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小鎮的古怪傳說
不在國內，遠西以西，經過幾天的飛行，吃了太多壓縮食物，一個個麵黃肌瘦眼神發直。剛好導航儀顯示附近有個小鎮，四人打算回地麵休息一下。
四人借著月光一路走到小鎮門口，小鎮不大，也很清淨，充滿異域風情，房屋建築偏上個世紀的歐氏，用的還是老式的路燈。一群金發碧眼的小鬼拉著彩帶在路上玩耍嬉戲，大人們則在裝飾小鎮，像是要過什麽節日。
暖春，氣溫回暖，脫下厚重的束縛，四人輕裝上陣。秦皓風拉著黎冉走在前頭，小花還暈機，慢吞吞在後麵跟著。競天澤扛著個大背包走在最後，時不時用充滿怨念的眼神瞥一眼前麵兩人。
“我風，這裏都是外國人，我們到哪兒了？”
“這是英美交界的小鎮，看樣子小鎮居民是為了躲避上個世界戰禍遷徙住在這裏。”
“你怎麽知道？”
“我的小傻瓜，看這裏的房屋風格就知道了。”
說著一個寵溺親額頭的溫柔殺，看得身後兩人直接做嘔吐狀。
“大天，你專心點找個媳婦不就好了，瞧你單身狗的樣。”
“吐了。”
“你他麽敢給我吐……”
“我說的是小花朵！”
兩人急忙轉身，看見小花扶著電線杆狂吐不止，之後臉色發綠的靠在競天澤懷裏沒聲了。
“哎！我都忘了小花從小在鬼炎山長大，別說飛機，汽車也沒坐過！這幾天這麽折騰，身體已經到極限！”
“那我們找個酒店住下。”
“嗯。”
可四人走遍小鎮也沒找到酒店旅館之類的，天色濃重的像潑墨，看著小花奄奄一息的可憐樣，黎冉焦急的踮起腳尖亂看。
這時一個老奶奶出來倒垃圾，看見路燈下站著幾個陌生麵孔的東方人，好奇的上來打招呼。
自然是英語通秦皓風出去迎接，經過一番黎冉完全聽不懂的鳥語交流後，老奶奶慈祥一笑，擺手示意他們進屋。
“我風？”
秦皓風拉緊她的手，邊往裏走邊說：“老奶奶說我長得可愛，免費讓我們住一晚。”
身後的競天澤咋咋呼呼來了句：“可惡還有你的份，還可愛？你腦抽啊！”
“冉兒，你覺得我可愛嗎？”
又眨眼睛又嘟嘴，黎冉遭受了一萬點攻擊，滿臉黑線的扭頭‘嗯’了一聲，秦皓風開心的跟孩子似的，又是裝可愛的說著‘我冉說我可愛萌噠噠’，又是狂送飛吻，讓他們產生種小鎮有毒的想法。
老奶奶住的房子整齊而幹淨，兩層樓，完全上個世界歐氏的風格。黎冉他們住在二樓的左走廊，老奶奶和她的家人住在走廊右邊。
大廳裏，正在廚房忙活的老奶奶時不時笑著丟出一句，黎冉聽得雲裏霧裏，秦皓風淺笑著幫她翻譯。
原來是老奶奶的家人外出布置小鎮，迎接兩天後的白聖節。
至於白聖節，相當於複活節。當天小鎮的小孩會打扮成神話故事裏的人物，大人則扮演各種天使，其樂融融不分老幼的玩一個晚上。
不方便打擾老奶奶他們家的晚飯，三人找了個借口到小鎮上覓食，小花則留在房間裏睡覺。
還好小鎮上有餐館，客人還蠻多，聽老板說都是些來旅遊遠足的觀光者，聽說小鎮的白聖節，都留下看熱鬧。
角落位置，點了一堆食物後，三人開始大吃特吃。特別是黎冉，跟餓死鬼投胎一樣，嘴巴就沒停過。秦皓風隻是用滿是寵溺的眼神看著她，柔聲讓她‘慢點吃別噎著’，下意識留神打量餐館。
遭遇的多了，他習慣性到一個地方先觀望，免得又是什麽陰謀詭計。
餐館看起來很普通，家庭式的作坊，老板一家四口齊上陣，沒什麽可疑。
確定完了後，秦皓風開始著手吃飯。
“冉兒，你慢點吃，你這樣胡吃海塞我可養不起你——”
黎冉扭頭瞪了他一眼，慢吞吞咽下滿嘴食物：“那我找個養得起我的！”
競天澤忙舉手：“我我我！”
秦皓風瞪了他一眼：“一邊去！”
鬧騰了一陣後，競天澤突然收聲靠近兩人，眼神瞥著身後，小聲說道：“那邊那個大胡子看了我們很久，你們說他看上去像不像土匪？”
“問問不就知道了。”
黎冉說著衝那個大胡子擺擺手，大胡子愣了一下，很是歡喜的走過來，一身肥膘，眼角笑紋能夾死蒼蠅，大概也就四十多。
“少年們，你們好。”大胡子開口竟是字正腔圓的國語，看得三人一驚。他又忙笑著說：“我能坐下嗎”
沒等兩人同時，黎冉小雞啄米的點頭，還親自給大胡子拉椅子。
“你去過中國？”
大胡子淺笑點頭，發現秦皓風和競天澤虎視眈眈盯著自己。
“你娶了個中國老婆？”
“我家的確有個中國女人，不過不是我老婆，是我媽媽。”
“哦~怪不得你中國話說得比我還溜。那家夥說你剛才在看我們，你認識我們？”
大胡子麵露尷尬淺笑不語，秦皓風急忙拉了下黎冉，輕聲說道：“小祖宗，第一次見麵你哪來那麽多熱情，你的防人之心呢？”
她委屈的嘟囔：“這裏的人都說我聽不懂的鳥語，你和他們說話也是我聽不懂的鳥語，隻有大胡子會說我聽得懂的話——”
他懂了她的失落和難過，想起這幾天自己的確冷落了她，既心疼又自責的抱緊她，用鼻尖碰著她的耳垂。
“嘿嘿，我看了半天總算看明白了，你倆才是一對！”
黎冉一懵：“不然呢？我和競天澤？”
大胡子剛要說話，競天澤起身就要操椅子，他連忙擺手道歉，競天澤才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放下椅子重新吃他的東西。
這時秦皓風一臉聰明的開了口：“大胡子，你不要說盯著我們看就是在想誰和誰是一對——”
“少年眼神好犀利……”
“小爺我今年二十八，奔老年去了。你貴庚？”
“二十六。”
“……”
之後大胡子幹脆拚桌，大大咧咧的侃天侃地，黎冉是聽得開心笑得歡快，秦皓風和競天澤則一臉黑線，兩人碰了碰肩，打算等下趁沒人套麻袋打一頓，讓他話多！
“……哦，這位小姐笑起來太可愛了，能知道芳名嗎？”
“我叫黎……”
秦皓風蠻橫把黎冉往懷裏一摟，瞪著大胡子一字一句的說：“麻煩收起你猥瑣的眼神！再敢在我媳婦身上瞄來瞄去，小心待會兒滿地找眼珠子！”
“我風，你激動什麽，小傑又沒惡意……”
“我全名叫湯姆傑克斯，你可要叫我湯姆……”
競天澤擦著小刀冷冷來了句：“喲，你的名字和你的外表不相稱啊。”
“呃……”
一看兩人這樣，黎冉憋不住了，抬手一人就是一拳，繼續笑意盈盈的對湯姆說：“你剛才說你是個自由攝影家，被小鎮的傳說吸引而來，小鎮有什麽傳說？”
突然間所有目光都聚集到黎冉身上，她一臉呆萌的眨了眨眼，想繼續問，湯姆急忙做了個噓聲手勢，示意換個地方談。
難得小鎮有個教堂，晚上沒什麽人，他們把場地轉換過去。
秦皓風死抱著黎冉不放，宣示自己的主權，競天澤在邊上擦著他的小刀，把自己裝的像個職業殺手。湯姆被嚇得縮在一起，左右看著這兩位大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丟了小命。隻剩下黎冉一臉無奈的笑，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隻能眼神示意湯姆繼續說。
“我是偶然從一個小鎮遷出去的居民嘴裏聽到那個傳說，大約五百多年前的一個夜晚，小鎮居民早早睡下。半夜突然聽到一聲巨響，一條火龍停在小鎮上空，把夜晚照得像白天一樣——”
“火龍？！”
三人警惕的對視一眼，忙讓湯姆繼續。
“居住在這裏原本是個原住民，他們熱愛大自然，團結又熱情。後來因為戰爭，外麵的人逃進來，也在這裏居住下來。小鎮的房屋就是上個世界逃過來的居民建造而成，後來一直沿襲這個模式。對於我這種攝影愛好者來說，能拍到這種上個世界風格的房屋建築，真是”
競天澤揮了下小刀，笑不露齒的陰陰吐出一句：“我這人隻喜歡重點，畢竟沒什麽耐心。哎呀，我的手有點癢，我的小刀已經饑渴難耐……”
“先生請冷靜，我說……”
“快說！”
湯姆抹了抹汗，一邊小心瞥著競天澤，一邊說著：“小鎮的居民原本是原住民，他們熱愛巫術，凡事以天命為借口，擅自處決懲罰叛逃者，而這是一種很殘酷的行為。將剛滿月的孩子送上祭壇，選出聖童和巫童。聖童會被當做下一任巫師培養，而巫童則會被扔進山裏自生自滅，因為他們覺得巫童是禍害，會給小鎮帶來災難——”
黎冉迫不及待：“然後呢？”
“據說火龍出現那天，原本是小鎮的大巫師要處決一個巫童。奇怪的是火龍消失後，巫童也失蹤了。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大巫師離奇死去，死狀淒慘，巫童一家人遭受了一些列的災難，被亂石砸死，掉進河裏淹死……之後巫童的家變成了鬼屋，到現在都沒人敢靠近。”
“嗬嗬，以前那些大巫師就是惡棍，假借神的名義任意屠殺——”黎冉突然想起了鬼炎山的少女，小心試探的問：“當時的巫童是個女孩子？”
“聽那個遷出去的小鎮居民說，他家先人是大巫師護法，記錄下當時那個巫童的確是個女孩，叫安兒，是個長相很像東方的女孩——”
黎冉不相信那麽多巧合，更加相信少女就是五百年前的巫童！而那道火龍勢必跟將骸有關！猶記得妖言說過少女深愛將骸，卻被將骸封印在鬼炎山的湖泊。假設沒猜錯，巫童一家人後來的災難也都是少女所為。
少女憎恨父母的不管不顧，更加痛恨大巫師，所以當她活得自由和重生後，第一時間趕回來殺了他們……
“從那以後，每到當時火龍出現的那天，小鎮居民就會舉辦白聖節，用來平息巫童的憤怒和怨念——其實這些都是傳說而已，大家不用緊張，哈哈。”
秦皓風和競天澤異口同聲丟出一聲‘切’，黎冉則想繼續問下去。傳說未必空穴來風，她想找出和少女有關的事，免得下回碰到秒死。
“湯姆，我還想問……”
“冉兒，傳說沒什麽好問的，我們要回去看小花了。”
“風說得對，這小鎮的教堂真他麽的冷，總感覺有陣陰風往我身體裏鑽，也不知道信的天主還是基督——”
“這位小胡子先生說錯了，小鎮居民既信仰天主也不信奉耶穌，他們信奉一個叫做‘加百列’的天使，據說在火龍出現後曾來過小鎮救死扶傷——”
三人不約而同回頭一看，一座六翅天使像傲立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