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打斷我的腿
楊姐不得不提醒江南一下,張強之所以在迪吧乃至不夜村算得上一霸,這也是得力於他老子,這年頭拚的不就是個爹麽。
當然,拚爹的到最後,基本都坑了爹。
“額,他爸是誰,跟我教訓他有關係麽?”江南好奇的說。
說話間,本來打算看江南大幹一場的皮夾子有些失望,一拳一腳算是舉手投足之間解決對手,自己還沒看清楚怎麽回事呢。
皮夾子和老楊也從看台上跳下來,這會兒也才發現迪吧逐漸出現了變化,起初在迪吧跳鋼管舞的女郎也都穿的整整齊齊,一些混混包括跟著張強混的人,也都各自散了。
任誰都看的出來,張強這個地痞不簡單。當然這些不用道:不論是江陵的酒吧一條街,還是小縣城的不夜村,隻要是幹夜場的,能在夜場混的開的,沒有背景靠山是行不通的。
楊姐皺了皺眉頭,看江南的外表什麽的,是個正常人,但怎麽腦子就不開竅呢,“帥哥,張強他爸是……縣代表……”
“哦這樣啊,我說這些混混怎麽撤了呢?”江南笑了笑,隨後又看著楊姐反問道,“正常戀愛,縣代表也要收錢麽?”
一句話噎了楊姐個夠嗆,按常理來道:江南和這個叫閆雪的姑娘確實沒什麽罪過,可是打了人家兒子這就是罪,更何況,傻子都明白,張強在不夜村罩著這麽多場子大把大把的收入,能和他老子沒關係麽。
皮夾子這時也走了過來,低聲道:“大哥,會不會不方便……”
“不會。”江南說。
皮夾子不是擔心江南,隻是這次倆人低調來到這個小縣城,要是因為小事鬧大了的話,豈不是影響大事了,當然,皮夾子根本不知道江南是來幹嘛的。
楊姐看著一夥人揚長而去,無奈的搖搖頭,隻好去看張強的情況了,自己的生意都是張強關照的,萬一他老子不高興,把自己生意端了,損失的還是自己,所以有些馬屁還得拍。
出了迪吧,那個叫閆雪的姑娘開始尷尬起來,自己現在的情況需要這個兼職,現在江南又惹了禍,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站在張強那邊了,畢竟江南都是替自己說話的。可是,就像楊姐說的那樣,江南這個人會遭多大禍不道:自己以後恐怕是不能來不夜村找兼職了。
幾個人也不怎麽說話,沿著熱鬧的不夜村瞎晃蕩。
“咳咳,大哥……”
“還有錢麽?”江南回頭問。
“額,沒了啊。”
“那你丫的在這兒幹嘛啊,我沒卡不好意思道:你丫非讓我直接在美女麵前說出來,趕緊找個提款機取點錢去。”江南給皮夾子的屁股上補了一腳。
皮夾子咧咧嘴,過馬路去自動提款機取錢,轉頭再看江南老楊還有那個美女就近坐在一個燒烤攤前了,笑嘻嘻的拿著錢飛奔過去。
“滴滴滴……”
“哧!”一輛銀色轎車猛地在皮夾子身前停下來,看情形更像是故意的。
“你他媽瞎了,怎麽開的車……”皮夾子張嘴就罵,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這你大爺的來的也太快了,下車的正是一瘸一拐的張強。
銀色轎車後麵還跟著一輛車,下車的是個司機,恭敬的拉開車門後,一個挺著大肚子四五十歲的男人邁步走了下來。
皮夾子知道,這就是張強他老子了,瞥了悶頭吃烤串的江南,也不敢囂張了,乖乖的拉過一個馬紮坐在江南旁邊。
江南揪了一串牛板筋放在閆雪的盤子裏,“老家是哪兒的?”
“燕趙的……”閆雪有些囁嚅的道:抬頭瞥了眼朝這邊走來的張強,再也不敢看了。
“離這兒不遠倒是,我去過幾次,比京城還冷呢……”
最不解的就屬老楊了,走不合適,跟著受連累也挺冤大頭的,這個後悔啊,要是今天跟老鄉一起打架去,現在住進醫院,估計也比今天的後果要好。
張強呲牙咧嘴的走著,故意叫出聲來讓他老子聽。
“啪!”張強扶著司機的肩膀,一隻腳踏在燒烤桌子上,瞥了江南一眼冷哼道,“孫子,怎麽不囂張了?”
“是自己出來工作的,還是和朋友一起。”江南頭也不回,繼續給閆雪夾著菜。
張強的臉色由青變紅,本以為江南鬧出了事,肯定會跑的,沒想到在這裏撞見了,更讓自己沒麵子的事,這小子居然像沒事人似的。
“砰!”張強抬起沒受傷的腳對著桌子就是一腳,桌子上的幾個啤酒瓶子都震倒了,“媽的,你不是能打麽,有種的把老子這條腿也打斷!”
江南扶起一瓶倒了的啤酒,側目看了他一眼,猛地一伸手抓住張強的領子按在了燒烤桌上。
“噗!撲哧……”
“啊!”閆雪往後一閃,差點坐在地上,甚至忘了閉嘴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桌子上的張強。
一瓶啤酒倒立著紮進張強的大腿肚子上,既惡心又不可思議。
“哇……哎喲媽呀……救命啊!”張強足足反映了幾秒鍾,一股鑽心的疼痛才從大腿上傳來。
江南眉頭皺,抓著張強領子的手輕輕一甩,嗖的一聲,張強百十多公斤的體重,硬生生的被江南扔出幾米開外,落在了馬路正當中。
江南轉頭還招呼著燒烤攤的老板,“再來五十個串。”
皮夾子咽了口唾沫,好家夥,這次算是看清楚了,這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啤酒瓶子多粗,硬生生的紮進人身體裏。
這個時候,燒烤攤的老板哪兒還有閑心烤串了,哆哆嗦嗦的抓著竹簽子不知所措。
馬路當中,張強早就摔蒙了,開車的司機把他抬上車,在老板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後,先開車送他去醫院了。
自始至終,張強那個當縣代表的老子都陰沉著臉沒說話,看了江南半天,才朝這邊走過來,兩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跟在他身後,與其說是司機,更像是保鏢。
“張書記……”一個男人剛要說話,就咽了回去。張書記本名叫張勝利,不僅是縣代表,也是縣委副書記,以前是當兵的,駐秘雲縣城,八十年代後,那輩子人基本上做過貢獻的都有一官半職。
當然,現在各個機關單位能說得上話的都是這些四五十歲的老一輩人,吃過了老年代的苦,新時期都想享受一下現代的福利,而且這種人摟起錢來手段更多,畢竟經曆過那個年代,思想上可比現在這些靠著考試上去的公務員強百倍,自然,手段也要強出百倍來。
張勝利麵不改色的走到江南麵前,“小夥子,出手狠了點吧?張強就算再怎麽得罪你,也不至於這樣吧。”
江南早就注意著這個老家夥呢,輕笑著擦擦嘴上的油脂,“我沒做什麽吧,大家可都聽著呢,是那小子自己腦殘,讓我打斷他一條腿。額,說實話,這種神秘的要求,我也很少見,不過呢,我比較喜歡成人之美,既然他想變成瘸子,我又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幹嘛不做個好人呢,你們說是吧?”
皮夾子幹咳著應付,“咳咳,是是,這種要求確實很少見。”
“你……”張勝利身後的西裝大漢剛要上前,就被張勝利擺手示意退下了。
張勝利皺了皺眉頭,“小夥子,都是聰明人,沒必要說這些了,其實我今天來本來是帶著處理問題的心態來的,畢竟我兒子也年輕,可能有不對的地方,如果你是這個態度的話,嗬嗬……”
江南翹著二郎腿,笑著瞥了他一眼,“我要沒聽錯的話,你是在威脅我?”
“可以這麽說。”張勝利淡笑著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有錯在先。”
“哦?那你先說說我錯哪兒了。”
張勝利頓了頓,張張嘴到底沒說出話來。
“這樣吧,我給你提個醒,首先,我搭訕這位美女,你兒子想收費,我沒給錢。其次,你兒子對此不滿,聚眾鬥毆的過程中自己受傷,就是這麽簡單。咳咳,貌似這兩項都沒有我的錯吧?”江南笑著說。
說完,江南站了起來,和張勝利對視了幾秒鍾又道:“其實我挺好奇地,縣委副書記出門帶保鏢合適麽,而且還帶了槍。當然,還有件事更好奇,這個不夜村有很多違法違規的場所存在,看你這個輕車熟路的樣子,應該都知道,不過還是放任不管,這個……是不是也有你的股份在裏麵,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張勝利揚著嘴角淡笑著,一雙老狐狸精似的眸子深不見底。
“最後呢,我和你兒子打架,屬於民事責任,應該是秘雲派出所管吧,你這個縣委副書記似乎也沒資格過問,難不成是以公謀私?”江南一字一頓的說。
張勝利搖著頭嗬嗬的笑了出來,轉頭看了眼身後的保鏢,“就按他說的辦,既然是民事責任,先報警吧,等警察來了,看他們怎麽處理。”說完轉過頭,抑揚頓挫的道:“小夥子,你放心,我不會插手這件事,就讓警方秉公處理,嗬嗬,不知道他們會怎麽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