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深夜的生化手術室
怎麽說炸就炸?競天澤小心翼翼打量了眼黎冉:“妞,你咋啦,跟吃了炮彈一樣……”
黎冉轉頭眯眼一笑,用無比親切可愛的笑容說:“你說你開車和你上床一樣專心,讓我看看你的專心哦~”
“好叻,爸爸最喜歡懂得欣賞爸爸的女人了!你會很快意識到爸爸的好,轉而全心全意愛上爸爸我……”
無論競天澤再怎麽說笑,黎冉卻安靜抱臂坐著,心情錯綜複雜有點想哭。
那是秦皓風和律綰川衣衫不整的照片,臉上高潮紅的律綰川,兩人緊緊相依,傻子都能知道這照片是什麽意思。
“該死!一對狗男女!!你們去死!!”
“妞,你咋又炸了……”
“專心開你的車!”
“好叻,坐穩咯,老司機上路咯~”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黎冉默默擦了把汗,安靜趴在車窗看著茫茫夜色,猜不透秦澤言到底躲在哪裏。
他們幾乎是以地毯式展開搜尋,從濱海外圍一直到內側,卻還是找不到秦澤言的氣息。似乎一個大活人就這樣人間蒸發了,難以理解。
夜晚9點的江邊,人來人往歡笑聲不斷。偶爾過來幾個人好奇駐足觀看,似乎是在窺探什麽。黎冉無暇顧及,等競天澤買完飲料上車,眨著疲憊的眼睛,輕歎一口氣。
“妞,喝。”
“謝謝。”
喝了口潤潤喉嚨後,黎冉想起那張照片,火氣一下子竄上來。可又不想被競天澤看出來,想了想,故作閑聊的開了口。
“你和秦皓風認識多久了?”
競天澤叼著煙似笑非笑反問:“你是想了解爸爸我,還是想了解風那個小子?”
“不說算了——”
“在你這裏我完全坦白,就算你想要我的心,我都可以打開給你看——”
在黎冉的挑眉示意下,競天澤點燃煙抽了口,臉龐被煙霧淹沒。
“我們是三人隊,我,風,和小修。其實我是個孤兒,從小在澳洲的孤兒院長大。小時候常帶著幫人搶劫過路小孩子的食物,誤打誤撞認識了風和小修。雖然他們是貴公子,可我們成了好兄弟。後來走的走散的散,但我們始終是好兄弟——”
黎冉腦海裏閃過三個字,不由跟著念出來:“任喬修——”
“小修是三人裏年紀最小,但卻最冷靜沉著的一個。比如十幾年前我們三個小屁孩結伴去山裏野遊,結果沒帶地圖迷路了,都靠小修在,我們才沒有死在野外。你知道嗎,小修是任其宗的兒子。”
“嗯。”
那個世界聞名的大財閥,祖先是大軍閥,後來被授予元帥軍銜,後盤踞澳大利亞。雖然早不在江湖,但江湖還是有任其宗的傳說。傳說隻要這個男人跺跺腳,半個澳大利亞的都會顫一顫。
隻是沒想到龜毛又囉嗦的任喬修,竟然是雷厲風行又冷酷無情的任其宗的獨生子。
也許是話題打開了,競天澤又斷斷續續說下去。關於他們三人隊的過去曾經,各自的成長和磨難,還有各自的女人。提到女人,黎冉順水推舟往律綰川那邊一帶。競天澤有些詫異,可還是笑著說下去。
“律綰川是律家小公主,律青方的獨生女。律青方,法國大亨,以濫殺動物販賣皮草皮革起家。那個老男人不好搞,總是一副財大氣粗的土地主樣。我還接過他一個訂單。不過他出手很大方,是個道義外生意上比較好的夥伴。”
“那……律綰川呢?”
競天澤一副預料之內的樣子,將煙頭扔出窗外,雙手枕著腦袋往後一靠。
“繞了那麽久,其實律綰川才是你想知道的……你還在意風?”
黎冉沉默不語,漫不經心的玩著瓶口。擰了鬆,鬆了又擰。餘光中的競天澤在笑,卻有點落寞。
“律綰川,大概二十一二,中法混血,長相漂亮身材惹火——”
“沒了?”
“嗯。身材很惹火。”
黎冉頓時一張懵逼臉,剛要追問,競天澤又來了一句:“在男人眼裏,律綰川的確隻有身材惹火這一點。”
“切。”看來心存警惕,挖不出什麽了。“開車。”
“去哪裏?”
黎冉記得king樓上的公寓是競天澤的,可看他現在這樣,顯然不知道自己和秦皓風住在他的公寓裏。秦皓風沒說,肯定有他的用意。
“送我回公寓……”
仔細回想,秦皓風接到的那個電話,驚慌失措說的公寓,似乎是自己的公寓。而他無意脫口公寓被燒了,在濱海敢這麽做的,也隻有失控的秦澤言。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難道秦澤言在公寓附近?!
老遠看見公寓外圍擠著一幫人,翹首看著竊竊私語的看熱鬧,包括隔壁老王大哥。據說是隔壁老王報的警。而地上橫流著清水,看來公寓真的被燒了。
“妞,你家著火了?”
“也許——”沒有秦皓風的氣息,他不在這裏……黎冉喊住正要離開的隔壁老王,一如既往笑。“大帥哥,又有人偷你家池塘的黃金鱘魚嗎?”
隔壁老王咧嘴露出一排大黃鴨,靠在車門上,和黎冉很熟稔的樣子。
“妹兒,你的消息一點也不靈通。哥哥家的黃金鱘魚好得不得了,今兒還生了一窩小崽子……你家被燒了。”
黎冉故作驚慌的啊了一聲,急忙擺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哥,你有看到是誰幹的嗎!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看……的確有看到,不過——”
黎冉一看隔壁老王一直死盯競天澤,頓時明白他在想什麽,笑得更加和藹可親。
“他是我表哥,我這幾天就在他那裏住著。剛回家就看到這事,你說我……”
“誰是你表……啊……你怎麽掐我……”
黎冉扭頭繼續對隔壁老王施展魅惑之術:“哥,你看我這表哥氣得都胡言亂語了——大帥哥你不隻帥,而且很厲害,值得人廣大女性倚靠。有事找老王,這可是這裏的名言,我想哥你會幫我這個忙吧~”
隔壁老王一聽整個人輕飄飄的,自以為很帥的揚揚臉,笑得滿臉褶子。
“我剛出來溜烏龜,隱約看見一個猥瑣比從你家門口跑走。然後我一看,我的乖乖,好大的火!當時我就立馬報警!”
“你看清那個人了嗎?”
“天色太黑,看不太清……不過身形很瘦,娘炮的氣息撲鼻而來!”
是秦澤言!
“哥你有看見他往哪裏去了嗎?”
隔壁老王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往小巷口一指:“那娘炮同手同腳的跑進那裏麵了!”
黎冉順勢看了眼,小巷過去是四通八達的馬路,還不能判斷秦澤言去了哪裏。不過按照秦澤言的個性,不會去人多的地方。至少知道方向可以減小範圍,找起來也容易點。
“妹兒,你家燒了沒救了,不如住在哥哥家裏!哥哥家剛添置了一張大水床哦,躺上去可……”
“不用了!”又是大水床,麻痹!“開車去小巷子!”
“ok。”
隔壁老王頓時一臉懵逼,心想接下來不該是床上聊聊麽,怎麽說走就走。
“妹兒,我們……”
“大白癡,爸爸給請吃這個,哈哈!”
競天澤丟下個煙頭,狂傲的豎著中指,開車迅速駛離,獨留隔壁老王氣急敗壞的跺腳罵娘。
龍火紋總算有了反應,越是靠近反應越強烈。黎冉急忙讓競天澤停車,下車後跟著龍火紋的指引往小巷深處跑去。競天澤連忙下車,突然接到一個電話,猶疑了一下繼續跟上。
小巷盡頭是棟荒廢已久的倉庫,黎冉依稀記得剛搬來這裏的時候路過這裏,據說以前是個糧倉,後來失火又鬧鬼,附近的人紛紛遠離。
難道秦澤言躲在這裏麵?
鐵門鏽跡斑斑,大鎖舊的一碰就爛,門縫處透著陣陣黑暗。黎冉深呼吸鼓足勇氣推門進去,黑暗撲麵而來,帶著福爾馬林的氣味。倉庫正上方有個大天窗,所有的光亮也是來自哪裏。可還是黑暗,看不清範圍兩米。
黎冉屏氣凝神小心搜尋,龍火紋突然炸了下,緊接著沸騰起來。她隻感覺無名指的傷口痛了下,後知後覺空氣裏的是有毒氣體,會往傷口裏鑽。而這種鑽心的疼痛讓她汗流浹背,不由放慢節奏。
突然的水聲讓神經緊繃到極點,在這種寂靜無聲的夜晚,還是這種充斥著詭異陰暗的廢棄倉庫,空氣裏還有福爾馬林的氣味,讓黎冉不由想到電影裏的場景。一個科學怪人躲在荒廢的倉庫裏拿活人研究生和死的秘密,到處都是血淋淋的人類器官……
“但願秦澤言沒瘋到那個地步——”
有人沉重的喘息聲,似乎是從那道門後傳來。
黎冉忍不住抹了把冷汗,小心翼翼輕手輕腳靠近。
“競天澤,你小心……臥槽!怎麽沒跟過來!算了算了,省的我還要擔心他——”
喘息聲越來越近,在黎冉靠近門後突然變得亢奮起來。她不由打了個激靈,整個手心滿是冷汗。
一鼓作氣推開門,無端的妖風吹得脊梁骨發涼。黎冉定睛一看,整個人被恐懼所包裹,愣在了原地。
這是一間改造過的手術室,正上方吊著個大燈,中間有一張超大桌子,上麵擺放著很多器皿,器皿的福爾馬林裏泡著很多人體器官。相連的是張手術台,秦澤言穿著白襯衫背對而站,雙手有節奏的一上一下,似乎在解剖什麽東西。
“秦澤言,你在幹什麽……”
當秦澤言轉過身時,黎冉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全身的毛細孔無限擴張,汗流浹背。
丸子頭完全散開,淩亂的頭發跟海藻一樣貼在頭上,眼神瘋魔閃爍,白皙的臉上沾著斑斑血跡,身上那件白色襯衫布滿紅色鮮血。而手上的手術刀,正緩緩往下淌著鮮血。
刹那間時間凝固一切靜止,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