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巷戰：貓抓老鼠
春竟然比冬更冷，冷風刮得黎冉縮著脖子忙往約定的餐廳跑。或許是兩人太久沒單獨的晚餐吃飯，她莫名有點小激動，看著腕表想著很快就能看到他。
路過小巷的時候意外聽到裏麵傳來聲響，她疑惑的停下腳步往裏看了看，路燈壞了，黑森森的看不到盡頭。
聲音愈發清楚，像是人被捂住嘴巴痛毆胸口發出的痛苦聲。穿過夜晚的寒風竄入耳中，惹得心頭一陣悸顫。
“有人在嗎？是不是遇到了麻煩？喂——”
黎冉試著朝裏麵喊了幾句，響聲突然停止，隻剩下風掠過心頭發出的嗡嗡寂涼。
餐廳就在轉角第一家，快要約定的時間，她不知道該不該管，也許剛才隻是錯覺。畢竟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總覺得自己有點疑神疑鬼。
剛往餐廳方向走了幾步，又退到小巷口，凝眸掃視，好黑，兩邊是臭水溝，老鼠蟑螂亂爬，肮髒又惡心。
“沒看到人，真的是我……啊！”她惱怒捶打突然跳出來拍自己肩頭的季亦澈。“小鬼你想嚇死人啊！一聲不吭冒出來！！”
季亦澈捂著被打的肩頭，故作吃痛的可憐說道：“我都喊你好幾聲了，明明是你太專注，沒聽到我的腳步聲……”
“噓！你聽小巷裏麵有聲音嗎？”
“沒有吧——”
‘噗通’，像是有東西摔進臭水溝的聲音！
兩人不約而同看了眼對方，覺得小巷裏有貓膩，交換了下眼神後小心翼翼往裏探。
等進去後黎冉才意識到小巷比想象中的要黑要臭，估計有死老鼠什麽的，腐爛的惡臭直往鼻子裏鑽，熏得她胃裏連連反嘔。
季亦澈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拿著槍，全神貫注打量四周，不放過任何角落。
以他當警察那麽久的經驗判斷，剛才那聲‘噗通’是有人摔進到水裏的聲音。小巷又是犯罪的重災區，想來是有人遇難了。
快走到頭都沒發現什麽可疑事物，黎冉實在受不了臭水溝的氣味，捂著口鼻扶著牆狼狽喘氣。
“季亦澈，你那邊有發現什麽嗎？”
“暫時沒有，你呢？”
“有——”
季亦澈飛速跑過來，原地旋轉帥氣舉槍，嚴肅臉的問：“哪裏？！”
黎冉有氣無力指了指角落，季亦澈定睛一看，發現是隻死老鼠，虛驚一場，收起槍對著黎冉無語的幹笑。
“老老老老祖宗，你這時候還跟我開玩笑，我告訴你這條小巷死過人，還發生了很多起打劫綁架事件，這裏已經被規劃入警方的……”
“噓！有聲音！”
“還想跟我鬧呢，哪裏有……”
“什麽人在那裏！！”
黎冉抬手的瞬間一道光束從掌心射出，照亮黑暗的小巷的同時，幾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也印入眼簾。
男人們手上拿著鐵棍，帽簷壓得很低，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哇塞，下班還能開張，我今兒真走運了~”
黎冉點點頭，猛地感覺有更多氣息在靠近，轉身發現一群男人從小巷另一邊湧進來。全都戴著鴨舌帽，手上拿著武器。
“老老老老祖宗，讓你見識下我帥氣的身……”
“喂，後麵。”
“後麵？我後麵是牆……臥槽！”
兩邊人數加起來不下三十，全都以帽遮臉，洋洋自得的揮舞手上的武器。
季亦澈不由打了個哆嗦，縮到黎冉身後，嬉皮笑臉的說：“老老老老祖宗，我改變主意了，這次我想看你帥氣的身手——”
“慫！”
黎冉丟下一記白眼站出來，不過三十多個人，解決起來分分鍾的事。
人群中也不知誰吹了聲口哨，所有人都揮著武器衝過來。
隻見黎冉揚起嘴角不屑冷笑一聲，不慌不忙抬起左手，還想擺個帥氣的pose，等他們近身了直接秒殺。
季亦澈卻慌了，催促她趕緊出手。
“放心，讓我老人家有個熱身的時間……”
“您這熱身的時間有點長啊，他們的棍子都要捅過來了！”
黎冉得瑟的挑了下眉頭，雙手快速結印，一股混沌之力擊向四周。想象中應該是團滅，等定睛一看，所有人都沒事，隻是被她剛才莫名其妙的舉動嚇了一下，愣在原地麵麵相覷。
“咦？我的龍火紋……”
“上去弄死他們倆個逼崽子！！”
“奇怪？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是我使用的方式不正……”
“還愣什麽！走啊！！”
季亦澈拽過黎冉就跑，好在他之前來這裏巡邏過，知道小巷除了前後道路還有條小道，不過很難走。
“臥槽臥槽臥槽，跑慢點，黑燈瞎火的小心摔……”
‘嘭’，兩人雙雙摔進臭水溝。
季亦澈轉頭看著她無語的丟出一句‘烏鴉嘴’，見男人們追過來了，連忙爬起來拽著黎冉繼續跑。
“呼呼……你不是警察有槍嗎，我們為什麽還要跑？”
“老祖宗誒，我槍裏根本沒有子彈，那群人一看就不像吃素的，不跑等著被打成肉醬啊！”
“臥槽！沒子彈你剛還拿出來顯擺！”
“顯擺又不犯罪。沒辦法，警局規定警察下班必須上交槍，免得發生私自鬥毆開槍事件。我答應小弱雞帶槍回去給他玩，隻能把子彈卸了……你又是怎麽回事？說好的開大招秒殺呢？”
“我怎麽知道龍火紋突然不管用了！”
黎冉心頭不由一沉，龍火紋來自老爹，隻有老爹出了事情，龍火紋才會出現失靈的問題。
“你確定這條路走得出去？”
“當……”季亦澈突然停下來，眼角抽搐著。“以前能，現在不行了。”
“納尼？”
“喏，自己看。”
“我看就我看！”
黎冉惱怒甩開迷在臉上的發絲定睛一看，小道的盡頭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出是什麽東西。
“那邊沒路燈，所以那麽黑？”
“我去！你近視啊！那邊的黑是因為那裏堵著十幾個人！！”
“哦……什麽？！！臥槽！”
感覺到身後追上來的男人們，季亦澈嘴角掀起一絲苦笑，不等對方開口，乖乖舉起雙手投降。
黎冉嫌棄怒罵一聲‘慫比！’，剛要挺直腰杆子，隻感覺後腰被一個堅硬的東西抵住，瞬間什麽骨氣也沒了，學著季亦澈樣子舉著雙手投降。
“切，說我慫，你還不是一樣~”
“你男人都慫了，就不許我小女子舉個手投個降了！”
“慫慫慫……”
“慫你麻痹！”
這時從人群裏走出一個老大氣勢的男人，帽簷下的鷹眸掃了眼拌嘴的兩人，不耐煩的低吼一聲：“全都給老子閉嘴！”
兩人默契十足的扭頭怒吼：“你說閉嘴就閉嘴啊！”
老大被嚇了一跳，一箭步左右開弓，黎冉和季亦澈中招倒地。
“把他們倆帶上車！”
“是！老大……”
不知開向哪裏的小貨車，黎冉和季亦澈被扔在後車廂裏，雙手被綁在身後。車子突然劇烈顛簸了一下，兩人同時傳出罵娘的輕聲，突然睜眼看著對方，全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搜嘎，你裝昏！”
“廢話！雞毛般的力道也能打昏我？切！”
黎冉努了努嘴，試圖掙脫開手上繩子，可綁的很牢，一點辦法也沒有。
季亦澈用背蹭著車廂坐起來，首先打量了眼四周，發現是全封閉式的車廂，唯一的光亮來自車門縫隙。
“看來我們要拉去被賣了，你說會是價？”
黎冉也坐了起來，轉了下僵硬酸痛的脖子，懶懶丟出一句：“一文不值。”
“何必這麽貶低自己……”
“我說一文不值的是你。”
“……”
車子越發顛簸，似乎在走山路。車廂裏的兩人想不到逃離的辦法，隻好大眼瞪大眼盯著對方。
突然車子停了，黎冉和季亦澈下意識躺倒裝昏迷。
沒過多久從駕駛室下來兩個男人，打開後車廂後扛起黎冉和季亦澈就走。
黎冉眼睛睜開條縫偷偷看了眼，天色好黑，到處充斥著泥土和植被的氣息。看來猜想沒錯，的確是往山裏走。
兩人扛著黎冉和季亦澈輕車熟路走到一個山頭，亂藤雜草之中竟然有個門，說了暗號後裏麵的人打開門，兩人進去，把他倆扔到一個石室裏就走了。
等腳步聲遠去，黎冉首先偷偷睜眼看了一下，發現真沒人了，用力踹了腳身邊的季亦澈。
“哎呀！我的老祖宗，你踹也不看看位置，會影響我下半身的幸福的！”
“讓你裝昏讓你慫！讓你話多人還蠢！”
“嘻嘻，牛X，還念起順口溜來了~”
“別嬉皮笑臉了，快想辦法離開這裏！”
“襖。”
石室有點像警局的拘留室，鐵閘門上了鎖，三麵是滑不留手的石壁，長滿了青苔。仔細一看山洞裏還有很多這類的石室，裏麵好像都關著人，可沒人說話。唯一的光亮來自當中那根碩大的蠟燭，足足有成年男人腰身粗兩米高。
季亦澈找了一圈沒找到能出去的辦法，轉頭一看黎冉正用石壁上凸起的岩石割手上的繩子，他也忙照做。無奈繩子比大拇指還粗，費了半天勁手酸氣喘，繩子紋絲不動。
這下黎冉也沒法子了，筋疲力盡的癱坐地上，用膝蓋蹭著臉上的汗。
“季亦澈，你說剛才那群是什麽東西，跟打了雞血一樣衝上來，想想還有點嚇人……不會是你的仇家吧！！”
季亦澈正在看外麵，聽黎冉賴自己，無語又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挨著她坐下，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從來不知道濱海有除了秦氏帝國外的非法組織……”
“不！”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濱海隻有一個龐大而肆無忌憚的組織，那就是秦氏帝國——”
“你是說……剛才那群人是秦皓風的手下？！！”
“假設我記憶沒錯，剛才那個老大就是老拐的手下！”
“臥槽！大水衝了龍王廟！這還不簡單，告訴他們我們和秦皓風的關係，讓他們麻溜放人……”
“嗬嗬，看來哲島野沒把馬來西亞的事情告訴你——”
見季亦澈一臉懵逼，她歎了口氣，苦惱說道：“老拐死在了馬來西亞，無論死因是什麽，他的手下都會怪到我頭上。我猜他們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不然早就動手弄死我了！”
“那他們為什麽抓我們來……”
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和開關門的聲音，黎冉和季亦澈急忙臥倒，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麽，石室裏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和讓人心頭發怵的求饒聲。
黎冉頓時一驚：“是王伯和王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