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晚宴
“好戲需要慢慢看，如果知道了結果，就沒意思了。”杜言嘴角噙著一抹輕蔑的笑，眼神冰冷地看向門口，似乎在等在什麽。
夏憶博和蘇楊雖然對杜言的言行舉止感到很奇怪，但終究沒有說什麽，在不清楚情況的前提下，多說無益。
宴會在一家很高檔的酒店大廳舉行，因為杜冰是本市的商界名人，宴請嘉賓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並不是單一的商界人員，包括老頭子這樣的大學教師都在宴客名單裏，可見杜冰並不是目光短淺之輩。來參加宴會的有商界名流，政府官員，還有像老頭子這樣奇奇怪怪的人，所以，這個宴會，既正式，又不正式。
嘉賓們都在各自閑聊著，大廳裏現場演奏著悠揚安靜的音樂，所以，此時在門口發生的騷亂很容易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你怎麽都不通知我！”一個不算難聽的女人的聲音壓過了音樂聲。
“都不準動我！”
“你把我當做什麽？”
“我今天還就不聽你的話了，裏麵我是進定了！”
“如果今天你不讓我進去，我們今天就結束！”
一陣爭執聲回蕩在大廳裏，嘉賓們漸漸降低了自己的說話聲音，好像在專心聽門口處發生的事情。誰說有頭有臉的人物就不八卦，越是上流社會，越關心彼此之間的閑事。
聽聲音似乎是經過一番爭執之後，一個女人闖入了宴客大廳。
很明顯的感覺到周圍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女人身上，女人肯定也明白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不自覺地挺了挺胸，直了直腰，撥了撥頭發，扯了扯衣服，整理了自己的妝容，開始不顧忌的環視大廳。
女人梳著精致的發型，頭發一絲不苟地梳到後腦盤起，一個華麗的發簪將烏黑的長發固定，通過塗了厚厚脂粉的麵容，可以看出女人雖然看上去不顯老，但是有些鬆弛的皮膚，眼角無法遮掩的魚尾紋都告訴人們這個女人已經五十多歲了。
明顯是人工製造的胸部配上腰腹部少許的贅肉，總有些違和。盡管如此，不得不說這樣的年齡，能夠保持這樣的身材已經很不容易了。雖然各種不協調感在這個女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但是從眉宇之間，可以看出，這個女人在年輕的時候，應該是一個美女，雖不是沉魚落雁，但也稱得上方圓幾裏之內的一枝花。
“碧姨！”杜言走上前去，對女人稱呼道。
“小言！”女人麵色不太自然地跟杜言打著招呼。
“請便！”杜言雖然嘴上客氣，但是言語和表情中沒有絲毫的禮貌，反而能夠看出一抹冷漠和蔑視。
“謝謝！”女人匆忙擺脫尷尬，迅速離開，走向一群女人所在的地方。
隨後進來的杜冰則一臉無奈與羞愧，他沒想到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今晚的聚會在業界必定成為茶餘飯後的笑料。
“是不是你！”杜冰壓抑著怒氣的質問讓不遠處的蘇楊和夏憶博聽的清清楚楚。
“你開這麽大一個聚會，碧姨怎麽會不知道。你怎麽能怪到我頭上！”杜言輕飄地甩出一句話，轉身離開自己的父親，不，自己法律意義上的父親。
“你太過分了，這將來也是你的公司。”杜冰一手抓住了杜言的臂膀，阻止了他的離開。
“我嫌惡心。”杜言說出這句話是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也沒有說的多大聲音，但是卻能夠讓人感覺到他對抓住自己的這個男人以及這個男人的產業的厭惡，甚至是憎恨。
甩開杜冰的手，杜言放下手中的酒杯，離開酒店。杜冰知道，他今晚又會在酒吧呆一晚上。
“老夏，你看懂了沒？”蘇楊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人，小聲地對夏憶博說道。
“無聊。”夏憶博放下酒杯，也準備離開。看這麽一場上流社會的惡俗戲碼，真是無聊透了。
“我大概看明白了，真是狗血！”蘇楊也放下酒杯，跟夏憶博一同過去向杜冰告別。
“杜先生，我們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杜冰終於聽到了夏憶博說一句長一點的話，但沒想到卻是要離開的時候。
“哦，好好，好……招呼不周，還請見諒。”杜冰此時根本來不及顧忌賓客，隻要那個叫李碧的女人還在，他就不會省心。
“哈哈哈，真是有趣！”李碧並不是十分悅耳的聲音在大廳裏響了起來，又引來眾人的注視。
“我失陪一下，你們自便。”杜冰匆匆地向李碧方向走去。
“我們走吧！”夏憶博實在不想再在這種地方待下去，沒有絲毫真情實感的地方，全部都是虛假和偽裝，讓夏憶博感到厭惡。
夏憶博和蘇楊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差點被一個三十歲的女人撞到。
“對不起！”女人雖然嘴裏說著抱歉，卻沒有絲毫的歉意，甚至隻是瞥了一眼被撞到的蘇楊，就匆匆走進大廳。
“今天是怎麽了！”蘇楊不滿地抱怨著。平時參加的宴會，從來沒出現過這麽多特殊狀況，今天真是讓自己體驗一把每晚八點檔的電視劇情節。
“媽，你來這幹嘛！”三十歲的女人徑直走過去，拉著正在跟杜冰說著什麽李碧，無奈地說道。
“小雲啊，你也來了，哎呀，怎麽穿成這樣！”李碧的聲音雖然體現出很關心的樣子，但是表情卻異常地冷漠。
“媽，你別鬧了，跟我走！”
“小雲，阿碧就拜托你了。”
“杜冰，是你打電話叫江雲過來的吧！你行啊，真有你的！”李碧終於不再偽裝，私下那張溫柔的麵具，盡顯潑婦態。
“她是我媽，沒什麽拜托不拜托的。”那個名叫江雲的女人對杜冰絲毫不留情麵，拉著李碧就要離開。
“得，這有來一場親情戲碼。藝術真實來源於生活啊！”蘇楊在門口好笑地看著大廳內上演的戲份。
“哼。”夏憶博冷笑一聲，微微皺眉地跟蘇楊一同轉身離開。
這種發生在所謂的上流社會的狗血劇情，早已不再新鮮，隻是這次是蘇楊和夏憶博親眼所見而已。
但是令夏憶博困惑的是，那個江雲，眉宇之間……
“我想起來了！”蘇楊在安靜的停車場大喊一聲，不出意外地招來夏憶博的一記白眼。
“什麽？”
“那個李碧，我知道是誰了！怪不得我看她眼熟，聽名字也覺得熟悉呢！”蘇楊勝利般的笑容又一次浮現在臉上。
“你認識？”
“她爸爸跟我爺爺是一個軍區大院的！我見過幾次，但是沒打過招呼。”蘇楊爺爺是軍隊幹部，在軍隊幹了十年之後，最終還是決定轉業，但那是已經有了與軍醫妻子的孩子，蘇楊。
“說來也算是一個出身不錯的人，怎麽現在成了這樣。”蘇楊惋惜地說道。
“出身好，不代表休養就好。”夏憶博不再多說，待蘇楊係好安全帶之後，一腳油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