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我和你同在
喬飛雪牢牢地看著這個男人,眼睛都不眨,捧著他的臉,抱著他的脖子把他的臉壓下來,兩人額頭相抵,她哭著說,“墨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為什麽不一開始就告訴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這幾年經曆了怎樣的痛苦,我該死,我該死!”
“噓,隻允許你這樣哭一次,以後都不許再因為這件事哭了,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我隻是怕你嫌棄我?”沈墨重的聲音竟然從未有過的脆弱,他是沈家高高在上的繼承人,在很多人的眼裏,他以一己之力把沈家的事業藍圖擴大了無數倍,可是他也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午夜夢回,想到深愛的女人不在身邊,怕看到她失望的樣子,他也是會痛的。
“傻瓜,我怎麽會嫌棄你,都是我不好,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她哭著親吻著他的唇,心中充滿了心酸和迷惘,過去種種讓她心如刀絞。
喬家對她的影響太大了,她不會愛也害怕別人給予的愛,內心自卑又怯懦,現在回頭想想,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就是他在一步步的靠近,而她在一步步的後退嗎?
沈墨重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翻個身讓她躺在他身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小哭包,別哭了,還想讓我說嗎?”
“嗯。”喬飛雪的眼淚根本就止不住,可是這都不是逃避的理由,兩人有必要進行一次深入的談話,把心底所有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當初我從車裏逃出去但還是被爆炸波及了,躺在病床上昏迷了半年,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跟你說我很感激這次事故你會不會很難相信?”
喬飛雪當然不會相信,那麽嚴重的事故讓他躺在病床上那麽久,其中,他遭受了什麽樣的手術很難想象,她都以為他必死無疑了。
她現在完全可以理解沈夫人的心情,她現在也是個做母親的,誰把她兒子禍害成那樣,她也無法接受吧。
“我做的那個夢很美,我遇到了少女時期的你,我一開始就告訴你,我喜歡你,可你一樣不給我好臉色看呢,但是在夢裏,我們經曆了最美好的青春,你雖然還是經曆了喬家的傷害,但是我給了你無憂無慮的青春和美好純粹的愛情。”
“你很信任我,也很愛我,我們相約畢業之後就結婚,後來我跟你求婚,再到我們結婚。”他刻意忽略了她在夢裏變成了透明人,他到最後那求婚的戒指都沒套在她的手上。
“在夢裏,你已經是我老婆了。”沈墨重低沉的聲音充滿了肯定,即使最後他還是帶著遺憾醒來,但是在他心中,喬飛雪早已是他的老婆。
喬飛雪突然想起來,她生平安九死一生的時候看到的幻覺,那個時候她和他站在禮台上,他舉著戒指跪在她麵前。
她記得當時那個幻覺裏,他說的那些話,生平安的時候,她雖然昏迷了,但是腦子裏總是回蕩著他說的那些話,無形中在給與她支撐。
這幾年,她一直把那個場景還有那些聽到的話當成是幻覺,但是這個幻覺太過美好,所以,她一直都沒忘記過。
她看著他說,“天晴了,我想跟你在一起,下雨了我還是想跟你在一起,以前總覺得養寵物很麻煩,因為寵物比較黏人,可是現在我就像是你的寵物,每天24消失都恨不得黏著你。”
沈墨重聽到喬飛雪嘴裏說出的話震驚的張大了嘴,這不是頂婚儀式上,他說過的話嗎。
“你……”
喬飛雪繼續哭著道,“你說,我們不要再蹉跎了歲月了好嗎?既然我們都認定了彼此,我們就以最美的方式廝守一生,我不相信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相信婚姻是愛情的保鮮劑,我們每一天醒來都可以到彼此,親吻對方的額頭,給彼此一天之中第一個微笑,我們的眼睛裏都是彼此,我每一天工作結束回到家,我們一起看劇,一起散步,一起入睡,我那麽期待,你就給我一個法定的身份好嗎?我想光明正大的告訴全世界我愛你,全世界最美的女人就是我的新娘。”
喬飛雪一邊笑著一邊哭著,模樣特別狼狽,可是她的每一個字都和沈墨重夢裏說的話一樣,這讓沈墨重詫異不已。
難道那不是他一個人的夢嗎?
喬飛雪摸著沈墨重的臉,“墨重,我看到了,我在生平安進入手術室的時候,我看到了那一幕,我以為是幻覺,卻沒想到真的存在,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看到那一幕,但是那一刻,我和你同在。”
沈墨重因為這一句我和你同在眼睛濕潤了,把她抱得更緊。
“夢裏你是我的公主,夢外也是,公主殿下,我的心是你的,我的人是你的,所以你不需要自責更不需要內疚,如果你不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現在,你在我身邊,你還帶來了平安,我很感激,也很感恩。”
喬飛雪哭了很久很久,有愧疚自責,更多的卻是無以複加的感動,這個男人真的給了她太多太多的意外和感動。
“既然你也看到了,那你應該知道我說了一個很美的謊言,那是訂婚儀式,但是你是答應的,現在可不許反悔。”沈墨重突然如孩子一樣耍起賴來,“以後你就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久之後的老婆,老婆,我們哪天把婚禮辦了吧?”
喬飛雪破涕為笑,她雖然隻神奇的看到他夢裏最後的部分,但是那個夢裏的她笑的那麽幸福,他一定把她寵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就是她,沈墨重愛的都是一個叫喬飛雪的女人,被這樣的男人愛著,她有什麽理由會拒絕?
“好,我們結婚!”
沈墨重喜出望外,興奮地像是回到了少年時光,滿身都是少年意氣,恨不得站起來抱著喬飛雪轉幾圈,雖然沒站起來,但是男人的體內熱血卻翻滾起來。
抱著喬飛雪抵死纏綿,兩人都很激動和亢奮,兩顆心緊緊的貼合在一起,以後再也沒有別的風浪可以把他們分開。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外麵從天亮再次變成了天黑,兩人不知饜足的纏綿在一起,竟然是一天都沒走出這間房門。
沈墨重昨晚在門外放了一個免打擾的牌子,他是把特級病房當成了酒店總統套房了,不過他們這間病房本來就是經過改造的,跟酒店的總統套房也差不多了。
誰叫沈墨重是老板呢,老板想怎麽改,高興就好,所以老板在門外掛著免擾牌子之後,誰敢不要命的去敲門。
平安這一天由護士照顧,小眉頭就沒舒展過,昨天老男人那麽反常他有點兒摸不著頭緒,他把媽媽帶著一天都沒見著,他很生氣。
護士哄他,“小少爺,我們陪你玩好不好?”
平安指著門口,“不用了,謝謝,請出去。”
“好吧,小少爺,我們都在門口,有什麽事你就叫我們。”護士見平安臉色很難看,她也不敢留下來招惹孩子心煩,隻好默默的出去了,一出去就對其他護士搖頭。
大家都泄了氣一般,平安出身好,沈少的唯一的兒子,還有隨了父母的長相,長的也好,所以平安一幫護士是很稀罕逗小平安的。
可惜,平安人小卻很懂事,每天跟一個小大人一樣,讓人很不好親近,他不靠譜的爸媽在房間裏廝混不出來,她們才商量著給孩子解悶,誰知孩子生氣更不愛理人。
“都站在一起做什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護士長突然出現喝退了一幫圍在一起唧唧喳喳的護士。
護士們低著頭一哄而散,護士長對唯一留下的護士道,“小方,你把這個單子送給柳醫生去。”
“護士長,這裏不能沒人的。”小方看著護士長肥胖的臉,怯懦的道。
護士長眼睛一瞪把手裏的單子甩到她的臉上,“叫你去就去,廢什麽話,我在這看著。”
小方暗暗的撇撇嘴,隻好拿著單子去找柳醫生。
護士長見周圍沒人了,一隻手備在身後做了一個手勢,很快就有一個清潔工推著工具車走過來,敲響了平安的病房門,“您好,打掃衛生的。”
“進來。”
清潔工回頭對肥護士長點了下頭就推門進去了。
平安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就繼續玩手裏的魔方了,小手不停的轉著手裏的魔方像是在發泄對沈墨重的不滿,他現在不擔心媽媽會有危險,就是生氣老男人纏著媽媽不放,媽媽還從來沒有過不交代一聲就不見他的情況。
“壞爸爸,壞爸爸……看來還是得延遲認爸爸的時間。”平安嘀咕道,他把老男人認下來,老男人就更加光明正大的占據媽媽的時間了。
哼,他才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唔……”
平安的口鼻被一塊帶著刺鼻氣味的手絹捂住,身體牢牢地被人抱在懷裏,平安踹掉了鞋子,在昏迷之前摸了摸口袋裏的匕首。
昏過去的刹那他在呐喊,老男人,我被綁架啦!當你的兒子果然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