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瓶頸
黎一寧腦子一抽，張嘴就來了句：“可以整容嘛！”
皇甫權差點一巴掌扇將過去。
黎一寧躲了一下，皇甫權也就是做做樣子，老司令就這麽看著兩個人打情罵俏，摸著下巴一臉壞笑。
其實假肢的製造技術非常高端，雖然東西很吊炸天，但是佩戴方式非常簡單，一點都不複雜。
皇甫權也沒有用黎一寧幫忙，自己一個人，一隻手就搞定了。
他嚐試著活動了一下手指。
這個假指頭的智能不隻在於它用途廣泛，甚至它可以根據旁邊手指的活動狀況，推斷出自己應該擺出什麽樣的造型。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是個假肢。
皇甫權本來也沒有抱多大希望，不過現在看來，他對這東西滿意的很。
“老爺子，謝了，東西手下，改天再來看你。”
他戴上假肢，滿意倒是很滿意，可還是要走。
老爺子很鬱悶，用看白眼狼的眼神看著他：“我費這麽大勁兒給你弄個手指頭玩，你一句謝謝就完了？”
皇甫權壓根就不覺得多感激：“老爺子，我不過就是個試驗品罷了，要不是我手指頭斷了，估計這個小型武器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成型的樣子。”
剛好派的上用場，老爺子就讓研究院的技術員們用3D打印技術，製造成這樣，再將各種高端精密程序填充進去。
順水人情。
他記下了，報恩什麽的以後再說，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黎一寧跟老爺子道別：“老爺子，阿權這家夥就這樣，您不要往心裏去。”
說起來，她認識皇甫權的時間比起來老司令更久，但老司令和皇甫權相處的時間，反而比她久的多。
老司令嗨了一聲：“老子我是那麽矯情的人嗎？你們年輕人在我這裏不自在，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去吧去吧！”
明明是一代猛將，卻偏偏喜歡為老不尊，黎一寧真的是腦補不出來，當年他勇猛征戰沙場的時候是什麽樣的狀況。
兩人離開後，和德軒站出來，就在窗口，目送兩人遠去。
老司令的宅邸依山而建，地勢比較高，站在窗口的位置，遠遠地可以望見盤山公路蜿蜒而下，悍馬車順著老司令的私人道路不緊不慢的遠去。
“他們倆的相處模式很奇怪。”
“你費什麽話，他們想怎麽相處就怎麽相處，反倒是這次阿權這小子忽然退出節目，有點奇怪，他一定是遇到什麽事了。”
和德軒麵色嚴肅：“老爺子，用不用我幫忙？”
老司令也冷了臉色：“你憑什麽認為你能幫的上忙？”
和德軒聳肩：“您這裏雖然不是什麽龍潭虎穴，可也不是一般人能留下來的不是嗎？您能讓我留下來，就說明您一定知道我身份不一般，說不定我能行呢？”
聞言，老司令深深吸了一口氣，那雙老眼精光四射，隻有這種時候，他才會表現的真正像是征戰沙場的大將一樣，精明，睿智，運籌帷幄，一方小窗口，看盡天下事。
其實他始終都不知道和德軒到底是幹什麽的。
和德軒察言觀色，沉默了半晌忽然笑到：“行，老爺子的意思，我明白了，不管他遇到什麽事情，我不會插手，除非老爺子有需要。”
老司令點頭：“算你是個明白人。皇甫權這個人，說好聽了死要麵子，說難聽了，就是一根筋。他自己想要完成的事兒，是絕對不會允許其他人插手的。”
和德軒點點頭：“權少這一點，我也是有所耳聞。”
兩人看著悍馬車消失在視線中，窗口，一老一少兩個身影並肩而立。
悍馬車上，黎一寧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一副心有所想的樣子。
“想問什麽就問吧，不用吞吞吐吐的。”皇甫權道，他看出來黎一寧有想法，有問題，卻一路上都在憋著。
現在已經出了老司令宅邸的安保範圍，他們說什麽都不會被人知道的。
黎一寧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知道和德軒的背景嗎？”
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和她在一起，哪有時間去調查和德軒的身份，也沒有見過他安排人去查。
皇甫權搖搖頭：“要說知道，我也不知道，要說不知道，其實也算是知道。”
“你這話等於沒說好嗎……”黎一寧鬱悶道。
皇甫權給她分析了一下：“此人能得到老司令的賞識，本身就不簡單。他身上有一種殺氣，常年混跡刀劍場所才會有這種氣質。我跟他動過手，他的格鬥路數快準狠，下意識的時候做出來的反應，第一要素都是保命用的。”
這一點，更加說明了他生活的環境相當危險，需要時時刻刻提高警惕才能活下去。
反之，雷霆的兄弟們，條件反射之下，做出來的第一反應反而是製服敵人，而不是替自己保命。
黎一寧也明白這些道理，點點頭，然後心病的問道：“所以，你懷疑和德軒也和阿……不是，毒蛇有關係？”
皇甫權搖頭：“這次一定沒關係了，如果毒蛇背後有這樣一個神助攻，他用不著這種時候暴露自己。”
這番話，已經透露出來，他肯定了阿琰就是毒蛇的想法。
車子行駛在路上，車廂裏的氣氛越發的凝重起來，陰雲密布。
阿琰神龍一現又開始玩消失，皇甫權回到基地，折騰了接近一個月，始終都沒找到人。
連根毛都沒找著。
整個人都是頹廢的。
黎一寧就是見不得他這樣頹廢的樣子，忍不住道：“事情早晚都會有進展的，你就是太著急了。不要想那麽多，雷霆的隊員還等著你操練呢？”
皇甫權從雙手之抬起頭來：“毒蛇一天不除，我就一天不能安心。”
黎一寧皺眉：“你不要想太多，阿琰隻是很多方麵和毒蛇能夠對上號，也並非是他絕對就是毒蛇啊！”
皇甫權歎了口氣，一臉深沉的靠在了椅背上：“最近這一個月有什麽新情況沒有？”
“並沒有，技術部全城監控，用上了幾套人臉識別係統，就算是整容級別的化妝術，也是一樣瞞不過這幾套人臉識別係統同時運作。”
一旦阿琰出現，就一定能夠發現。
但是一個月毫無消息，那就隻能說明，阿琰根本就不在燕京市。
皇甫權搓搓臉：“新的訓練大綱，你去打印幾份，交給幾個教官過目一下。”
黎一寧點點頭答應下來，帶著他的U盤去打印訓練大綱。
機房的張明是個遊戲控，非常喜歡玩LOL，還是蓋倫粉，完全不管戰隊形勢如何，他每次都用蓋倫。
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德瑪西亞。
黎一寧進了機房，準備複印幾份文件，剛好張明坐在那裏打遊戲。
見到有人進來，他急忙切了畫麵，一臉不自然。
黎一寧就知道他又在玩遊戲，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張明畢竟還是個孩子，才十九歲，正是愛玩的年紀，再說機房平時沒有什麽事，他不玩幹什麽？
“你玩吧，我複印完了就走，幸好這次是我進來，要是換了別人，你可就沒這麽幸運了。”
張明臉色尷尬了一下，笑得很不自然，黎一寧隻當他是被人發現了正在玩遊戲，有些不好意思而已，也衝著他笑笑，轉身自己去弄複印機。
身後的張明坐在那裏，臉色越來越凶狠。
黎一寧刷刷的抽著白紙，複印機好像不太好用了，她一連弄了好幾張，都沒有弄好，全都卡成狗，複印出來的一片黑乎乎。
“怎麽搞的……”黎一寧有點失去耐心，白紙往旁邊一扔，掀開打印機的蓋子，去檢查裏麵是不是塞住了什麽東西。
身後，張明雙手捏成拳頭，雙眼通紅，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黎一寧背對著張明，兩人的臉朝著同一個方向，牆上掛著時鍾，指針一個格子一個格子，不緊不慢的走，一切看上去都沒有什麽不對勁。
複印機始終弄不好，黎一寧檢查了半天，自己也找不出端倪，隻能尋求幫助。
然而……
她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背後一股殺氣是怎麽回事？
黎一寧猛然回過頭來，隻見張明站在那裏，神色古怪，看她就像是看仇人一樣，兩隻手緊緊捏成拳頭。
“我天，小張，我不就是見到你打遊戲，又不會舉報你，不用這麽仇恨我吧？”黎一寧嚇了一跳，捂著心髒說道。
然而張明完全不管她的話語，掃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然後繼續怒衝衝的盯著黎一寧。
這下，黎一寧覺得不太對勁了。
她也掃了一眼掛鍾，下午三點。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她怎麽掛鍾了？張明要這樣仇恨的看著她？
難道這掛鍾，他不允許別人看？
“小張？別鬧了，我真的不舉報你玩遊戲，快過來幫我弄弄機器。”
張明一步一步的湊過去，黎一寧以為他這種表情隻不過是在開玩笑，倒也沒有怎麽放在心上，隻是讓開位置：“複印機裏麵好像卡住什麽東西了，一直不能正常的吐紙，你會弄吧？”
張明步子非常慢，路過牆邊，順手抓住了拖把，黎一寧一愣：“你別衝動啊，這東西不能亂敲的！”
然而張明並不理會她，隻是看了一眼時鍾，依舊一步一步朝著她走去，走到離她身邊隻有一米遠的時候，忽然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