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飛雪喝了口湯把碗放下費解的看著杜炎橫,剛要張嘴說點兒什麽,沈墨重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她嘴裏,“唔……”
“不是說餓了嗎?不要說話。”沈墨重對著喬飛雪溫柔的說道,又夾了一筷子的紅燒肉放在她麵前的碗裏,一轉頭陰冷的瞪了杜炎橫一眼。
杜炎橫撓撓頭覺得脊背發涼,這混蛋怎麽還是一副誰跟喬飛雪說話,他要誰命的架勢啊。
“妹妹……”
“砰”的一聲,杜炎橫的屁股底下的椅子被沈墨重一腳踹上去,椅子摩擦大理石地麵發出很大的一聲響,他要不是及時拉住了餐桌一定一頭栽倒在地上了。
他憤怒的要控訴沈墨重的粗暴,可是一抬頭就看到一雙嗜血的眼睛,那眼裏凶殘程度讓他的小心肝顫抖了下。
“你再叫一聲妹妹試試?”這家夥是不是幾年沒被打了,所以忘記了被教訓的慘狀。
“你!”杜炎橫憤怒的站起來,此時覺得分外沒麵子,他大少爺今天的自尊心遭到了重創,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沈墨重羞辱,他也是要臉的啊,尤其是在過去追過的女人麵前。
“沈墨重,你不要太過分,你要是看我不順眼,我走就是了,隻是你不要後悔,以後我們都不是朋友了。”杜炎橫氣炸了,覺得這一腳徹底的把他的顏麵踹到了地上,之前一直憋屈的忍辱負重,現在實在是忍不了了,除非沈墨重說上一句軟話,隻要說一句,他就原諒他。
可是他等待的軟話沒有等到,隻見沈墨重抬起眼皮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淡然的給喬飛雪夾菜,完全沒在意他的憤怒。
杜炎橫覺得臉好熱,覺得自己隔空被打了一巴掌,拳頭握緊,覺得自己再待下去要被沈墨重笑話死,他畢竟還是要臉的,哼了一聲轉身走了,腳步聲故意放的很大,猶如在提醒沈墨重,我真的走了,你要是後悔趕緊叫住我啊。
杜炎橫一離開,餐廳立馬安靜了,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變的安靜下來,喬飛雪拉拉沈墨重的下衣擺,“真的就這麽讓他走了啊,他現在很危險啊。”
喬飛雪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無語道,“別擔心,那臭小子肯定走不了,這個時候說不定在客廳咒罵我呢。”
“額……”
沈墨重預料的不錯,此時的杜炎橫氣衝衝的走到玄關,憤怒的坐下換鞋,惱恨的想著沈墨重真的不是東西啊,他初中的時候被他欺負,沒想到事隔多年,他渴望已久的讓他刮目相看的場麵沒出現,竟然是落魄的回到故地,雖說是來尋求幫助的,可他們難道不是兄弟嗎?虧他這麽多年心心念念的想回來,真的是太可恨了,他一定要離開,就算是死在外麵也比現在丟人要好啊。
換好了鞋,他站起來握住了門把手,剛要打開門,動作頓住了,不對啊,走出這道門死在那個女人手裏不是更憋屈嗎?他還沒報仇呢,不管怎樣得把老頭子的仇報了啊。
他皺皺鼻子,然後苦笑一聲,他被沈墨重打擊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丟臉更不知道丟了多少次了,還有什麽是不能忍的,再說了,沈墨重的臭脾氣,他又不是第一次領教,還有什麽好計較的。
大概是接受到老頭死亡的消息,所以比較暴躁?
事實上,他跟他爸的關係還是微妙的,這次杜家的禍事完全是老頭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到老還想著所謂的愛情,他也不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老頭對他這個兒子沒有傾注什麽親情,他對老頭的感情也沒多濃厚,可是那人畢竟是他爸,他即使再不喜歡也不能對他含恨而終這件事就這麽淡然的接受了。
尤其是那個女人那麽可恨,竟然想奪走屬於他的一切財產之後還想著殺他,他雖然沒有及早的發現那個女人的陰謀,被她設計了,好在他命大,活了下來,既然這麽難才活下來,如果就因為賭氣就這麽走出這道門,那他還配活下來嗎?
他回神坐下,開始換鞋,雖然沈墨重毒舌的很討厭,讓他很沒麵子,可是麵子在生命麵前就是一個隨時被風吹走的細沙,不值得一提。
沈墨重和喬飛雪用完餐出來,果然看到杜炎衡靠坐在沙發上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喬飛雪仰著頭看著沈墨重,眼睛裏盛滿了笑意,“他還真的沒走啊。”
“我就說了他不會走的吧,他才舍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