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鈺翰勾起嘴角邪笑的看著喬飛雪把上半身的衣服歸攏好,“寶貝,你藏什麽?又不是沒見過。”
喬飛雪手腳並用的從他身上下去,逃跑似的出洞外,臉上的皮膚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紅彤彤的,沒錯,小客人當年還誤闖過她的房間,看到過她褪下上半身的衣服小心的給自己的後背擦藥。
他是想仗著小時候的事情來要挾她嗎?喬飛雪越發覺得此人真的煩透了。
她也不回頭大步的向前走。
宋鈺翰發出一聲輕笑,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絕強,他追出去,伸手去拉她的手。
“滾開。”喬飛雪甩開他的手,臉上的厭惡那麽直白,好像把他當成細菌一樣。
“寶貝,你這樣我會傷心的。”宋鈺翰又去抓她的手,“而且,這裏的陷阱這麽多,你不想走出去嗎?”
喬飛雪不讓他如願,她一秒鍾都不想跟這個混蛋呆在一起,他一個堂堂影帝竟然這麽卑劣,敵人就在眼前,他竟然還能膽大妄為的脫她的衣服。
萬一那些人發現了他們就在那個山洞怎麽辦?他是想把她推出去,然後再找機會反撲嗎?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的,他的行為簡直是沒有下限,以小嫣為代表的萬千喜歡他的粉絲如果知道他這麽卑劣,還會喜歡他嗎?
她還記得他那次的專訪,他的表現完全不是現在的樣子,可是不管是熒幕前和還是熒幕後,他給她的感覺有一個詞來形容,虛偽。
“寶貝,不要在心底過分解讀我脫你衣服的行為,我隻是對喜歡的女人情不自禁而已。”
喬飛雪臉色更難看,她最討厭這種輕浮的男人,當年喬航軍若不是輕浮也不會那麽輕易就拋棄她媽媽。
“宋影帝,喜歡的你的女人很多,你可以隨意選擇一個來做你的女人,我,不是你可以想的。”
宋鈺翰的眉幾不可查的皺起來,“那誰可以想你?沈墨重嗎?”
喬飛雪聽到沈墨重的名字,拳頭一瞬間握的死緊,心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來了,“跟你無關。”
宋鈺翰的工作是演戲,職業習慣以及這些年在宋家如履薄冰的生活都讓他學會了如何透徹的觀察人心,比如現在,他從喬飛雪細微的表情變化就可以看出她和沈墨重不單單是情.人關係,她聽到他的名字在掙紮,在猶豫。
當一個人明知有危險,還掙紮和猶豫的時候那隻代表一件事,放不下!
一股瘋狂的嫉妒自心底裏萌芽,暴虐之意肆起,可是他還是克製住了,臉上的表情風輕雲淡,“沈墨重恐怕已經知道你被處決了吧?”
“或許你現在對他們就是個死人。”
喬飛雪心中那塊大石頭更加沉重,是啊,此時沈家的人都會覺得她現在已經死了吧,她刺傷沈夫人是被沈墨重和李璐悅親眼所見,以他的手段怎麽可能放過她。
所以她現在應該離開的,這不是早就做好的心理準備嗎?是時候離開沈墨重了,回去就是找死,她為什麽要掙紮和猶豫?這不是她應該有的心理。
喬飛雪啊喬飛雪,你在想什麽?你難道會天真的以為那塊冷血無情的石頭會被你這塊冰融化嗎?你自己就是一個冷的沒有人氣的怪物,你憑什麽認為他可以為你改變?
他不會愛上任何女人,更何況是一個傷了他最在乎的人的女人。
她站定回頭,高傲的如一隻孔雀,“宋先生,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還是好好擔心你這頭狼崽會不會被宋建池派來的分給宰了吧,我們就次別過,別想控製我,否則,我手裏再有把匕首時就不是刺在你的肚子上,而是直接插在你的心髒上,作為童年時候的短期小夥伴,你應該知道,我什麽都做的出來。”
宋鈺翰微笑,很好,還是小時候的樣子,她一直都是記憶裏的她,彪悍的讓人喜歡。
“那可不行,你的人都是我的了,當然所有事情都跟我有關,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我不會放你離開。”
喬飛雪嗬嗬,心頭煩燥,腳下不管不顧的走著,他現在受傷,又流了那麽多的血,她就不信他還能跑得過她。
她當真是跑起來,這樣也算是發泄了心中的不舒服。
宋鈺翰見她跑得方向,該死的,她跑的方向正對麵就是森林,那裏的獵人陷阱更多。
他抬起腳追上去,出手迅速的拉住她的手,“喬飛雪,這裏不是……”
一句話沒說完,喬飛雪的腳下踩住石子,身子一倒帶著宋鈺翰一起倒了下去,而旁邊就是一個斜坡,兩人不幸的滾下去,直直的摔進用稻草虛掩的地洞裏。
宋鈺翰在掉下去的一瞬間,腳踹了下邊沿,翻了個身把自己當成了肉墊。
喬飛雪趴在宋鈺翰的身上並沒有受傷,幸好地洞底部也墊了稻草,不然這一摔,就算宋鈺翰身體素質再好,這一摔也得摔出半條命下去。
宋鈺翰後背著地,即使身下有草,還是被震得有點兒岔氣的,但是此時,喬飛雪溫香軟玉的趴在懷裏,女孩身上清新好聞的甜美氣息,她被嚇的蒼白的漂亮臉蛋,隻想讓他把時間停留在這一刻,讓他體會下被她依賴的感覺。
喬飛雪的眼睛四處打量了下地洞,幸好這是獵戶用來抓捕活物的陷阱,不然底下埋個機關,宋鈺翰的小命也就沒了。
她轉頭去看他,看到他眼睛裏的笑意時連忙爬坐起來,把頭扭到一邊,別扭的問他,“你沒事吧?”
宋鈺翰動了一下,立馬又跌回了稻草上,臉上的表情隱忍,喉嚨裏發出一個很短的悶哼聲。
喬飛雪一回頭就見他有點兒不對勁兒,“你怎麽了?”
“摔傷了,傷口貌似也撕裂了。”
喬飛雪解開他腰上的外套,果然裏麵的白色襯衫上已經幹掉的血跡又被浸濕了。
“飛雪,扶我起來吧。”那麽彪悍的人此時說話有氣無力的,他小時候可是被打的遍體鱗傷都不會跟人求救的。
想到過去,她就看在過去他救過她的份上不跟他計較那麽多,挪到離他更近的位置小心的要把他扶起來。
宋鈺翰嘴角勾起,順勢撲倒她,把她兩隻手按在頭頂,整個人懸在她的身體上空,衝著她眨眼睛。
“宋鈺翰,你騙我!”喬飛雪要拿膝蓋頂翻這個人,可是腿被他無恥的壓住了。
宋鈺翰盯著她的眼睛,“你忘記我的身份了?我是演員,演戲是我的身體本能,不過我沒有騙你,血是真的,傷是真的,我隻是想讓你關心我,靠我近一點兒,不要把我當成仇人。”
“不把你當仇人?從這一刻開始,我們是了。”喬飛雪最討厭別人騙她,任何的欺騙都不行。
宋鈺翰身子一歪側躺在她身邊,嚴嚴實實的把她抱在懷裏,“別鬧了,說不定我們會死在這。”
喬飛雪動了動,可是這人卻把她抱的更緊。
“飛雪,這次找到你我真的很高興,當初是因為你的那些話,我才撐下去的,成為強者,才能把敵人踩在腳下,飛雪,我現在可以保護你。”
喬飛雪對以前那個小客人最深的印象就是那雙亮的驚人的眼睛,可是這雙記憶裏的眼睛和現實裏的宋鈺翰的眼睛對比起來,變化是驚人的,他現在的眼睛裏摻雜著太多東西,算計和精明,溫暖和友善,他可以自然把這些情緒都融合到他的眼睛裏,讓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綻。
“宋影帝的演技果然精彩絕倫,真是一點兒破綻都沒有。”
喬飛雪用小嫣曾經評價他演技的話來回他。
“你不信我?”
“宋鈺翰,你不過是想找我跟你一起對付宋建池而已。”
宋鈺翰嗤笑,“你難道不想查明你媽媽案件的真相嗎?”
喬飛雪沉默了,這是她最看重的事情,他隻是抓住了她的命門。
這件事情,她一直都沒有好好想清楚,沈夫人的事情就硬生生的擺在了眼前,他用極端的方法來讓她做選擇。
她閉上眼睛沉默下來,就在她閉上眼睛的時候,宋鈺翰緩緩的輕吐出口氣,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下,媽的,背可真痛。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夜晚的亂石崗竟然散霧了,月光照進地洞,喬飛雪正拿著獵戶放在這裏給動物喝的水喂進宋鈺翰的嘴裏。
她醒了之後就發現宋鈺翰一直在發高燒,應該是傷口發炎了,再這麽下去,他們倆都要死在這裏。
她給他喂完了水,扒開他胸口的衣服給他散熱。
這裏除了不讓動物那麽快死而準備的水,沒有任何東西了。
“媽……媽……爸……爸……不……不要離開我。”
喬飛雪皺眉,抱著腿坐在宋鈺翰身邊,他在做夢,腦門上全是汗,他夢到了父母嗎?他小時候才到喬家的時候嚷嚷著要給自己的父母報仇。
她明白心裏有仇恨是什麽滋味,夜不能寐,醒來又要清醒的麵對自己的痛苦,個中滋味隻能自己能明白。
宋鈺翰的手胡亂的揮舞著,好像要把所有不開心的事情都揮散了,可惜,他那張陰柔美極的臉上還是一片痛苦。
突然她的手被他揮舞的手抓住,隻見他嘴裏說,“雪,別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