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其實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家並沒有什麽錢的。”秦澤說:“那個時候,我媽媽在生我的時候就難產死了,後來我爸又在外打工傷了腿,家裏就剩下我哥一個,十幾歲就在外幫人做事收點錢。”
陳妙妙疑惑起來,可是她聽秋娜她們說秦澤是秦氏製藥的公子,秦家老兩口唯一的兒子啊,但是她沒有把疑惑問出口,而是靜靜的聽他說下去。
“他對我很好,別人可憐我家給了他什麽,他都會留給我吃。”秦澤的眼睛裏漸漸迷離起來,仿佛陷入了回憶裏:“在我生日的時候他會帶著攢了好久的錢帶我去吃這些快餐,所以生日是我小時候最期待的時候。”
“後來,我爸的病終於拖不下去了,也沒有錢治,死了。”秦澤說到這裏的時候笑了笑,笑容非常苦澀:“我哥那頓時間忙裏忙外的幫爸料理後事,有時實在顧不上我。終於有天,我在我家樓下獨自玩耍時,被人抱走了。”
他是被人拐帶後賣到秦家的?
這個消息帶給陳妙妙的感覺比起出乎意料,更多的居然是心疼。
那個時候的秦澤,該是有多小,多害怕。爸爸去世,又離開了哥哥,小小的年紀,被人賣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來。
“他們以為我那個時候小,記不得事。”秦澤眨了眨眼,表情看上去似乎十分平靜,他垂下頭看向桌麵說:“其實我都記得,而且等我長大了,我還私下動用秦家的財力物力,找到了我哥……”
“可惜好景不長……”秦澤抬起眼睛看著她:“還記得我休學的原因嗎?死的人……是我哥。”
發現陳妙妙的眼眶都紅了,秦澤站起來忙不迭地趕緊安慰她:“沒事,都過去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真的——”
陳妙妙卻一把摟住了他,心疼著這個看起來能當她弟弟的男生,而這是她唯一能給他的安慰了。
秦澤眼眸裏的神采暗了暗,眼簾終於垂了下去,不再有強壯出來的無謂。這個女生給他的擁抱,真的很溫暖,一瞬間,幾乎可以治愈他這深深的瘡疤。可是……他不能因此沉迷……
“好了。”秦澤把陳妙妙拉開,笑容變得溫和:“我都沒哭,你哭什麽?”
他又拿了桌上的紙巾忙不迭給她擦眼淚,“白雪公主,你想安慰我的方式就是用眼淚把我淹死嗎?”
“沒、沒有……”陳妙妙抽抽噎噎的從他手裏把紙巾拿過來,自己一邊擦一邊坐回了他的對麵。
“我真的沒事。”秦澤的笑容又變得甜蜜燦爛起來:“你看,我現在其實過得很好的,還有啊,我剛剛跟你講的那些你要替我保密哦,連我爸媽、唔,就是秦氏這邊的父母都不知道呢。”
吸了吸鼻子,陳妙妙悶悶的問:“你為什麽會告訴我呢?”
“嗯……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今天你在戲劇社裏握住我手的時候,我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秦澤歪著腦袋想了想,認真的說。
“不一樣?”陳妙妙情緒終於有些緩和了,甚至開始“威脅”秦澤了:“ 那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說漏嘴說出去嗎?”
秦澤一副很糾結的樣子,憂愁了起來,然後看了看滿桌子的雞腿,拿起一個說:“也對,那我就在這裏把你殺人滅口好了,看我的刀~”
“噗。”陳妙妙看他拿起雞腿比了比,好像手裏拿的是鋒利的刀一樣,順手就奪過來咬了一口,“嗯,你的刀味道不錯。”
兩人鬧了一陣,終於也把一桌子的快餐都消滅完了。
接下來的幾次戲劇社排練大家都配合很好,尤其是陳妙妙和秦澤的角色。眼看這邊的戲服進度也不錯,服裝的各個部分已經做了很多了,隻是關於裝飾確實太過華麗,所以花的功夫很多,這讓何秀秀很苦惱。
“我的天哪。”何秀秀扒拉著眼眶給一桌子的人看,“你們看你們看,我的紅血絲,我的黑眼圈,我發誓這真的是我最拚的一次了,這東西實在太糾結了……求安慰,求安撫~”
安秋娜好笑的摟著她,配合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說:“現在差多少了?不然大家除了幫你穿穿珠子,貼貼亮片這些,也可以幫你分擔一些別的嘛。”
何秀秀一聽就樂嗬嗬的坐直了,把一籃子的布料珠串什麽的撿出來:“那太好了,其實裙子的部分已經分發出去了給別人做了,但是你們看看,這裏還有袖子上的釘珠、領子上的各種水晶,都要按圖樣做出複雜的花紋,我真是要愁死了,所以現在你們能幫忙的話當然是最好啦!”
謝彤萱隨手從籃子裏拿出定製圖樣,一眼就看到了需要很多釘珠的袖子部分,又看了一眼籃子裏的一截袖子以及大大小小顏色個不同的珠子,就搶先拿過了袖子說:“這個我來吧,這個我可以做的,看起來並不是很難的樣子。”
“哎呀呀,彤萱我愛你麽麽噠!”何秀秀感動的朝謝彤萱送去一個飛吻,然後把籃子裏屬於袖子部分的珠子撿了出來,然後一串一串的數給她:“這些東西我們這段時間都串好了的,但是要一條一條的按照這個樣式縫上去,那就辛苦你了喲!”
“沒問題的!”謝彤萱看著手裏一堆的珠子,和一條袖子 ,一口答應了下來。
“承軒……”莫子峰看了看身後給他打氣的司徒博遠,隻能硬著頭皮上了:“你能不能聽聽我們的話?”
“如果是關於陳妙妙的大可不必了。”夏承軒帶著墨鏡,仰躺在椅子上,一隻尼斯達爾最新款魚竿固定在水邊,等待著魚來上鉤。
莫子峰正要說的話立刻就停在了嘴裏了,頓了一頓,他皺了皺眉毛,還是憋不住說出來了:“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妙妙她為什麽對這件事這麽執著嗎?”
夏承軒果斷的不悅起來:“你是不是想——”
“不管你是不是要把我丟去給張醫生做拔舌手術。”既然都不怕死的說出來了,莫子峰幹脆就一口氣說完算了:“反正我是看不下去了,前段時間你們的關係明明就……反正,你不覺得現在你不論青紅皂白就禁止妙妙要做這件事很過分嗎?你就不能搞清楚她是為了什麽嗎?或者說你就不能把你為什麽不讓她參加的理由告訴她嗎?”
“我提醒你,不要以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就可以對我的事指手畫腳。”夏承軒取下了墨鏡,深邃的眼眸裏的眼神淩冽,如刀鋒一般的視線一一掃過他們。
“承軒,你都不給你們一個溝通的機會,難道你想你們的關係從此就這樣了嗎?”司徒博遠也豁出去了,趁熱打鐵的說。
“你說妙妙說她厭煩你了。”莫子峰繼續說:“可你現在這樣做,不隻會更加推遠了她嗎?”
夏承軒冷哼一聲:“難道我會在意?”
“在不在意你自己知道。”莫子峰瞬也不瞬的盯著他,“承軒……”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當然知道。”夏承軒一身森冷的氣息散發開來,他扔掉了墨鏡站起身來,冷冷的看了莫子峰和司徒博遠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明天下午,他們社團排練!”司徒博遠不怕死的吼著:“承軒你真的應該去看看他們的排練,或許你會改變想法的!”
夏承軒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腳步不停,很快就離開了這個釣魚區。
莫子峰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一條毛巾擦了擦額頭,有些後怕的問司徒博遠:“博遠……你說我們倆待會是不是應該去買一個雙人墓穴了?”
“大概……”司徒博遠的狀態也就比他好一點點,猛吸了一口飲料說:“不用了,你沒發現他居然都沒有揍我們一頓嗎?”
想起來雖然剛剛承軒氣場駭人,但是好歹他們倆現在也沒有缺胳膊少腿,也算是奇跡了。要知道他剛剛的確是抱著死就死吧,好歹把話說完再死的心態勸說的。
“謝天謝地……”莫子峰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這天社團活動開始之前,因為秀秀和彤萱他們要去放置材料的屋子按需求取幾樣東西,陳妙妙就獨自一人逛逛其他屋子。
旁邊的屋子裏有很多以前用過的道具,比如紙板做的大樹,比如假的花花草草,其中一個被白布整個罩住的東西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這是什麽?
她仔細看了白布上麵並沒有什麽很久的灰塵,看來應該是才蓋上不久,難道是這次表演的道具?
她拉住左右兩側的白布,把它們往上撩開,裏麵赫然出現了一麵金色的立式複古華麗的鏡子!
“哈!”她撫摸著雕著複雜的花紋的鏡框頗感興趣的看了又看:“這就是到時候會用到的魔鏡嗎?”
魔鏡的鏡麵並不是現在的那種清晰的鏡子,而是金色塗料呈現的金屬光澤,有一種神秘奢華的美感。人影照在上麵時,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
見四下無人,陳妙妙一時玩心起,於是按照皇後的台詞念著:“魔鏡啊魔鏡,誰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是您啊,白雪公主。”
一個男聲在背後響起,陳妙妙趕緊轉頭看去。竟然是秦澤,他靠在門口含笑看著她。陳妙妙對自己剛剛中二的行為竟然被人看見了有些不好意思,隻好趕緊轉移話題:“你怎麽也過來了?”
“排練室那邊一個人都沒有,我就想說隨便逛逛了。”秦澤笑著說:“沒想到撞到白雪公主找到了壞皇後的墨鏡呢。”
“啊哈哈哈……”哪知話題又回來了,陳妙妙隻有幹巴巴的解釋:“我就是看下——”
“別動。”秦澤忽然說,打斷了陳妙妙的話,他靠近了些,手伸了過來:“你這裏沾了東西了。”
“你們在幹什麽!”就在此時,門口居然傳來了夏承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