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讓人可怕
藍霽惱羞成怒,張口便對著應喬安吼了起來:“我哪裏蠢了?”
應喬安冷笑著,滿臉諷刺道,“被人當成槍使還不知道,這不是蠢貨又是什麽?”
藍霽氣得滿臉漲紅,雖然被噎得說不出話,但似乎又從應喬安的話裏聽明白了點什麽。他沉著臉看了看旁邊的一群人,那些人也聽出了應喬安的話外音,臉色都變了變,忙撇清道:“應小姐這是誤會了吧,什麽當成槍使,我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應喬安冷笑了一聲,輕慢的暼了一眼說話的那幾個人,尤其是在蔣雅涵她們幾個女人身上多停留了幾秒,眼底裏滿是不屑。
“自以為是的蠢貨!”她很輕蔑的對著他們吐出這幾個字。
不用多說什麽,她就知道藍霽這個蠢貨是被身旁的那些人給慫恿過來的,一群自以為是的東西,竟然還有臉來狡辯。
那麽低級的激將法,以為別人都跟他們一樣蠢得看不出來麽,這麽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兒,也好意思到桑子衿麵前丟人現眼。
隨便拿一句話激一激,就想看桑子衿上當,簡直是個笑話。桑子衿要是這麽容易就被激得沉不住氣,那她也就不是桑子衿了。
真要是耍起心眼來,別說靠一個藍霽出頭,就是這裏所有的人加起來也都不夠桑子衿玩兒的。
一群蠢貨,簡直是蠢得沒救了!
應喬安鄙夷的眼神實在淩厲,其他人大多被她這夾槍帶棒的話刺得臉麵一陣火辣辣的,雖然心生不滿,卻是敢怒又不敢言,尤其是看著應喬安嘴角勾起滿是譏嘲的冷笑以及她深諳他們心思的了然之意,蔣雅涵和柳菁那幾個女人更是有些心虛的撇開臉不敢再去看她。
其實,這事要說來他們也並非真的像表麵說的那麽無辜。
關於桑子衿與蔣雅涵她們幾個女人的恩怨梁子早在很久以前就結下了,之前有容衍護一直著桑子衿,她們再不甘心也不敢把桑子衿怎麽樣。
直到最近,她們才都聽說桑子衿與容衍已經分開,並且還搬離了容衍別墅的消息,甚至是外麵的傳言都已經演變成了桑子衿遭容衍厭棄並還被趕出容衍家門。
這件事情的發生自是讓那些盼著想看桑子衿倒黴的人無比痛快和幸災樂禍,所以,在聽說桑子衿和應喬安今天竟然也在騎駿俱樂部後,這有些人心裏的邪念便開始作祟了。
可是蔣雅涵她們雖然很怨恨桑子衿,但是心裏對她卻也同樣很有幾分忌憚,畢竟是都在她手裏上過當吃過虧的,所以便也不敢再向上次那樣輕舉妄動了。
剛巧藍霽今天也跟他們在一起玩。
而藍霽與他們卻大大不同,他和桑子衿同是六大家族中人,又身受藍心湄疼愛,以他的身份,就算真的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諒桑子衿也不敢對他怎麽樣。
因此,心懷不軌的幾個人又很默契的把主意打到藍霽頭上。這藍霽是個衝動莽撞又好強的性子,她們不過是有意多說了幾句桑子衿車技好圈子裏沒有人玩賽車能贏得了她的話,這就將不服輸的藍霽激得過來找桑子衿了。
本來一群人還想著看好戲,可沒想到桑子衿根本就不屑搭理他們,而應喬安的眼睛更是尖銳,這一下子就把他們的私心戳穿了出來。
一些人麵色悻悻,都不好意再說什麽了。
藍霽並沒有去注意氣氛突然變得尷尬的事,他一心想著要跟桑子衿賽車,想要贏她,於是沒有再顧上與應喬安爭吵,這便又衝著桑子衿囔道:“桑子衿,你到底跟不跟我比一場?”
就在藍霽等得快不耐煩的時候,桑子衿終於淡淡開口道:“不跟。”
藍霽哼道:“你是不敢?還是沒膽子跟我比?”
桑子衿聞言什麽反應都沒有,也根本不理會他的問題。
藍霽見她不說話,反而有些得意了,挺起胸膛,傲氣十足的說:“我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原來連這點種都沒有。”他看著旁邊的那些人,又不滿的哼道:“你們不是都說她很厲害嗎?就這樣的人也配說厲害,女人果然就是見識短。”
其他人皆是訕訕一笑,被他鄙夷得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桑子衿的確是很厲害啊,可她不應戰,他們能有什麽辦法。
“藍少……”
“行了,什麽也別說了。”被掃了興的藍霽一臉不悅,甩著手說:“你們這些人真沒勁。”
一群人雖然被斥責,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宜得罪藍霽,幹笑著勸道:“既然桑小姐不願意比,那就還是算了吧,我們玩自己的去……”
藍霽麵色不渝的打著哼哼,桑子衿不肯跟他比,那當然要走咯,難不成還留在這裏過年啊。
這時,應喬安忽地又冷冷嗤笑了一聲。
藍霽聽到聲音腳步一頓,才想起剛才好像還沒有跟應喬安算賬。他黑著臉,嘴裏頓時又囔了起來:“應喬安,你……”
應喬安冷眼睨著他:“我說你是蠢貨,你還當我這是在讚美你了?”
見到藍霽毫無意外的氣得瞪圓了雙眼,她又冷笑著說:“眼界小得跟隻蒼蠅一樣,也有臉來這裏擺那麽大的譜。你當自己是藍心湄生下的種,就得所有人都把你當成祖宗供著麽?別人不說話,就以為別人不敢……”
話到這裏,她嘴角的冷笑越發深了:“我告訴你,那是因為你還完全不夠格,懂了嗎?”
藍霽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在外人麵前被人這麽難堪的懟過,登時氣得眼前一片發黑。
桑子衿仍是鎮靜得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淡淡的坐在那裏,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給任何人一個多餘的眼神。
旁人都有些怵著這樣尖刻的應喬安,知道她向來不是好惹的,又見藍霽被她氣得要命,生怕這兩人吵起來會把事情鬧大,因而,便趕緊拉著藍霽要走,打著圓場:“藍少,我們看還是先走吧,你的車技,我們剛才還沒有欣賞夠呢,不然現在回去再給大家展示一回?”
“對啊對啊,我們覺得你之前那個漂移的動作,真是太炫酷了,就跟個拍電影似的。”
“大家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還是開開心心的玩我們自己的吧……”
於是,藍霽就這麽在一堆人的奉承下被他們半推著走了。離開時,有一個女人落在了最後麵,似還特意往桑子衿那裏暼了一眼,那陰冷眼神裏滿含著怨恨。
或許是其中仇視的情緒太過強烈,應喬安立即便就注意到了那道異樣的目光,轉回頭去來看了眼。
她斜斜的挑起眉角,對著桑子衿說起風涼話:“恭喜你,在仇恨你的人員名單裏又增添了一位新成員。”
桑子衿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繼而又微微一轉,神色淡得沒有一點變化,回道:“習慣就好,你不用嫉妒。”
應喬安冷哼道:“我並不是在誇你。”
桑子衿揚眉道:“可我怎麽聽著你似乎在吃味呢?”
應喬安道:“都說了你的耳朵有問題。”
她看著那個仇視桑子衿的人影漸漸走遠,冷勾起唇角,問道:“你就不好奇她為什麽會突然間恨你?”
桑子衿隻是平靜的說:“一個女人會恨另外一個女人,大多是源於妒忌。”
應喬安嗤笑:“你還真是自信。”
“你也可以的……”桑子衿回道。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眸子裏幽深似海。
對於剛才那個女人,她腦海裏的印象還很深刻,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那位曾經找上門祈求她手下留情的胡冰沁吧。
應喬安睨著她,忽然笑意涼涼的道:“這一點你還不知道,可我卻是清楚得很,她會恨你,是因為她覺得你毀了她一輩子,所以把你當成仇人了。”
桑子衿挑了一下眉頭道:“這個說法倒是挺新鮮的。”
應喬安又道:“他們家族剛為她選了一門‘好’親事,你猜猜男方是誰?”
桑子衿不想猜,道:“猜不出來。”
應喬安撇了撇嘴,末了,揭秘道:“是品食企業的趙金權。”
桑子衿聞言終於有了點反應,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這個人……我記得他年紀似乎不輕了吧?”
應喬安做了一個手勢:“已經七十有八……”
“……”真是老得快掉牙了。
應喬安看著無語的桑子衿,笑得很是諷刺:“你說這是不是一門‘很好’的親事?”
桑子衿沒有說話,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
應喬安嘴角的冷笑卻更深了,道:“我可是已經聽說了你幾個月前如何仗勢欺人,見死不救的偉大事跡了。”
桑子衿挑眉:“這關我什麽事?”
應喬安卻反問道:“你說她應不應該恨你?”
桑子衿漫不經心的回:“這世上恨我的人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現在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她並不覺得在這件事情上自己有做錯什麽,當初是胡冰沁在桑子榆的生日派對上找茬在先,後來她給胡冰沁一點教訓也理所當然的事情。
默默忍受別人的挑釁,這可不是她桑子衿的為人。
再之後,容衍背後替她報仇,斬斷了與胡家那些家族的利益鏈,終止所有合作。
在當時的情況下,不管從哪方麵說起,她都不可能會為了個胡冰沁,到容衍麵前讓他打消念頭。
真要是這麽做,那就是在打容衍的臉。
她既不會去幹涉容衍的決定,更沒有那個好心去幫胡冰沁。
何況,像胡家這樣一個會拿子女人生換取利益的家族,她就算是幫了胡冰沁一回,日後也還是很有可能會落到同樣的結局。
所以說,靠人真的不如靠己,太過依賴家族和男人,遲早會落得被人舍棄的地步。
應喬安扯了下麵皮,沉寂了片刻,埋下頭時,她幽幽的說道,“桑子衿,我發現你有的時候無情起來,真是讓人覺得可怕。”
桑子衿笑了一下,看向她道:“你想說我很冷血是嗎?”
應喬安選擇了默然。
桑子衿又笑了笑,繼而說道:“這個詞,我已經在另一個小姑娘那裏聽說過很多次了,你不用再為我重複。”
應喬安抬眼睨著她,冷笑道:“是不是路齊鳴的寶貝妹妹?”
桑子衿的眼底難得露出些訝異之色,輕輕揚眉:“你連這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