千次一萬次的驅趕，我們也不會消散，永遠不會……”
浩蕩的陰唳氣息如同無邊的陰雲一樣席卷了整個不知名的世界，之前還不停閃爍的靈光、仙韻好似一瞬間完全消失了。
留下的之後無數的不甘心的咆哮、掙紮與不甘。
“啊——你們好討厭，好煩人，不要嚇我，都給姑奶奶我滾……”
從來性子都是“說一不二”的白靈兒，即便是在自己的“夢”中，也不可能對這些詭異的存在妥協的，所以此刻她的小手揮舞的可起勁了。
隻不過任憑白靈兒怎麽的揮舞自己的手臂，最終這些陰慘慘、晦暗暗的天地也不會消散，反而伴隨著一聲聲的不甘心的咆哮漸漸的衰弱，傳來的更多的則是一種喁喁寄語一樣的呢喃聲。
這些呢喃很像是一些受傷的小獸在不知所以然的亂叫，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偏偏白靈兒聽的分明，而且還明白這些寄語之中的意思。
無數的寄語，無數的呢喃……
“啊……我要瘋了，走開啊，都要給姑奶奶滾啊，不要在叫了……”白靈兒隻是聽了片刻就忍不住的有些發怒了，然後瘋狂的舞動著自己的身形，就好似要將耳邊的所有聲音給驅趕走一樣。
隻不過此刻不管白靈兒如何的“撒潑”，所有的動作都是徒勞的，就好似外麵的一切都和她完全的隔絕了一樣。
直到最終白靈兒真的要被那些聲音煩的快要發瘋了，有些徹斯底理了，陰沉沉的天際上才有這一雙深不見底的漆黑的眼睛忽然的睜開了。
其實說著眼睛是漆黑的也不完全對，因為這是一雙沒有蘊含任何感情任何色彩的眼睛。隻是因為它沒有任何色彩，甚至好似能夠吸收一切光，所以在別人看來才是漆黑色的。
“眼睛，她的眼睛……”
此刻，也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白靈兒居然忘記了耳邊的聲音，甚至忘記了所有的一切。
在她的心裏、意誌裏都隻有一個影子，一個和自己有著八分相像，自己之前看到過的那個影子。
而這雙眼睛，就是那個影子的眼睛。
“你是誰……”白靈兒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見到這個影子會後，會問這麽一個很特殊的問題。
影子好似沒有聽見白靈兒的問話，隻是在半空中飄飄蕩蕩著，看樣子是要飄到白靈兒的近前，“我是你……”
明明之前感覺影子還在離自己很遠的地方，可是在影子回答自己問題的一瞬間，白靈兒就感覺一股強大的不可違抗的力量好似忽然的降臨到了她的身上，而且自己心裏的那個影子也在不斷的變大，就好似要在自己的心裏開天辟地一般。
很古怪的感覺，也很奇怪的觸覺。
“為什麽我感覺自己好像被趙立那個傻子抱住了，好溫暖好溫馨……不對……你要做什麽……”
白靈兒感覺自己的身體很溫暖也很舒服，甚至讓她想起了趙立的懷抱，可是忽的不知道怎麽的，自己心裏那個十分清晰十分親切的人影居然在不斷的遠離自己，而且漸漸的被一個自己更為熟悉的人影所取代。
這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另外一個“自己”！
沒有人知道趙立在白靈兒心裏的地位有多麽的特殊，所以在這一瞬間，即便是麵對“自己”，白靈兒的心也一下子怒了、不甘了。
“不允許。我不允許任何人將他從我這裏帶走，他是我的！”
白靈兒的怒氣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來的這麽的強烈，甚至強烈到一瞬間就將“自己”的身影給取代成了趙立。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麽，之前好似消失的另外一個自己，也忽然的出現了，甚至在白靈兒心裏的那個“白靈兒”本來將將要開天辟地的，可是一瞬間又變成了一個縮小版的白靈兒了。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違抗自己的意誌……他是誰，為什麽在你的心中，他居然比你自己還重要……”
“你管我，反正不管你是誰，就是你是我姐姐，也不能將趙立從我身邊奪走，他是我的。”
麵對如此蠻橫不講理，如此不知道深淺，不知所謂的另外一個自己，“白靈兒”的影子在不斷的抽搐著，差一點就沒炸了。
天知道，為了這一刻，她準備了多少時空，準備了多少紀元。
本來萬無一失的一次覺醒，本來萬無一失的在一次的陛臨，卻完全沒又想到居然因為一個“他”失敗了。
對於這個“他”這位“白靈兒”不知道有多大的怨念，甚至揮手間就將白靈兒心思裏的趙立給扇的“灰飛煙滅”了，然後她再度出現在了白靈兒的“心裏”。
“你又來……你敢！給我出去，我的，他是我的，不許你跟我搶，有本事你自己去找一個贅婿去，他是我的。”
贅婿？！
“白靈兒”此刻已經不是愕然了，而是氣的頭都快炸了。
自己居然被一個贅婿攪合了近千萬年的布置，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不過即便是這位“白靈兒”在怎麽的不甘，在怎麽的有偉力，在白靈兒這裏好像也行不通，甚至隻要白靈兒憤怒的一抵抗，所有的她布置在白靈兒身上的東西，都會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不過很顯然“白靈兒”是不甘心的，所以屢次的想要和白靈兒合而為一，就好似現在的情形一樣。
當然白靈兒也不是白給的，在幾次三番的被“白靈兒”設計、逼迫之後，她現在已經能夠很好的抵製這位“白靈兒”的存在了，隻不過即便是如此，此刻的她依然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
甚至不知道為什麽，另外一個“白靈兒”好似引動了她體內一直潛伏的另外一種神秘的力量，這才有了冰封閨房和禁城的現象。
不說此刻白靈兒還在夢裏和另外一個自己纏鬥。此刻的水廊秘境，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了。
也不知道之前的那股鋪天蓋地的晦暗氣息到底是什麽來頭的兩位水妖族的生死境的巨妖，此刻已然顯出了原型，來全力的抵抗那天地之間不斷奔湧、匯聚的隱晦之氣，還有碎裂的空間之力。
其實就連兩名活了千餘年的巨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此刻越是掙紮，加諸在他們身上的力量越是純粹、深邃，甚至伴隨著他們不斷的掙紮，不管是侵襲到他們身體內的晦暗還是這片小天地之中的破滅空間之力，都在不斷的加強抵禦他們的力量。
甚至隻是半盞茶的光景，他們就感覺自己積累了千年的妖力已經有些力有未逮了，甚至沒來由的讓他們感覺到，若是自己真的抵禦不了這種力量，那麽下一刻他們就要被無形的巨口給一口吞噬掉。
到了那時候，他們即便是邁過了生死的門檻，也會真正的身形俱滅。
“哞——”
“還等什麽，老牛一起拚命吧！”
兩隻三千丈大小的巨妖，伴隨著一聲憤怒至極的怒吼聲，終於不再堅持了，也堅持不下去了，所以此刻，他們要進行最後的一搏。
“他們……要拚命了。”聽著兩隻巨妖的怒吼聲中傳來的無奈和憤怒的情緒，站在遠處的翟謹嚴忍不住的冷笑了一聲。
“哼，早就該拚命了，‘半生’那種東西專門喜歡吞噬人的精氣神，若是被他纏上，想不死都難。”
關盛虞很清楚，這兩隻巨妖就這樣被不知名的晦暗吞噬，他們是絕對的不甘心，所以趁著還有幾分力氣，想要搏一搏命。
不過，在他看來，這兩隻蠢貨還是有些白癡了，要是早一些搏命，甚至拚著讓自己身形俱滅的秘法歲滅自身小半的軀身的話，說不定還能“完好”的逃出“半生”的吞噬。
可是到了現在這樣，已經被“半生”吞噬了半數的精氣之後，在想要搏命，這可就真的完了。
“半生”雖然不是活物，但是正是因為他是不生不死不可名狀的存在，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們才是不死的，超越生死的存在。
“哞！破滅！！”
就在關盛虞的話音剛落，天空之上猛然的再次傳來一聲憤怒至極的牛吼聲，然後伴隨著四散的雲氣還有不斷波動的虛空，無形的力量猛然的就從三千餘丈的牛身中匯聚到了他的一雙牛角之上。
隻是一瞬間，那看起來好似美玉一樣的丈許粗細的牛角就變成了血紅色，並且還散發著一種刺裂天地、會沒眾生的意誌在其上。
“不好！這老牛要施展一門身形俱滅的神通了，他這是想破滅這片世界。”
身為同樣生死境的大能，在水牛妖拚命的一瞬間，關盛虞就發覺了對方身上表現出來的那股意誌是多麽的強大和具有破壞性。也在一刹那他就估計出來了這一雙牛角的破壞力是多麽的爆裂和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