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別那麽冷酷無情嘛,我們現在可是夥伴,對待夥伴要友好。”陸眠完全不在意她說話冷酷的態度,反而,好心情的逗她開心。
“從前呢,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
“……”
“雪雪,剛剛的故事不好笑嗎?這可是我每次討妹子開心都會說的笑話,你第一次讓我體會到失敗的滋味啊。”
喬飛雪無語的瞪著陸眠,恨不得找塊抹布堵住他的嘴,他真的好吵。
“閉嘴!你再說下去就請你停車,我自己走。”喬飛雪真的是沒心情聽他說笑話,而且還是無聊透頂的笑話,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離開,離開,離開。
可是。
最後宋鈺翰的話又重複在耳邊想起,不停的拉鋸著她的神經。
“飛雪,一走了之固然容易,可你身上背負的血債你真的就能忘記了嗎?自由誰都想要,可惜,當滾燙的親人之血濺在身上的時候,我們注定了要走上亡命之徒。”
濺在身上的親人之血不就是她這麽多年忍辱負重的枷鎖嗎?她的任務還沒完成,她本就不應該停下來。
陸眠見她神情冷酷之中帶著的矛盾,那奪人心魂的容顏此刻覆上厚厚的冰層,身上穿著的盔甲讓任何人碰到她都要被她紮傷。
這個女人已快把自己逼到絕望的邊緣了,宋鈺翰的那些話無疑是把她推向毀滅的一個重重一擊。
他突然有些不忍,車內沉默了良久,空氣好像在兩人之間靜止了,讓本就陌生的兩個人有些無話可說。
陸眠也有點兒不甘心,很少有女人在他麵前可以保持冷漠,誰讓他天生長了一張笑臉呢,像陽光一樣溫暖。
“雪雪,我帶你逃吧,逃到沒有任何人可以找到你的地方,那裏沒有人認識你,沒有人提醒你要為親人報仇,那裏的你是自由的,你可以放肆的大笑,暢快的大哭,所有人都不會對你好奇,也沒人會讓你感到壓抑,更不會有人來威脅你的生命……”
自由,歡樂,簡單的生活,自由的生命,普通女孩那麽容易就可以唾手可得的東西在她身上卻要那麽大的力氣才可以實現,甚至要用到一個詞,逃亡。
她既要否定掉自己前麵二十幾年的生活,也要做好在心裏永遠有個無法縫補的傷口,然後那個傷口會在每個深夜的夢裏折磨她。
或許她又會夢到那個多年前的小女孩膽怯的透過門縫看到自己母親慘死的畫麵,而她卻除了哭什麽也做不了。
她緊緊地握緊拳頭,“你為什麽要幫我?你是宋鈺翰的朋友,你應該想方設法的把我弄到明城才對。”她看著前麵無盡的路,輕聲問身邊對她散發出善意的陸眠,她可以感受到他剛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
“因為我有個妹妹,你跟她很像……”
“這是爛大街的借口。”
陸眠聳聳肩,“你這樣戳破我的話,真的一點兒也不可愛,好把,真相很簡單,我單純的就是想幫你不行嗎?人跟人是講緣分和氣場的,我覺得你對我胃口就這麽簡單。”他做事和交朋友向來隨心,認識朋友其實並不需要太久,如果思想不對,即使認識多年也無法成為至交,而如果是有緣人,即使第一眼就可以認準,她是你的同伴。
他見到喬飛雪時就有這種感覺,他被她身上獨特的氣質和美麗深深吸引,他想看看這張令人如癡如醉的臉上笑起來會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喬飛雪看著他,“那你可要小心了,做我的朋友可是很危險的。”
陸眠笑的更大聲,“有宋鈺翰那妖孽在前,我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很強的,我不擔心你會給我添什麽麻煩。”
“是嗎?”
“現在告訴我,你準備去哪兒?”
“我要在所有想找我的人那裏消失一段時間,然後再做我該做的事。”母親的案子她會繼續查,即使和故人合作也不是現在,她已經失去自我了太長時間,她想按照母親的話自由的活著幾年,然後繼續完成自己的使命。
命運沒有對她趕盡殺絕,她也想感念命運的的眷顧,好好的呼吸一些自由的空氣。
“好,我陪你。”
喬飛雪忙著逃亡,而鴻景灣別墅此時確是另一番壓抑恐怖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