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沒腦子
皇甫權低頭看了她一眼,卻忽然直接打橫兒將她抱了起來。
黎一寧嚇壞了:“放我下來啊,這裏這麽多人,你這樣不好吧……”
“誰敢有意見?”皇甫權霸道說,眼底浮著一抹笑意。
黎一寧兩眼翻白,你真是臉皮夠厚的。
兩人上了悍馬車,一路開走,黎一寧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渾身都在抖。
剛剛情況緊急,根本就來不及想太多,現在放鬆下來了,反而才覺得剛才多危險。
流彈亂飛的時刻,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毫無防護的衝了出去,將一個大男人給拖了回來。
真是女漢子啊,皇甫權沒白操練她。
一瓶水遞過來,瓶蓋已經擰開了。
黎一寧想也不想,接過來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總算感覺好多了。
“我要是不抱著你回來,你估計都走不動路了。”皇甫權有點嘲諷的說道。
黎一寧還嘴硬:“誰說的,這麽兩步路我走不動啊?”
皇甫權倒是沒說話,衝著黎一寧的腿比了比下巴。
黎一寧自己看下去,果然雙腿抖的篩糠一樣。
“哪……哪有……”她尷了個尬,“我這分明就是……上了車才意識到緊張的!”
上了車才意識到嗎?
皇甫權懶得繼續戳她麵子了。
剛剛他摟著她站在門口的時候,這女人就在渾身發抖,隻是她自己硬撐著沒感覺到而已。
不然的話恐怕黎一寧真的會走兩步就軟了。
黎一寧死要麵子活受罪,懶得跟他爭辯,自己靠在座位上休息,不知不覺睡著了。
皇甫權看了她一眼,神色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慢慢在路邊停車,給她蓋上外套,特意停了一會兒。
他推開車門下去,站在高架橋上,吹著風,江水波光淋漓,映襯著他立體深邃的側臉,形成一片片魚鱗一樣的光斑。
車子裏,黎一寧睡得很熟。
皇甫權不知道在這裏站了多久,如同一尊雕塑,一動不動。
此時,鄉下一個偏僻的小村子裏,亂作一團。
駱戰帶著人,全副武裝,正在圍著幾個身穿白大褂的家夥。
重案組到了。
“怎麽回事?”
駱戰迎上去:“毒蛇組織的一個地下工廠,生產違禁品,這幾個穿白大褂的是研究員,他們正在研發新型藥物,致幻的,太惡毒了。”
幸好現在還沒有流入市場。
這個點,是牛哥臨死之前供出來的。
皇甫權親自布控很久了,甚至裏麵還安插了線人。
就等著放長線釣大魚。
現在為了逼毒蛇放人,不得不搗毀這個窩點。
線索全斷了。
線人最慘,被強製注射,現在已經去戒毒所了。
重案組整理了一下情況,駱戰帶人收隊。
“駱副官,難道盯了這麽久,我們就這樣放棄?”
“不然怎麽辦,龍頭下命令了,你想戰場抗命?”
兄弟們都挺惋惜的。
運輸車開過來,駱戰帶人回基地複明。
天色漸漸暗下來。
悍馬車帶著一車的彈孔開回基地。
聶楚楚見到悍馬車,一路尖叫著撲上來,她都擔心死黎一寧了。
皇甫權來不及阻止,黎一寧終究還是被聶楚楚給吵醒了。
他忍不住翻白眼,心想明天就找個茬,整整聶楚楚,叫她天天不長腦子。
“寧寧!你沒事吧!聽說酒店被圍攻了?”
黎一寧揉了揉眼睛,睡了一覺好多了。
她推開車門下車,和聶楚楚擁抱了一下:“我這還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我都好幾次大難不死了,你說我是不是貓,九條命?”
說到這裏,黎一寧自己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命硬。
接二連三的都死不了。
情況還一次比一次更加驚險。
真夠嚇人的。
“你沒事就好了,我們大家都擔心死你了!”
皇甫權下車,摔了車門:“你們大家?”大家是誰。
聶楚楚這貨一根腸子通到腦子:“當然是我和蕭沐辰啊,不然還能有誰……”
說完她就後悔了,黎一寧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拜托你情商高一點,說話之前想一想好嗎?
果然,皇甫權臉黑了。
“用不著他擔心。去二號庫房抗一箱子彈去靶場,明天訓練的時候要用。”
聶楚楚吃了一驚:“啊?我去?”
“你們倆去!”叫你多嘴。
黎一寧看不下去了:“沒必要吧?”
皇甫權瞪了她一眼:“你也想去?”
黎一寧本來想說,去就去,結果卻被皇甫權直接橫抱在懷裏,轉身走人。
聶楚楚來了句阿西吧,真是重色輕友啊。
抗就抗,怕你啊!
黎一寧掙紮著要下來:“你行了吧,這裏是基地,你以為這在外麵啊,放我下來!”
皇甫權從善如流,將她放下來。
“太丟人了,你怎麽可以擋著那麽多人的麵,抱著我……”
黎一寧害羞的捂住臉。
皇甫權看著她這種小女人的樣子,忍不住心裏軟軟的。
“那又怎麽樣。”他淡定道。
“影響不好,難道你想讓人知道我是你老婆。”
“知道就知道。”
兩人正在說的熱切,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打斷了對話。
皇甫權有點惱怒的看著來人,見是若九,也就不好說什麽,隻是臉色有點不好看。
黎一寧略略有些尷尬,不知道若九聽到了多少他們的對話。
“你怎麽來了。”皇甫權淡淡的問道。
“我聽說了酒店被襲擊的事情,所以,趕過來看看,你沒事吧……呀,你受傷了?”
見到皇甫權臉上已經幹涸的傷口,若九吃驚的喊了一聲。
“死不了,不用這麽大驚小怪。”皇甫權冷漠的別過頭,避開了若九抬起來的手。
她想要摸摸她的臉,可是卻落了空,當著黎一寧的麵,忍不住有些丟人。
“權少,我去給你處理一下吧,臉上的傷口要是不好好處理,會落下疤痕的。”
皇甫權搖頭:“不用,她可以。”
拒絕的話像一根刺一樣的紮進若九的心裏。
對啊,她可以。
她忘了黎一寧也是醫生的。
“可是我那裏東西比較全,你還是去醫院那邊,我給你處理一下。”
皇甫權眯起眼睛:“若九,你跟了我這麽多年,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裏,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一句話,將若九給堵了回去。
若九恨憤的咬牙,幽怨的看著黎一寧,黎一寧很無辜,怪我咯?
“還有事嗎?”見若九還不肯走,皇甫權問道。
若九本來沒有什麽事的,但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一寧是戰地醫生,她的辦公室一直空著,如果不需要的話,我就留給新來的衛生隊女生用。”
皇甫權冷冷的轉過頭來:“誰允許你這麽做?”
“現在人手增加,辦公室不夠用,權少,我連這個都不能做主嗎?”
“那就把你的辦公室騰出來一半,加一張桌子!”皇甫權不耐煩的安排道。
若九皺緊眉頭:“權少,一寧的辦公室空著也是空著,為什麽就不能留給用得著的人用?”
“沒有為什麽,若九,你要是不想做了,大可以去找你爺爺,換個軍區繼續做你的軍醫,或者,你可以跟你父親去國外,總之就是不要在這裏煩我,懂?”
他毫不留情麵的冷漠,讓若九幾乎哭出來,狹長的鳳眸被淚水填滿。
黎一寧看不下去了。
好歹算是你前女友級別的了,你用不著這樣無情無義吧?
就算不喜歡,至少態度好一點嗎。
“那個……若九啊,你看我反正也用不到辦公室,你想用就隨便安排好了,不用聽他的。”
黎一寧站出來打圓場,想要化解尷尬。
她本來是好心,可落在若九眼中,反倒成了秀恩愛。
好像她黎一寧可以給皇甫權做主,她若九不行一樣。
想起來陪伴在皇甫權身邊的五年時光,到頭來就隻換來這樣的結果,若九心裏很不是滋味。
“哦。”她實在是不想跟黎一寧做過多糾纏。
皇甫權斜睨著黎一寧:“怎麽,現在連我說的話,你也要當做耳旁風?剛才怎麽跟我保證的。”
黎一寧抱著他胳膊撒嬌:“唔,反正我又不用嗎,節約資源嗎,資源都是國家的,我真浪費真的好嗎?”
皇甫權被她纏的臉色一僵,唇角不易察覺的上揚。
內容不重要,重要的是態度,黎一寧幾乎從不和他撒嬌,偶爾來一次,這殺傷力簡直無敵了。
若九咬緊了下唇,拳頭捏的緊緊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黎一寧抱著皇甫權胳膊晃來晃去的樣子,真的是刺瞎眼。
她還是不是軍人了,她哪來的臉做這種不要臉的動作的。
若九從小就在嚴格苛刻的教育環境下長大,像黎一寧這樣對著男人撒嬌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也難以接受。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皇甫權可是個有原則的人,果斷拒絕。
黎一寧犯難的看著若九,若九臉色非常不好看,黎一寧還以為她是被皇甫權拒絕了覺得尷尬呢。
“哎呀,你不用管他,他這個人就是傲嬌的很,你就算是真的用了,我不信阿權還能真的把人趕出去嗎?”
阿權?
若九終於忍不住了,她怕自己繼續在這裏站著,會在他們麵前哭出來。
“行了,不用了,我自己想辦法好了,你們早點休息,打擾了。”
她轉頭飛快的離開,背對著兩個人,淚水稀裏嘩啦的往下掉。
付出再多,也沒有換來允許喊他一聲阿權的權利。
黎一寧看著若九落寞的背影,似乎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阿權,你說你這樣對她冷淡,是不是太過分了?”
“怎麽,難道你希望看到我抱著她親熱?”皇甫權反問道。
“我……”黎一寧頓時說不出話來。
如果真是那樣,大概現在落寞離開的就是她自己了吧。
黎一寧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也不能接受皇甫權和別的女人走得近。
皇甫權深吸一口氣,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既然不能有結果,何必給她希望。
不打擾是最終的溫柔,若九怎麽就是不明白,他是不可能離婚的。
黎一寧給他處理了一下臉上的傷口,隻是輕微的劃傷,隻要不沾水,基本上不會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