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英雄末路
“哪兒敢啊，我要是欺負了她，老叔公還不把我們CB給掀翻了，晚上夏沫跟一個小丫頭吵了兩句，結果咱們家夏沫臉皮薄，還沒得看我怎麽教訓那個吵架的姑娘呢，就跑了。”江南很沒臉的說，估計要是宋若涵在場的話少不了鬧騰一番。
夏沫心裏當然也清楚，江南不敢把宋若涵怎麽樣，從前天晚上在酒店時就看出來了，但也沒拆穿江南，自己當時是想回公寓的，卻不料出門就碰見了老頭子。
“嗬嗬……這樣啊，夏沫以後不能這麽任性了哦，在夜場工作，少不了吵吵鬧鬧的，怎麽能跟個小孩子似的慪氣呢。”寧霸天理著夏沫棕色的碎發說。
夏沫輕輕的點頭，自己也清楚，要是在夜店當個小服務員工資肯定上不去，隻能掛著坐台的名聲，卻幹著不坐台的事情，當初在風荷有寧霸天罩著，現在有江南罩著。所以夏沫是幸運的，包括娜娜也是幸運的，就像蘇北說的那樣，在夜店這個大染缸裏，就是再單純的顏色也能給你上色。
好多來夜店工作的女人都這樣，起初隻想做個平台，但是男人喝多了，少不了要沾點小便宜，美女本來就是弱勢群體，隻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裏咽。久而久之也就接受了許多過火的動作，開始學著適應客人，不經意間整個人已經改變了。
江南環顧了別墅大廳一周，鐵牛貌似無所事事的看向這裏，按照顧裏的說法，這個鐵牛可是比王大力難對付多了。
兩個從風荷帶出來的美女繼續搖擺著，如果不是磕了藥，肯定沒有這個激情，而且還就是兩個人，跳舞這東西也講究個氣氛，在酒吧等等夜店玩的是氣氛，那麽在私人家裏玩的肯定就是藥物了。
“夏沫也跟她們跳一會吧，好久沒看你跳舞了。”寧霸天笑著對夏沫說，夏沫抿著嘴唇看了眼江南，剛要點頭。
江南就說話了，“算了吧老叔公，今天夏沫吵了一架心情也不太好，改天老叔公去我們CB，保證讓您滿意而歸。”
江南替夏沫開脫著，這也是江南不碰搖頭藥物這種東西的原因，雖然醫學上鑒定這東西對人的身體無害，但是跟這倆小姐似的，靠著藥物麻醉跳一個晚上，小胳膊小腿的第二天肯定好受不了，而且既然是禁藥，肯定是容易上癮的。
寧霸天見狀，也沒有勉強夏沫，這倒是讓江南很吃驚，在風荷都不放過自己，沒想到在他的地盤上，倒是還挺不欺生的。
“下去吧你們幾個，我和江公子談點事情。”寧霸天揮揮手，鐵牛按停了音樂，帶著夏沫和兩個美女去樓上了。
寧霸天笑著目送幾個姑娘進了房間，轉頭看了眼江南，“那天在風荷，你跟我要走，夏沫，其實我還真沒心思傷害你們倆，隻不過是想跟你單獨談一點事情，誰知你把楚廳長的姑娘請來了。”
江南幹笑著說，“哪裏，老叔公怎麽會跟我們一般見識。”如此看來，寧霸天肯定知道自己和愛莎的婚事了，而且也知道自己退婚的事了，江南臉上笑著，揣摩著寧霸天的意思。“正好今天安靜，老叔公對晚輩有什麽教導還請明說，您的一句話都夠晚輩學半輩子的了。”
“哈哈……”寧霸天對於江南的奉承似乎很受用的樣子，“別謙虛了，咱們圓規正傳，那天我還真不知道你和宋家的丫頭走的那麽近，你們是什麽關係？”
江南心裏一緊，看來楚雲天擔心的對，寧霸天這次來江陵，還真有點和宋若涵她們那一大家子有關係，“嗬嗬……也沒什麽，都是同班同學，而且我也把那個小丫頭當成是妹子看待。”
江南也逐漸明白寧霸天為什麽今天這麽客氣了，江南剛才的話說的清楚，就是要跟寧霸天表明立場，自己是不可能跟你們站在一邊的。
誰知寧霸天聽了後居然笑了，“江南，你這麽聰明的人，應該知道我為什麽來江陵吧？”
“老叔公過獎了，我還真不知道。”江南揣著明白裝糊塗。
寧霸天叼著眼眯起眼睛看著江南，“我聽說你是楊行之的姑爺……想必你總該想知道那個男人的一些事吧，你我都是聰明人，犯不上怪外抹角，實不相瞞十五年前酒吧一條街的慘案，當時我也在場。”
十五年前，發生了一件震驚江陵市的大案件，當時酒吧一條街魚龍混雜，楊行之和宋如海憑借一己之力，幾乎是收服所有場子，期間隱秘的謀殺當然是不可避免的了，不過上頭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因為靠著宋家和楊行之可以維護這裏的秩序，遠比群雄爭霸安寧。
大流氓和小流氓是有區別的，小流氓喜歡到處惹是生非，流氓做到宋如海這個地步就是紳士，楊行之尤其低調，開著幾百萬的豪車不敢進家門，怕鄰居碰見。
假如楊行之晚上遇見小流氓劫道，那麽楊行之會恭敬地奉上錢財，“這錢您拿著哥幾個喝頓酒。”，為什麽楊行之不說出自己的身份，說白了就是，說出來楊行之的名號怕把幾個小流氓當場嚇死。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錢的地方就有紛爭，這種秩序沒有維持多久，江陵江寧各大道上的勢力便把矛頭瞄準了酒吧一條街，最後也就釀成了幾百條人命暴屍大街的慘案，最終兩位英雄也難免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的地步。
說到這裏，寧霸天一根雪茄抽完，喝了口洋酒說，“當年的事我也參加了，我個人很佩服楊行之的為人，但我不明白的是最後那樣一個英雄怎麽會被一夥小混混殺了，答案很簡單，那就是他是自殺的。不過……死就是死，這是事實，到頭來他還是個失敗者……”
江南聽完這個漫長的故事，撣了撣屁股站起來，好像一點都不驚訝似的，“成功和失敗也隻是個定義何必在乎？天不早了，夏沫我們就別打擾老叔公休息了……”
“嗬嗬……我最近一直在江陵，有空找我喝酒。”
“少不了打攪老叔公。”江南說完，給夏沫使了個眼色，倆人離開了寧霸天的別墅。
江南把夏沫送回美女公寓後，便直奔CB，酒吧裏那個大小姐不知道怎麽樣了，剛下車就笑了，那個死丫頭正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坐在酒吧台階生氣呢。
“咳咳……鬧也鬧夠了，爽了吧？”江南打趣的說。
“哼！你欺負我，我要告訴我爸爸，讓他揍扁你！”宋若涵鼓著大眼睛說。
酒吧門口霓虹燈的昏暗處，一個黑色的人影如同電線杆子一樣戳著，果然沒錯，宋如海還活著！
把這小姑奶奶哄上出租車後，江南才無奈的進了酒吧，此時正是十點多夜場熱鬧的時間段。員工休息區裏，姍姍忙的頭重腳輕，江南幫著她帶著一隊隊的美女去試台，客人不滿意的還要退回來換人，來玩的男人都是一副有錢大爺模樣，跟選商品似的挑人。
這種走台或試台就像京劇表演一樣，台風好了才有人買單，露點突出嘴再甜蜜點，以後這些男的就是你的回頭客。
“8號吧就……”一個男人連看都不看的說。
“哈哈……老板一定發大財，洋洋還不坐到老板那邊去！”
偽裝的笑容，偽裝的諂媚都是為了客人兜裏那點銀子。
“擦，好的號碼都被你們挑走了，我就來這個吧。”另一個男人站起來拉起一個姑娘坐在自己的身邊。
不要小瞧小姐胸前掛的號碼牌，這都是花錢買來的，大老板來玩圖個吉利，像8號、6號、18號、66號等等的編號，都是花大價錢從劉濤那裏買來的，這也算是‘品牌’投資了。
剛出走廊這邊，就看到姍姍在洗手間門口鬼鬼祟祟的和一個小姐談論著什麽，手裏還一個勁兒的往小姐手裏塞東西，江南收回笑容變得嚴肅起來，朝著姍姍走了過去。
姍姍見江南過來了，交代手底下小姐兩句後就讓她們走了，笑盈盈的說，“哥哥，把宋大小姐送回去了？”
江南點點頭，目光卻放在姍姍的包包上，“包裏裝的什麽？”
“什麽呀？什麽也沒有啊？姨媽巾，哥哥要看看麽？”
“別跟我裝糊塗，連我都想騙麽？”江南一改往日和姍姍的調侃說道。
姍姍知道江南看見了，低著頭半晌才說，“哥哥，你就別操心這個了，我自己會……”
姍姍剛才交給小姐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白冰，雖然大部分夜場都是大黃、老黑、小毒，但毒這個東西和前兩樣不一樣，讓人知道了，就光是姍姍剛給小姐的兩包，都夠判刑的了。
“會個屁啊你，姍姍你老老實實的跟我說，劉總知道麽？”江南沉著臉問，本以為把姍姍拉上了水，誰知道這個死丫頭居然碰上這種東西了。
“嗯……”姍姍老實交代。
江南心裏也有數，如果沒有劉濤的默許，別說姍姍一個小姑娘了，就是道上的人，也不敢在場子裏賣這種東西，“草，你們這些女人啊，什麽幾把不能沾，偏要沾染什麽東西，你賣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