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萬壽台創作社
這個北邊說得不是老毛子,而是北高麗,北高麗的商品對於世界而言,並沒有多少吸引力,但他們的大型雕塑出口卻非常成功,尤其是在非洲,取得了匪夷所思的藝術影響力,許多國家都會邀請他們來建造大型雕塑。
“是萬壽台創作社的工作人員?”林樓問道,這是北高麗最大的美術創作機構,和牡丹江藝術團並稱北高麗藝術界兩大瑰寶,自從1959年成立以來,在很多國家都留下過精美的藝術品,在困難時期,這幾乎是北高麗最重要的外匯來源之一。
同時也是全球最大的藝術工作室,擁有大約4000名雇員,其中包括北高麗最有才華的800到900名藝術家。
他們出品各種作品,包括散布在北高麗各地的大部分的宣傳性藝術品和雕塑。並且是唯一獲得允許,可以為北高麗的統治者製作雕塑的藝術機構,先後為兩代領導了製作了大型雕塑,日後去平壤參觀旅遊外國人肯定都見過這兩座巨大的雕塑。
這家機構還設計建造了千裏馬銅像、萬壽台大紀念碑、三池淵大紀念碑、茂山地區戰鬥勝利紀念塔、主體思想塔、凱旋門、西海水閘紀念碑、革命烈士陵園等紀念碑式創造物。
參加了祖國解放戰爭勝利紀念館、牡丹峰劇院改建工程等,這些建築、工程都成為北高麗時代的紀念性建築。
另外,他們為了紀念兩國的友誼,和表達對伍豪同誌的敬意,當伍豪同誌去世後,他們還在鹹興市興南化肥廠建造了一座4.8米高的伍豪同誌銅像。
在作品創作過程中,萬壽台創作社新研究出了主體思想塔烽火組裝方法、天然石和玻璃粉描繪方法、大紀念碑花崗石群像防水方法等先進工藝,在大型雕塑的設計、製作和安裝領域,他們確實處於世界領先地位。
隻是林樓記得,他們要到九十年代之後才會進入國際市場,先後在亞洲、非洲和歐洲的國建承建宮殿、銅像、紀念碑、紀念堂、博物館、英雄陵、噴水裝飾雕刻等210多件紀念碑和建築。
創作了塞內加爾達喀爾的非洲複興紀念碑、法蘭克福的童話噴泉、柬埔寨的吳哥全景博物館,另外萬壽台創作社還在北京的798藝術區設立了一家美術館。
其中位於塞內加爾首都達喀爾的非洲複興紀念碑,是世界上最高的紀念碑式建築,高53米,重達2.2萬噸,矗立於達喀爾西海岸邊左側的山丘上。
雕像主體為3個人物,一名傲然挺立在山崖上的健壯男子,右手攜一曼妙女子,左臂擎一男孩,男孩手臂前伸,指向遠方,他們造型各異,剛柔相濟。
紀念碑的建築藍圖是塞內加爾總統阿卜杜拉耶-瓦德親自繪製,並由一名法國建築師完成設計,最後由萬壽台創作社負責建造,整個項目共耗時34個月,耗資2150萬美元,除了雕塑之外,紀念碑下還建有一座非洲文明史博物館和一間影視廳。
為什麽這一時期他們就出現在了烏魯迪呢?難道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疏漏,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引發了一些小小的蝴蝶效應?
“你還知道這個?”孟誌軍有些驚訝,在這些人來到烏魯迪,開始建造烏魯迪解放紀念雕塑之前,他可是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機構的名字,沒想到林樓竟然知道。
“怎麽不知道到,他們在平壤可是建造了不少優秀的建築與雕塑作品,我也看過一些資料,我一看到這座雕塑,就覺得和萬壽台創作社的風格挺像的。”林樓笑著解釋道。
然後他突然來了好奇心,後世他最多現場看過萬壽台創作社的作品,但他們到底是怎麽建造這些雕塑的,林樓尚不清楚,和馬嶽等人合作修建了那座紀念碑之後,林樓可是知道建造這麽大規模的雕塑有多麽不容易。
要是能和他們交流交流,或許還會有什麽意外的收獲,以後再處理類似的作品就容易多了,一想到這些林樓便問道,“老孟,你說我想和他們聊一聊合適不?”
“應該沒什麽問題!我之前就和他們聊過,那邊就是管得嚴一些,但正常的交流還是可以的。”孟誌軍回答道。
中國和北高麗之間的關係出現過幾次波折,不過七八十年代尚且比較平穩,雖然不如剛建國時期那麽親熱,但也沒啥太大的矛盾,所以一些正常的交流還是可以的。
於是孟誌軍帶著他們過去,和對方的負責人打了個招呼,給他說了林樓想和他們交流的想法,不一會兒,那位瘦削的中年人過來了,直接用中國話向林樓打招呼,“您就是林樓同誌啊,看上去可比我預想的要年輕地多!”
“我也去聖鼓體育場的現場看過,的確是非常出色的設計!哦,差點忘了,我是萬壽台創作社的崔載賢,很高興認識你!”崔載賢向林樓伸出手來。
“這座雕塑雖然沒有完工,但是我已經能感受到那種激昂的氣質了!萬壽台創作社的作品確實不同凡響。”林樓也稱讚了他的作品,這讓崔載賢很是高興。
雖然他們的作品在北高麗內部地位很高,但在國際上認可的人卻不多,如今能得到一位頗有實力的中國建築師的稱讚,這對崔載賢來說也是一種榮譽,同時在場能聽得懂中國話的其它北高麗藝術家,臉上也露出自豪地笑容。
甚至和崔載賢一起過來的其他部門工作人員,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不少,他可不是藝術家,也不是施工人員。
“崔載賢同誌還是獲得過功勳藝術家稱號的著名雕塑家。”孟誌軍在旁邊介紹了崔載賢所獲得過的榮譽稱號。
在北高麗,除了評級之外政府還會給藝術家授勳,勳位分為人民藝術家和功勳藝術家兩種,功勳藝術家顧名思義是給國家創下藝術功勳的藝術家,而人民藝術家的授勳指標是藝術家作品的主體思想性、作品形象性、作品的個性、對人民群眾的影響力及群眾的反響和受喜愛程度等,且起主要作用因素是藝術作品的思想政治高度。
從這些標準可以看出,人民藝術家的地位肯定要更高一些,不過崔載賢看著也就四十左右,他還有足夠的時間來爭取這一榮譽。
不過這兩者都不是北高麗藝術家的最高榮譽,最高級別的獎項乃是以北高麗開國領導人名字命名的獎項,能夠獲得這一榮譽的藝術家就更少了,崔載賢大概也沒啥機會。
“哦?這可是非常難得的榮譽啊!”林樓也知道這一榮譽稱號的地位,當即露出驚訝的神色,大大稱讚了崔載賢一番。
然後把話題引到建築和雕塑藝術上,因為不涉及敏感領域,崔載賢說話也慢慢放開了,倆人聊得還算比較愉快。
林樓特意請教了一些技術上的問題,崔載賢的回答也展示了萬壽台創作社在大型雕塑領域的深厚積累,許多看起來非常困難的問題,他們都有了妥善的解決方案。
這些大型雕塑的建造是非常困難的,比如著名的千裏馬銅像,這座銅像總高度為46米,其中雕像高14米、長16米,工人銅像高7米,農民銅像高6.5米。
銅像的前麵是英雄式勞動階級高舉著勞動黨中央委員會的“紅色信紙”以騎著千裏馬的氣勢向前進,其後麵是一個抱著稻子的女農民加速進軍的情景,象征著人民為早日恢複戰爭時期被破壞的國家,以千裏馬的氣勢繼續革命和前進,北高麗人民的英雄氣概和不屈不撓的革命精神。
將雲彩遠遠地拋在後麵的千裏馬,為了給人以持續前進和飛躍的氣勢,進一步升華了整個銅像的生動性和形象性,大半個身體是懸空在基座之外的,如此重的銅像要想把握好重心,讓它長久地豎立在這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同時基座是用360多種2500多塊不同規格的花崗岩壘起來的,如何控製好每一塊基座石材的重量、尺寸和顏色,這同樣非常困難。
雖然林樓不太喜歡這個國家統治階級的某些做法,但這些依舊無法磨滅這些作品的藝術性,和萬壽台創作社建造這些雕塑和建築時所付出的心血,以及種種奇思妙想。
和崔載賢的交流很是愉快,也給林樓帶來了不少收獲,這些收獲既有藝術上的,也有技術上的,這些都是林樓以前沒有接觸過的。
其它國家但凡有點名氣的藝術作品,林樓都能在資料庫裏找到,唯獨北高麗的藝術家不太一樣,除了和他們的藝術家交談之外,這方麵的資料可不好找。
投桃報李,林樓同樣給崔載賢介紹了不少先進的技術方法,至於藝術理念方麵,倒是沒怎麽聊,這東西多少有點敏感,林樓擔心給他惹上麻煩。
隻可惜林樓明天就要回國,崔載賢也有工作要忙,所以聊了一會兒,雙方就不得不結束這次談話了,是不過看這座雕塑的建造進度,或許下次林樓再來烏魯迪的時候,崔載賢還在這裏,到那時候繼續聊也不遲。
“崔載賢同誌,和您的交流非常愉快,萬壽台創作室的藝術成果實在是讓人驚訝,希望我下次再來烏魯迪的時候,依舊能和你們進行這樣的交流。”臨走前,林樓和崔載賢再次握手,並表達了自己的感謝。
“林樓同誌,和您交流同樣也讓我受益頗多,我也同樣期待和您的再次交流。”崔載賢也知道聖鼓體育場的建設進度,或許在過幾個月,倆人就又能見麵了吧?
雙方揮手道別,然後林樓等人上車離去,等拐過街角,再也看不到這邊的時候,郭毅剛他們才完全放鬆下來,崔載賢旁邊那位一直盯著,可是讓他們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晚上,回到大使館之後,史睿生大使好好收拾了一桌子為林樓他們踐行,順便讓林樓幫忙給家裏人帶些烏魯迪的土特產回去。
林樓這邊也不是空手回去的,他們買了些香蕉啤酒、烏魯迪的咖啡豆,還有一些其它特產,一起帶上了飛機。
再次轉機抵達香江,林樓接上了許文彪和梁誌天他們,然後一起返回北京,阿爾方斯馬上就要過來了,他們這邊也得做好準備才行。
這時候林樓格外懷念網絡時代,那時候那用得著全球飛來飛去地不斷開會溝通啊,有什麽問題開個視頻會議就解決了,圖紙什麽的也能通過網絡發送,完全不用這麽麻煩。
隻可惜今年互聯網之父蒂姆-伯納斯-李才剛剛進入歐洲核子中心工作,距離他提出萬維網的概念還有五年時間,距離世界上第一個網頁瀏覽器誕生還有六年,而且網絡時代的發展也有很長的路要走。
距離遠程網絡化辦公時代的到來還有漫長的時間,在此之前,林樓隻能繼續沿用這種複雜的溝通方式。
回來後,休息一天,然後就開始了工作,先把內部的工作整理完畢,阿爾方斯就帶著他的團隊到了。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格姆鮑讚巴克,林樓多次邀請他來中國進行演講,他這次終於過來了,林樓將他們安排在香山飯店休息。
看到這座風格獨特的飯店,阿爾方斯和格姆鮑讚巴克都非常驚歎,顧不上旅途的疲憊就讓林樓帶著四處參觀起來。
繞著飯店轉了一圈兒之後,格姆鮑讚巴克稱讚道,“原本我以為貝在建築設計領域已經走到了盡頭,沒想到他在這麽大的年紀還能突破自己,他未來一定會取得比現在更大的成就,他在建築史上的地位也會繼續提升。”
“另外,林,你在十八歲的時候就可以和貝先生這樣大建築師合作,並拿出如此高水平的作品來,你的未來也同樣光輝!”
或許他將來也能成為和貝聿銘,甚至是柯布西耶這樣的大師相提並論的建築師吧?格姆鮑讚巴克在心裏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