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風波再起
我都要哭了,溫子燁這麽好相處的人,今天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咄咄逼人了!
看到顧澤睿腳步停下,我心一下子提起來,生怕他倆產生衝突,我趕忙道,“我口味沒變。”
聽我這麽說,顧澤睿唇角輕勾了下,對著溫子燁道,“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顧澤睿離開後,溫子燁不悅的白我一眼,“笨蛋!”
剛才太緊張了沒多想,現在才反應過來,溫子燁說的口味變了,除了說吃東西的口味外,還包括挑人的口味。
“我是個男人,比你了解男人的想法,”溫子燁坐到床邊的椅子上,拿過我的腳,開始解繃帶,“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是不值得珍惜的。你回到他身邊,我不反對,但我反對你就這麽輕易的回去,沒讓他吃到一點苦頭。這兩年,他過的什麽日子,我也有耳聞。拚命的工作,從不給自己放假,每次聚會都會喝多,就像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一樣。雅涵,他是愛你,但他是活該。他錯在了不信任你,錯在沒聽你解釋。你要給他點苦頭嚐嚐,讓他一輩子都不敢再犯這樣的錯。”
繃帶解開,棉球碰到傷口,我疼得本能的往回縮了一下腳。
溫子燁握住我的腳踝,抬眼看我,“疼也忍著。”
我看著他,沒忍住又問出了那個問題,“你想要的好處到底是什麽?”
“你怎麽一直問這個問題,”溫子燁道,“反正我幫你,我不會虧就是了。”
換好藥,溫子燁走後,顧澤睿買飯回來。
人的口味隨著年齡是會發生改變的,和顧澤睿在一起的第一年,我偏愛甜食,就像當時的生活,無憂無慮,連空氣都是甜的。
可現在我更喜歡辣的。
看到顧澤睿買回來的全是清淡的菜,我癟了癟嘴,有些後悔沒告訴他,我喜歡吃什麽。
看到我臉上的表情,顧澤睿坐到我對麵,淺笑道,“你現在有傷,不能吃辣的。乖乖吃這些。”
我夾了一筷子放到嘴裏,清淡的跟水煮的一樣,比醫院食堂還要難吃。我強忍著才沒吐出來,把筷子放下,我道,“我吃飽了。”
“這是藥膳,味道可能不怎麽好,但對你身體好。”顧澤睿一臉沒商量的表情,“把這些吃完。”
別說吃完,再吃兩口,我都覺得自己能馬上吐出來。
“澤睿,真的很難吃,”我道,“不信你嚐嚐。”
“我陪你吃,你能吃下去麽?”顧澤睿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放到自己嘴裏。他特別怕苦,生病了,他寧願去醫院掛點滴,也不會吃藥。藥膳除了清淡外還有股中藥那種淡淡的苦味。
果然,剛放到嘴裏,顧澤睿的眉頭就緊皺了起來。
我看著他,“受不了就吐出來吧。”
顧澤睿沒理我,把口中食物咽了下去。然後對著我道,“該你吃了。”
接下來的幾天,顧澤睿每天都會來醫院看我。
溫子燁來的反而少了,除了換藥,我幾乎一整天都見不到他的人。
我的腳底的傷漸漸愈合,能緩慢走動,隻要不跑,疼的程度是我完全可以接受的。
這天,顧澤睿打來電話,說他不能來看我了。收購蘇家公司的事情出了些問題,他要去處理一下。
他不來,可藥膳照樣被送來。他助理把藥膳送過來,看著我吃完了才離開,說這是顧澤睿交給他的任務。
助理走後,我走出病房,合計著去小花園曬曬太陽。
在走廊裏,我遇到了溫子燁。
他走在我前麵,我剛想喊他,就看到溫子燁突然一個踉蹌,所幸手扶住了牆壁才沒有摔在地上。他一隻手扶著牆,另一隻手捂住嘴,劇烈的咳嗽起來。
溫子燁穿著白大褂,清瘦的身體因劇烈的咳嗽顫抖著,仿佛要把他整個人都咳散架一樣。
我忍著疼,趕忙快走過去,擔憂的看著他,“溫子燁,你怎麽了?我帶你去看醫生。”
溫子燁搖搖頭,稍後他咳嗽停了,他用捂著嘴的手帕擦了一下嘴,氣息不勻的道,“笨蛋,我就是醫生,還看什麽醫生。你的腳傷好了嗎,還敢快走!萬一傷口裂開,吃苦的可是你自己。”
溫子燁臉色慘白,一絲血色都沒有。
我扶住他的胳膊,“你生病了?”所以這麽多天一直很少見到他。
“沒事,感冒而已。”溫子燁道,“現在流感厲害,你也注意點。”
“你有吃藥嗎?要不我扶著你去掛點滴吧。”
他咳的太厲害了,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我有些擔心他。
溫子燁把胳膊從我手裏抽走,然後抬手,敲了我額頭一下,“我是醫生,你是醫生?你還管起我來了!怎麽?姓顧的今天沒來看你,你就有時間來找我了?”
“我不知道你病了。”我被他這樣說,覺得有些冤枉。
見我表情鬱悶,溫子燁把頭放到我頭上,揉揉了我的頭發,淺笑道,“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裏有數。我還要去查房,晚些時候去病房看你。”
“一定要注意身體啊!”我叮囑。
溫子燁臉上的笑更濃了些,點頭,“好。”
和溫子燁分開,我走到小花園裏曬太陽。
現在已經步入秋天了,早晚溫差大,不少住院的病人都趁著中午陽光好,來小花園裏曬太陽。
我因為腳有傷,不方便走太遠,就近找了個長椅坐下。我旁邊坐著一個老太太,頭發花白,六七十的模樣,穿著一身很樸素的衣服。瞧見我坐到她旁邊,她很憨厚的對著我笑笑,手伸過來,塞給我一顆糖,“姑娘,俺是來城裏陪俺閨女的,俺閨女今天的預產期,雙胞胎。給你吃俺家的喜糖。”
“謝謝,”我拿著糖,覺得有些奇怪,“您女兒預產期,您不去病房裏陪著,怎麽在這坐著?”
“俺看不得俺閨女遭罪,幹脆等孩子出來了,俺再去照顧俺閨女。”老太太指了指我手裏的糖,“你別嫌棄俺,這是喜糖,你得吃。瞧你年紀輕輕的就住院,按照俺們老家的說法,是你命裏犯煞,有小人克你。喜糖能帶給你喜氣,衝掉你命裏的煞。你現在有什麽病呀災呀的,都能馬上好。”
“好,我一定吃,謝謝您的好意。”話雖這麽說,但我還是把糖放進了口袋裏。我又不是幾歲的孩子了,不是誰給個糖就往嘴裏放,何況還是個陌生人給的。
“嗯,可一定要記得吃。”說著,老太太把手又放進口袋裏,“我再多給你點。”
我趕忙道,“不用,這一顆就夠……唔!”
沒等我把一句話說完,老太太手裏抓著一把白色粉末,猛地捂向我的嘴。我正開口說話,粉末一大半進了我的嘴,我鼻子也吸進去一些,餘下的灑在了地上。
我被嚇得不輕,站起來就想跑。
可我剛站起來,老太太一把就抓在了我手腕上,又是哭又是叫,“閨女,咱家沒錢了,你別整容了,你已經很好看了!聽媽的話,你跟媽回家吧,你爸都被你氣的病倒了。村裏人都說,你是得了癔症,媽給你求了偏方,你吃下去就好了。跟媽回家。”
我的第一反應是我遇到人販子了!
我想甩開她的手,可農村幹了一輩子農活的老人,力氣真不是一般的大,我根本甩不開她。
我開口,想說我不認識她,想讓小花園裏其他的人幫幫我。可我想說話了才發現,我整條舌頭都是麻的,我甚至感覺不到我是不是張開了嘴。這種神經麻痹的感覺很快蔓延至我的全身。
我身體開始變得無力。
老太太把我扶到她懷裏,帶著我往外走,“閨女乖,媽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