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真是想死你了
掛了電話,喬飛雪透過落地窗看著花圃裏的鮮花,眼睛有點兒澀有點兒癢,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
小嫣端著咖啡出來想遞給喬飛雪,可是看到她悲傷的背影默默的退出去了,沒有上前打擾。
安娜說,飛雪,莉莉絲和她的姐妹團自食惡果,他們想怎麽害你,沈少就怎麽對付了她們,她們這輩子都隻能呆在大山裏了。
安娜說,飛雪,沈少把夜皇所有員工都洗牌了,上到總經理下到清潔阿姨。
安娜說,飛雪,沈少對你真好,曾經點過你陪酒的男人都被沈少收拾了一頓,重傷的要在醫院住院,輕的也被警告了,不止他們,他們背後的家族也收到了沈少的懲罰。
安娜說,飛雪,你好好跟著沈少吧,他對你是真好,一個男人介意她的過去也是因為在意她這個人,我想沈少是在意你的。
安娜說,飛雪,沈少給我一筆豐厚的獎金,我已經移民出國了,國內沒我想去的地方,你知道我這樣的人,回家隻是讓家裏人羞恥而已,我走了,有機會再見吧,對了,白白,我交給謝特助了,你找他要吧,希望你一切都好。
腦子裏來來回回都是安娜說的話,沈墨重那天被氣出去後竟然做了這麽多事情,她完全不知道。
此刻,眼淚不由自主的掉落,她不清楚,她是因為感動還是因為自己被人保護的心酸落淚。
她和沈墨重的關係在短短時間內因為接二連三發生得事情好像有點兒不一樣了。
可是,她不知道這種不一樣的東西是什麽。
沈墨重說,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最後還帶了除非兩個字。
除非什麽呢?
她很清楚啊,除非他棄了她,她不在他的羽翼之下,那麽她的死活自然就跟他無關。
喬飛雪,你還不明白嗎?安娜說的不對,沈墨重不是因為在意你而去做那些事情,他隻是受不了自己的女人曾經的不堪讓人看到了,這會讓他很沒麵子。
僅此而已。
“小嫣。”她揚聲叫道。
“小姐,您有什麽吩咐。”
“拿酒來,最烈的。”
小嫣瞪大眼睛,她在接受培訓的時候可是學習到少爺最厭惡這個模塊的,沒錯,沈家的傭人上崗之前都要經過係統的學習,學習的內容都是關於少爺喜好和不可觸及的雷區。
其中有一條,少爺不喜歡喝酒的女人啊,小姐還要喝最烈的。
“小姐,少爺不喜歡喝酒的女人。”她小心翼翼的提醒了句。
“他又沒在家,看不到。”
“可是……”
“有什麽事我擔著。”
她現在很煩躁,需要酒精的緩解。
小嫣不敢再出聲相勸,拿了一瓶威士忌和一個杯子,看著小姐一杯又一杯的下肚,表情空洞的樣子,她有點兒擔心,所以不敢走遠。
鴻景灣別墅一直都隻是住著少爺一個人,以往除了傭人定期來打掃衛生,沒有任何女人在這裏住過,可是如今喬小姐住進來了,少爺還派了她專門來伺候喬小姐。
可見喬小姐跟外麵那些女人是不一樣的。
喬飛雪被火辣辣的酒精刺激著,鬱悶在心裏,那些讓她煩躁的東西好像也隨著一點點的消散了,喝了兩杯就把酒杯放下了。
她給沈墨重打電話,現在這半醉半醒的狀態最好,什麽話都敢說,什麽事情都敢做,喬美寶可以收拾了。
沈墨重看到來電顯示,簽合同的動作停止,甩了筆,在對方公司緊張的視線下接起了電話。
“這麽快就想我了?”
高檔冷沉的辦公室內鴉雀無聲,沈少一句輕柔的情話震碎了一眾男女的心。
喬飛雪嘴角高高的揚起,躺在沙發上,手機裏傳出他的聲音讓她剛剛還堅硬如磐石的心鬆軟了些許,“對啊,真是想死你了。”
“乖,想去見喬美寶?”沈墨重點著辦公桌,說出喬飛雪打電話的目的。
“嗯,我這個好姐姐這麽厲害,我當然要去看看她了。”
“一會兒會有人帶你去見她。”
喬飛雪把手舉到眼前,看著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漫不經心的跟他聊起來,聊的內容很沒有營養,連她看過的偶像劇都說出來了。
直到沈墨重派來的人來敲門,她才驚覺,他們竟然像話家常一樣說了這麽久。
沈墨重聽到門鈴的聲音,“人到了?”
“那去吧,別親自動手,髒。”
喬飛雪樂了,喬美寶一心想撲倒沈墨重,如果聽到這句話估計能氣死。
“知道啦,狠狠的親你一下。”喬飛雪對著電話發出親吻的聲音。
“我不接受隔空的,晚點兒我要連本帶利的收回來。”
掛了電話,等著沈少簽合同的人都快成木雕了,沈少竟然也有這麽隨和的一麵,簡直不敢相信。
“怎麽了?有問題?”
還是那個冷如雪,寒如霜的沈少,剛剛那一幕估計就是錯覺。
“沒沒沒,沒問題,沈少請請請。”
喬飛雪跟著沈墨重派來的年輕人到的地方是個地下車庫改造的暗室,四周的牆壁上豎著火把很像過去的刑房。
喬美寶被關在一個大籠子裏吊在半空中,跟她做伴的則是另一個籠子,裏麵關著的是威風凜凜的老虎。
兩個籠子靠在一起,老虎的爪子可以伸到喬美寶的籠子裏,而老虎嘶吼躁動的舉動會帶動籠子去撞擊喬美寶的籠子。
林中之王的王者之危顯然把喬美寶嚇破了膽,她蓬頭垢麵,衣衫不整的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她的小腿應該被老虎襲擊到了,鮮血淋漓的樣子甚是可怖,因為躁動的老虎會猛烈運動,所以籠子越來越晃,猛烈撞擊喬美寶的籠子的話,她會因為平衡力滑向老虎的那邊,如果老虎的爪子拍在她的腦袋上,那麽她不死也得毀容。
所以喬美寶即使已經疲憊不堪可還是緊緊地抓著她背後的鋼條。
沈墨重這讓人崩潰的招數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喬飛雪拖來一把椅子,仰著頭欣賞起喬美寶的狼狽。
木椅摩擦地麵的聲音讓高度緊張的喬美寶低下頭。
她看著喬飛雪光鮮亮麗的穿著一身名牌坐在下麵,嘴角掛著淺笑,眼睛帶著麻木不仁的冷漠,妝容精致,精神飽滿。
“喬飛雪!”喬美寶聲嘶力竭的尖叫喬飛雪的名字,聲音嘶啞,麵目猙獰,雙眼因為不眠不休布滿了紅血絲。
喬飛雪掏了掏耳朵,“看來姐姐還有力氣呢。”
她這聲尖叫也引起了老虎的躁動,猛地跳起來撲到鋼條上,喬美寶的籠子劇烈的晃動起來。
喬美寶嚇得把自己蜷縮起來,緊緊地抓好鋼條。
“喬飛雪,你整我整的還不夠嗎?你想要報複找我媽去啊。”
喬飛雪嗬嗬,還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這個時候毫不猶豫的把自己親媽給推出來。
“你不用心急,我肯定會找宋佳慧的,算你倒黴,承受我揮下的第一刀。”
喬美寶打了個機靈,她知道喬飛雪不是在開玩笑。
“你想做什麽?”
“當然是折磨你啊,這個地方看上去很像刑房啊,哎,這裏有什麽工具嗎?”
喬飛雪轉頭對帶她來的年輕人說道。
“小姐,您需要什麽有什麽。”
喬飛雪挑眉,這麽變.態,不過聽起來蠻有意思。
“姐姐,你聽到了?”
喬美寶絕望的看著她,自小她一直覺得喬飛雪就是一個悶葫蘆,打她不說話,罵她不說話,可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即使再怎麽折磨她,她都是一副清冷高貴的樣子,然後她的美貌被外界看到,即使名聲被她們故意找人敗壞,她還是豔麗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她不管走到哪裏,人群之中她都是最耀眼的那個,女人最嫉妒的莫過於此,她可以輕而易舉的擄獲男人的喜愛。
“喬飛雪,你這個賤人,你知道我舅舅是誰嗎?我舅舅可是宋建池,你這麽對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我看老虎餓了,給它送點兒肉。”
“是。”
立馬有人把一塊帶血的豬肉扔進喬美寶的籠子裏,老虎聞到血腥味更加躁動。
喬美寶喉嚨喊啞了,罵人的話也沒力氣罵了,喬飛雪讓人把她的籠子放下來。
喬飛雪站起來走到她的籠子邊,蹲下身。
喬美寶不停的後退,看著喬飛雪的目光像是看魔鬼,她從來不知道,過去可以任意欺負的女人竟然可以這麽狠。
“喬飛雪,你別過來,你快走開,走開!”
年輕人上前把籠子打開,把喬美寶從籠子裏拖出來。
“當年你把我扔進河裏的時候愧疚過嗎?”
喬美寶一愣,接著便扯著嘴大笑起來,“愧疚?我為什麽要有那樣的東西?我最後悔的就是把你救上來,你當時就應該被淹死,當初你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欺辱,卻沒報警救我,如果不是你,我會被一個黑社會強了嗎?”
“原來你在為這件事一直這麽恨我,哈哈。”喬飛雪覺得真可笑,總有人是那麽自然的把自己的錯誤全部賴到別人的頭上,喬美寶簡直就是其中的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