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來得好不如來得巧
兩個美男一對基，老爹和淩少司狗糧無限發，黎冉好不防備吃了一臉，心想再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叼著個蘋果往樓上走。
又是一聲‘小心肝’，黎冉被淩少司拎回老爹麵前。看著這對秀恩愛的活寶，她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癱在沙發上啃著蘋果，漫不經心瞥他們一眼。
“應該到了洗洗睡的環節了吧~”
老爹扭頭就是一記眼刀，光看著她的左手也不說話。
淩少司嘿嘿幾聲，張開黑色羽翼飄回樓上，拿了袋血漿站在半空中打量他們倆。
“陽陽，沒存貨了~”
“乖，我晚上出去撈一點回來，不會餓著寶貝你的~”
“襖……”
又是猝不及防一袋狗糧，黎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拿著果核砸向淩少司。
淩少司一躲，調皮的吐著舌頭：“扔不著打不著~”
黎冉猛地站起來：“姑奶奶我……”
“抓不著抓不著~”
“麻痹！姑奶奶非把你燉湯不可！！”
“咳咳！”老爹這個大家長總算開腔，淩少司傲慢的撇撇嘴，繞著房梁飛來飛去。眼見自己家後院要著火，老爹一本正經的說一句：“少司，你回房等我。”
“你小心被那丫頭手撕了，她現在可凶殘的很……”
黎冉隨手抓起桌上的玻璃樽砸過去，淩少司輕鬆躲開，在老爹的無限黑線中，丟下一句‘一點也不好玩’，慢悠悠上了樓。
突然變得很靜，隻因為父女兩人黑臉對黑臉，誰也不先開口。
過了幾分鍾後，老爹看著黎冉的左手，停止玩小辮子。
“你去過星河觀風亭下麵的冰穴了？”
“其實你早就知道冰封住的是慕容曲煙——”
此話一出，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歎了口氣。
傷口已經痊愈，不會再痛。隻是偶爾間摸到，還是有點不習慣。
“老爹，兩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慕容曲煙為什麽會被冰封在觀風亭的冰穴裏？”
老爹看了她一眼，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其實那段記憶，他自己都不願回憶。
最終沉默敗給時間，心軟輸給黎冉。老爹摸著她的腦袋，有些無奈的說著：“還記得慕容曲煙為什麽要拜入我門下嗎？”
“不老不死——”
“對。她是巫女，隻要專注修煉也能保持青春容顏，可她做不到不死。慕容曲煙太聰明，野心也太大，她要的豈是不老不死這麽簡單。後來她擅自盜取我的手劄，想從裏麵找到不老不死的秘密。為此，她還以童子童女為引，妄想以血肉鑄就不老不死之身——”
“所以兩百年前老爹你驅逐了慕容曲煙？可為什麽慕容曲煙會在觀風亭的冰穴裏？那冰穴造起來不過幾十年——”
“大約二十五年前，我再次遇到慕容曲煙。她還在繼續自己的血腥和野心，當時我就怒了，出手就把她打殘。我以為那招足以要了她的命，不過看來她隻是重傷，所以才會用龜息之法將自己冰凍在冰穴裏——”
黎冉有點懂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老爹你不是說不能殺人麽，不然會遭到反噬，以命賠命……”
老爹溺愛的摸了下她的腦袋，心想這丫頭真是傻得可愛。
“我的傻丫頭，我總不能說能隨便殺人，不然這世界就亂了。雖然老爹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會隨便出手，但是神都有火，更何況是我們。要不是老爹說不能殺人，否則以命賠命，之前失控的你肯定殺了孫曉軍——”
“原來老爹都知道——”
“當然，你是老爹最疼愛最不舍得的傻丫頭。雖然老爹不在你身邊，可一直關注著你呢~”
黎冉感動的濕了眼眶，剛要轉身給一個擁抱，一看淩少司抱著雙臂站在樓梯口，那尖銳傲慢的小眼神，似乎在說你敢動我的男人，我非削死你不可！
她憨笑著收回自己的手，哥們的拍拍老爹的肩頭，抬頭對淩少司說：“我把老爹還你。”
淩少司一副算你識相的傲慢表情，勾勾手指頭讓老爹回來。老爹憨笑幾聲，抱了下黎冉緩緩飄過去。
“那老爹，我能出去一趟嗎？”
“丫頭你……”
“風遁之法。”
黎冉嗖的一聲消失在風中，老爹又氣又無奈，想想還是覺得要追過去，免得那丫頭又惹事。還沒動身，淩少司抓住右手，溫暖的十指相扣。
抬頭一看，灰色的眼眸在笑，卻帶著製止。
“丫頭的飛醋你也吃？”
“龍陽，你的保護欲太強。那丫頭已經長大，你要懂得放手——”
“可是我一不留神，她左手無名指都沒了！我要是再不看緊一點，她整個人都要沒了！”
“你就這麽小看你的親手培養？慕容曲煙還沒有獲得自由，將骸也奈何不了黎冉。我們能做的隻是遠遠看著，沒經曆傷痛磨難怎麽會成長。所以你這個女兒控該適當的放手，不要老讓黎冉以為你是逗比——”
說完淩少司拍了下老爹的腦袋扭頭就跑。
“你才逗比！小樣你給我站住，看我不弄死你！”
“來，大雙床等著我們，哈哈……”
“看我餓虎撲羊！”
“黎冉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逗比，大逗比，哈哈……”
“媽了個波，敢忤逆我，待會兒床上讓你欲仙欲死！”
“恭候大駕……”
星河四合院的龍虎堂——
自從秦澤言被帶回來後，一直被扔在這裏。老拐在門口看著，等待秦道天回來處理。可左等右等等到的是秦皓風，雖不願意，也隻能放秦皓風進去。
沒有見麵的寒暄和兄弟間的溫情，隻是一個眼神，兩人席地而坐。傭人上了茶點，秦皓風眉頭深鎖沒有要吃的意思，秦澤言卻狼吞虎咽吃上，看樣子已經豁出去了。
雖然秦道天話裏有話的說要給秦繼正家留一條血脈，顯然他是說給自己聽的，想贏得一點爺爺該有的親情。不然秦道天不會讓老拐直接去魏公館要人，而且二話不說把秦澤言扔進龍虎堂。
畢竟被帶進龍虎堂的人，沒幾個能全身而退，就算是秦家人。
秦皓風想了很多，關於十年前的血腥，關於京北大倉的事，關於秦繼正和秦澤凱的死，還有秦澤言對黎冉所做的一切。一半愧疚一半憤怒，卻也隻能點燃根煙默默抽著。
“能給我一支煙嗎？”
“嗯。”
雖然有點詫異，但秦皓風還是遞過去，還親自給秦澤言點上。看著他滿臉鬆弛的吞雲吐霧，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可悲，竟從不知道秦澤言也會抽煙。
“其實之前我一直恨你，甚至看不起你，認為你是老爺子一手扶植起來的廢物，和老爺子一樣冷血無情。有一件事卻讓我意外……其實你早就知道在京北大倉襲擊你的是我，而不是哥哥——”
秦皓風刻意將視線落到門外，陽光正好。
秦澤言苦笑幾聲，繼續說著：“當時你對秦小白說你失憶了，記不清那晚發生的事情。其實你一直記得，更加清楚我就是襲擊你的人。要不是後來事情敗露，誰也不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麽。而哥哥為了保護我，寧願用自殺來保住這個秘密……不！哥哥其實隻是想保護我，是我之前沒想通，想歪了，才會走火入魔失去自己。我說的對吧，小三哥。”
一段往事講完，煙也剛好抽完。秦皓風卻始終保持高高在上的樣子，甚至不願轉頭看一眼秦澤言。要是換了平時，秦澤言肯定認為秦皓風的目中無人。可是當想通那些事情後，他恍然發現秦皓風比想象中要柔情。
他的冷漠侍衛為了保護身邊的人，寧可一個人孤獨被誤解，卻甘之如飴。
秦澤言苦笑的正要點煙，發現沒有打火機。秦皓風突然幫他點上，兄弟間第一次有了眼神接觸。雖然秦皓風還在故作冷漠，想什麽話也不說。
“我曾對你恨之入骨，認為你搶走了老爺子所有的愛。可後來發現，你比我們更可憐。愛也是占據，至少我們還有自由和自我思想。而你，老爺子幫你規劃好了一切。包括結婚生子，將來繼承秦氏帝國，甚至死後的墳墓……”
“我會有自由的，在不久的將來——”
秦澤言愣了下，不明白秦皓風眼裏的雀躍自信為哪般。突然想起黎冉，嘴角不自覺爬上一絲笑靨。
“你很幸運，能擁有黎冉。”
“你說的是她的力量？”
“我說的是她的心。”
兄弟倆相視一眼，突然拍著對方肩頭哈哈大笑。這也是兄弟二人二十年來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聊天，從剛開始的互相嫌棄厭惡對方，到現在有種相見恨晚惺惺相惜的感覺，似乎一切都太遲了。
隻因為門外已經傳來秦道天的聲音。
秦澤言認命的掐滅煙頭起身整理衣服，等待秦道天進來後的宣判。在濱海，沒人能違背老爺子。更何況這裏是星河。
“小三哥，其實我不怪你殺了二哥。這也是我這段時間領悟出來的。失控之下的心還原野獸，人類也不過如此。過去的讓它過去，但願你能實現你的願望，脫離老爺子的束縛，做真正的秦皓風——”
秦皓風悶聲嗯了一聲，眉頭緊鎖不放。餘光瞥到秦道天帶著老拐進來，季如平竟然也在。來得好不如來得巧，他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起身一拳掄向秦澤言。就算秦道天厲聲斥責讓他住手，他卻瘋了般一再掄拳，直到拳頭生疼，手背破皮出血。
“風兒，你到底在胡鬧什麽！還不趕緊住手！”
秦皓風渾然不顧秦道天的咆哮，用力把秦澤言扔到地上，用手狠狠箍著他的脖子，顯然已經殺紅眼。卻意外的因為秦澤言的一句‘小三哥，謝謝’，他也跟著會心淺笑，一腳直接把秦澤言踢飛到季如平腳邊。
“秦皓風，你真是惡心難改！”
“老季，你先不要生氣，你……”
“來人，把他們都帶到警察局！”
秦皓風默默鬆了口氣，溫和淺笑丟出一聲‘好’。
無意一看，秦澤言笑靨如花，返璞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