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老地方見
黑花，古代象征著死亡，也被某些部落稱為死亡的使者。
向著冉風居疾馳的車上，季亦澈皺眉思索這兩天看到的離奇事情，從小到大的科學告誡他不要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可是又要怎樣不去相信？黎冉死了又活了，神聖沐光，古怪的圖騰，綻放的黑花……
啊！腦子要炸了！
這兩天像看了一出超現實的科幻大片，圍繞著黎冉所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麽不可思議。身為二十二世紀的新新人類，他不得不理性反駁一切鬼神之說。就算騙不了自己，但身為警察，他想自己有必要查清楚EDX為什麽要對黎冉下手。
查案最好的方式就是去案發現場，而昨晚在離開前有另一輛車輛靠近，車裏的又是誰？是EDX的雇主，還是偶然路過的路人？
遠遠看見冉風居門口停了警車，還有很多圍觀群眾翹首爭看交頭接耳。季亦澈戴好證件撥開人群進去，看見小張捂著嘴巴臉色慘淡的出來。剛要喊他，小張到一邊哇哇大吐起來。
無意間聽到圍觀群眾說裏麵死人了，他頓了頓神，急忙向冉風居走去。
“頭兒，您終於來了——”
小張吐得有點慘，擦著嘴角有氣無力的打招呼。
季亦澈點點頭，往裏看了眼，鑒證科正在工作，心想不方便打擾，幹脆拉著小張到一邊聊起來。
“發生什麽事了？”
“死……死人了——”
小張扭頭又吐了起來，季亦澈不爽的皺了下眉，心想這弱雞，死人了而已，有必要吐個沒完。丟下一句‘我去看看’，繞開工作人員往裏走。
抬眸的一眼，瞬間愣住了。隻感覺胃裏湧動，急忙捂住嘴巴，逃到外麵扶著牆透氣。
小張剛吐完，一扭頭看見季亦澈臉色鐵青的扶牆喘氣，笑著上去打招呼。
“頭兒，忘記跟你說了，裏麵死了一大片人，都缺胳膊斷腿的，心髒都被拿走，腸子流了一地……”
季亦澈不客氣的一巴掌照腦袋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你不早說。”
胃裏又一陣反嘔，扶牆狼狽的狂吐。
小張捂著腦袋無辜的小聲嘟囔：“我剛不是忙著吐嗎，剛想讓您進去的時候做好準備，結果您已經進去了……”
季亦澈狠狠白了眼小張，他忙改口，一本正經的匯報：“根據法醫所說，裏麵一共有十四個死者，死狀淒慘，胸口的致命傷傷口平整，應該是手術刀之類的所造成。而且凶手巨殘忍，不隻砍斷了死者的手腳，還弄的死者的腸子到處都是……”
“呃……嘔……”
“頭兒您沒事吧，怎麽還吐呢。喏，給您紙巾擦擦，別把昨晚的隔夜飯給吐出來……”
季亦澈吐得死去活來臉色都青了，剛好看見鑒證科的老大小朱出來，急忙喊住他到一邊說話。
“有什麽發現嗎？”
“算是有，死者吃的都挺不錯——”
季亦澈下意識捂嘴，一看小朱怎麽這麽鎮定，剛要誇一下小朱，小朱摘下口罩轉身抱樹狂吐起來。
“……除了這個還有什麽？凶手一次性殺了那麽多人，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我發現……嘔……現場很混亂，基本找到有用的東西。而且黃梨河這邊屬於郊區，沒什麽人走動。我想你可以從這間房子的主人入手。”
查黎冉？開玩笑吧。這路子行不通。
季亦澈搖搖頭，突然想到一件事，拉起還在狂吐的小朱，認真臉的問：“你說總共死了十二個人？”
“雖然屍體被砍的亂七八糟，現場又很混亂，但隻有十四個人頭，所以我隻能給出死了十四個人的答案……”
“不對！EDX有十五個人，說明有生還者！！”
“警長，你剛說什麽D？你認識死者嗎？”
“不認識。”
“可是看你剛才的樣子，好像認識死者……”
“吐你的去吧！”
季亦澈丟下一句扭頭往自己車子走去，小張放下做筆錄急忙跑過來，撓著腦袋憨笑的跟在他屁股後麵。
“頭兒，您要去哪裏，帶上我……”
“我去嫖，你也去啊！”
“……頭兒，這兒很多人，不要亂說話……”
“我就是去嫖，難道我一個單身狗還不能去嫖了！”
季亦澈大聲嚷嚷了句鑽進車裏，突然所有人視線都看過來，季亦澈懶得一顧，正要開車，小張急忙鑽進來坐在副駕駛座上，樂嗬的係好安全帶。
“下車！”
“不要啦，頭兒，您怎麽能丟下我……”
季亦澈不耐煩的照小張腦袋打過去，小張卻隻是護著，傻嗬嗬的笑，說什麽也不下車。他突然明白了小張為什麽會容忍自己的惡意，濱海出了這麽大的案子，說明凶手是個很凶殘的家夥。而自己勢必會調查，局長小江怕自己出事，就讓小張跟著保護自己。
不過看小張的樣子，並不知道自己身份，隻是上級命令不好違抗，所以才會一再裝傻容忍。
“頭兒，您不要生氣啦。以前謝老大還在的時候，我都是這樣跟著他到處查案。頭兒您也是東都來的，就讓我這樣跟著您好了……”
“閉嘴！吵死了！”
小張下意識護住腦袋，弱弱問了句：“那頭兒，我能不能跟著您？”
季亦澈猶豫了下，用力瞪了眼小張，嚇得他害怕咽了下口水。
“敢說廢話就馬上下車！”
“謝謝頭兒，我肯定不會說廢話，說廢話多累啊……我閉嘴！閉嘴！”
季亦澈不由扭頭一笑：這個小弱雞雖然又婆婆媽媽又膽小，但至少是個善良的好人。
“頭兒，您剛才是不是笑了？為什麽要偷偷笑呢？其實頭兒笑起來蠻好看的……啊！我閉嘴！不要再打我腦袋了，我老媽說腦袋被打多的人娶不到媳婦的……”
開始覺得這個小弱雞囉嗦的樣子點溫暖……
警察局電腦室，季亦澈成功連接上東都的萬能情報網，查到關於EDX的資料。EDX創建自六年前，完全是抄KM的。成員都是KM的瘋狂粉絲，本想加入KM，被競天澤無情拒絕後改投向EDX。EDX的老大叫陳世康，三十歲，海戰隊出生，人稱大陳。冉風居死了一窩，可就是沒有陳世康的屍體，說明他還活著。
假設是雇主下的狠手，陳世康按理說也活不了。而現場沒有找到陳世康屍體，隻能說陳世康有可能逃跑了，正躲在某個地方養傷。或者也死了，隻是屍體還沒被發現。
一知半解想不到頭緒，季亦澈煩躁的開始在紙上畫畫停停。他有這個習慣，每當不開心或者煩躁難安的時候，就會拿起筆亂畫。可畫出的每次都是眼睛，一雙雙空洞的眼睛，是他小時候的記憶。
敲門聲後，小張端著食物進來。季亦澈才想起自己一天沒吃，看了眼滿臉獻殷勤笑容的小張，放下筆拿起食物大口吃了起來。
小張在辦公桌前坐下，看了眼季亦澈的傑作，不禁感歎：“頭兒，您畫的真好，能文又能武，東都真是個產人才的好地方——”
季亦澈卻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把食物一扔，抹抹嘴不善丟出一句：“讓你查的事情查到沒有？”
“查到了查到了。”小張忙拿出剛從交警隊拿來的東西，季亦澈接過看著。“黃梨河是郊區，住在出事地點的人家都沒有可疑，經過那裏的車輛車型和車牌都在上麵。大部分都是經過的路人，也沒有多少可疑——”
季亦澈一排快速看下來，指尖突然一停，眉頭略皺：“這輛車——”
小張看了眼，笑笑說道：“確實是輛豪車，可對方說昨晚他從外地辦完事回來，剛好路過那裏，後來就直接回家了。我也調查過，他回家的確要經過事發地點。車主是個富商，不可能會殺死那群痞子……”
“死的不是痞子，是個雇傭兵軍團。”
“雇傭兵軍團？！哦！頭兒說的是不是像KM那種的超一流團體？”
“KM是一流的我知道，至於EDX，一死死一窩，你說幾流？”
“呃……”
季亦澈隨手把單子往旁邊一扔，靠在椅子上不安的敲著桌麵。感覺頭又開始疼了，急忙吞了顆糖。
明明記得昨晚離開時候看見一輛車子徑直駛過來，明顯有減速的樣子，目的地肯定是冉風居。可以確定對方是奔著冉風居來的，可為什麽查不出來？
哎，頭疼！
“頭兒，其實我們可以從出事房子的屋主查起——”
季亦澈停頓一下，斜眉瞥著小張，難得翹著嘴角微微一笑：“你倒挺聰明。”
小張羞澀的撓著腦袋憨笑：“頭兒說笑了，我能想到的頭兒肯定早就想到了……”
“你認為凶手是屋主？”
“有這個可能！假設屋主沒嫌疑，誰會組隊死在他家呢——”
“ok，等我告訴你屋主是誰，你再判斷他有沒有可疑。”
“我就說頭兒早就猜到了，頭兒真聰明，看來下了不少苦工……”
“屋主是黎冉——”
小張頓時傻了眼，撓著眉頭小聲嘟囔：“我認識黎冉，不可能是她做的，還有其他可疑的人嗎？”
“你真聰明。”季亦澈打了個響指，似笑非笑丟出一句。“屋主有兩個人……”
“肯定是另一個做的！”
“另一個人是秦皓風。”
“……”
查來查去都沒有線索，折騰的季亦澈暴脾氣上來，劈頭蓋臉教訓了通小張，氣衝衝的衝出警察局，自帶生人勿近的氣場上了車。
其實他是想甩開小張，不能讓小張知道黎冉在自己那裏，更加不能讓外人知道。特別是沒有搞清楚黎冉身份，她還昏迷不醒的時候。
回去確定黎冉還在昏迷之後，季亦澈鬆了口氣，靠在牆上剛要點煙，聽到一陣鈴聲。他下意識掏手機，發現不是自己的。黎冉又沒帶手機——仔細一看，是黎冉的腕表電話。
接聽後一個憤怒中帶著緊張的女聲響起：“黎冉，你跑哪裏去了！說好了昨天和球球回智利的，我都給你們收拾好東西了，你怎麽就不見人影了！哎呀！你趕緊回來，球球哭了一天一夜，吵著嚷著要找你……還有，剛才秦氏帝國的秦三少來找過你，說約你老地方見……”
“秦皓風？！老地方又是哪裏？”
“你是誰？！黎冉呢？快說是不是綁架了黎冉！你……”
季亦澈直接掛斷，怕對方打過來又吵，幹脆關掉了電源。
因為謝林傑的死，他有特意調查過黎冉和秦皓風，多多少少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冉風居死人那麽大的事，秦皓風不可能不知道，不可能還約黎冉在那裏見麵。
“假設不是冉風居，那老地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