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陰謀

  李儲餎笑著拍著他的肩,“來就來了唄,反正現在缺人,在說這人什麽都不行,不如讓他去江南。”


  “為什麽去江南?”希孤奇怪的問道。


  “做生意。”李廉昊道。


  “做什麽生意。”


  “海上貿易。”儲餎繼續笑著,那笑真真是天真無害的。


  “做海盜我可不幹,丟八輩祖宗的臉啊。”


  希孤連連搖頭,李廉昊沉聲道:“不去也得去,我和儲餎不能離開這裏,隻能你去。”


  希孤頭大,怎麽讓他去做這打家劫舍的勾搭,就算現在缺軍餉也不能這樣的,不過海上確實是個能撈到大錢的地方,一船貨物運到海外就能大發一筆橫財,軍餉什麽的不就解決了。


  “那我去,但是我要分兩層。”


  李廉昊想了想,道:“好,成交。”


  李廉昊這樣做不是沒想法的,希孤武不行,但是做生意那可是一個好手,北國城有一般以上的生意都是他在看管,把整個北國城做得是有聲有色。


  在說了,他也不想在戰場上照顧這個紈絝公子。


  希孤這時才說起,李弦月去信給自己爹的事。


  “你都奪他幾座城了,李弦月好象還沒什麽動作,隻是去信給我爹讓他出兵阻擋你。”


  “你得答應了嗎?”


  希孤道:“我爹那老狐狸,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答應。”


  “那你得的條件是什麽。”李廉昊問道。


  “他要北國從此獨立,而且不用給宣明進貢納稅。”


  “你爹還真會想。”李廉昊想這不是跟李微瀾那兩夫妻的條件有異曲同工之處。


  “不如你告訴你爹,我答應給他北國獨立,而且在劃歸他多兩座城,如何?”


  李廉昊想,兵拿到手上才是現在的當務之急,反正債多了不愁。


  希孤想,“這不錯啊……你不會晃我吧。”


  “怎麽會,如果以後是你在北國當家作主了,我給你五個城池。”


  李廉昊想,希孤啊,你可要努力了,早日將你爹拉下來,你就可以宇內稱霸了。


  嚴晶晶坐在亭中,沒想到希孤從書房出來後,徑直走進了亭中來。


  他道:“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廉昊的女人。”


  他話中並無惡意,嚴晶晶也聽得出來。


  “世子,你想不到的事多了。”


  嚴晶晶絕色傾城,在加上李廉昊的寵愛,早已不見了當初的羞澀。


  “是啊。”


  希孤在她身邊坐下,沒了剛才在書房時的玩世不恭,眼中竟是顯出一些疲憊。


  “給他做的?”希孤看著她手中的針線。


  “恩。”--

  “他有什麽好?”


  希孤很突然的用一種俏皮的神色問她,他有什麽好?是李廉昊嗎?


  嚴晶晶被問得一愣,愣了半晌才道:“什麽都好……”


  “那到底是哪好?”


  希孤不甘心的繼續問道:“總是有什麽吸引住你的吧,你在我王府的時候,可是最難相處的,丫鬟們都說你冷,不理人,可是為什麽你對他不一樣。”


  嚴晶晶想了想,道:“總是不一樣的。”


  希孤想,他也很喜歡她啊,不然也不會收留她們母子,隻是這份喜歡他一直放在心裏……又想想也不是特別將她放在心上,隻是覺得她很特別,所以從嚴晶晶進府後一直是特別對待她的,府中女眷他又何時對其他女人如此上心過。


  隻有她,是一個特別的存在,隻是當他發現時機成熟時,下定決心想對她訴說時,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出來……李廉昊那廝,竟然早幾年就已認識了她,而且孩子都生了……


  “不一樣?”


  希孤一笑掩住滿目失落,“這個答案,不錯……”


  “什麽不錯……”


  這時李廉昊走進了亭中來,看著希孤又走向她,將人自然的摟到自己身邊。


  如此放浪行徑,其實在他看來在普通不過。


  希孤露出原本無害的笑容,“就想找顏醫女聊聊,從府中分別這麽久了,敘敘舊……”


  李廉昊不信的看著他,又看向嚴晶晶,低聲問道:“真的?”


  嚴晶晶點頭……


  儲餎站在亭外,終是忍不住上前拉過希孤,“走,你就別杵在人家兩夫妻中間了,走……我帶你去城中嚐嚐美酒佳人去。”


  李廉昊用送瘟神的目光送走了兩人,然後將嚴晶晶拉進懷裏,扯住她手中的刺繡,“以後別跟他多說話。”


  嚴晶晶道:“是他找我說話的。”


  “不許狡辯!”


  他霸道的重聲,“我說不許就不許,你隻需回答是與不是。”


  嚴晶晶美眸眨眨,終是點頭,“是。”


  李廉昊將人摟進懷裏,歎氣道:“真是想將你這樣一直帶在身邊,可是不行,明兒我又要去打仗……”


  “其實帶著我也是可以的,對不對?我會醫術,可以在軍營幫忙醫治傷員,是不是?”嚴晶晶用商量的口氣問著他。


  李廉昊眸色略沉下,道:“你確定可以?”


  “恩。”嚴晶晶堅定的點頭……


  京城,東宮李弦月剛一下朝就急急趕到,此時李溫斌已經不在了,地上有具太監的屍體,而且太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下……李弦月憤怒轉身,看著跪了一地的太監與宮女。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地上的太監宮女皆跪著喚著息怒,饒命,李弦月紅著雙眼,如一隻怒極的野獸看著他們,“人呢!”


  一名太監抖著雙腿跪上前,道:“溫王殿下,一大早要吃丸子,命小的們去做,後來端來的,我也沒進去就去做其他事了,這小太監就自己端進去的,沒想到……”後麵的,他不敢在說下去,反正說下去都得死。


  李弦月忽然怒極反笑,道:“看個人都看不住,朕留你們做什麽!”


  他大手一揮,大批侍衛來到將一眾人拉了下去,瞬間東宮正殿血流成河,一時血腥濃重。


  李弦月朝著侍衛大喊一聲,“你們派出人去,守住關卡,不許放過任何像溫王或者與之有關聯的人……將他給我抓回來。”


  “不許傷他!”


  他的命令很簡單,侍衛領命下去。


  他一步步走下台階,血染紅了他的靴子,他從未像此時這般的痛苦過,為什麽老天爺總是跟他開這種玩笑。


  為什麽他從是留不住該留下的人。


  為什麽他們總是要一個個離他而去。


  這時太後殿的宮女跑來,一個不小心還滑倒在了血地裏。


  “陛下,太後娘娘……太後,她……”


  “說!”


  “太後自縊了……”


  “讓就讓她去死!”


  李弦月突然腦袋疼了起來,他扶著石首,緩緩低下頭,嘴裏喃喃道:“虞兒……”


  這時他好想她,真的好想念她,他的虞兒……


  新城李廉昊連勝兩場,終是拿下北方重鎮新城,他必須如此像現在這樣,在李微瀾答應的援兵到達前獲得更多的城市,然後在養精蓄銳。


  可是今晨在帳中聽到儲餎傳來的消息說李溫斌失蹤了,而李弦月像瘋了一樣的尋找他後。


  李廉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問儲餎:“你可記得那個在冷宮之中的虞妃。”


  儲餎想了想,點頭道:“她啊……記得,不是剛入宮生下李溫斌後就與人通奸被廢至冷宮的女人。”


  李廉昊陰陰的笑道:“你可知道那個與她通奸的男人是誰。”


  儲餎大驚,道:“不會是你吧?”


  “屁話,那時我早已出宮封了府邸。”


  “那會是誰。”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李弦月。”


  “那李溫斌是誰的孩子!”儲餎也不笨,直接想到了這個問題。


  “應該也是他的。”


  李廉昊恍然大悟般,道:“可記得李弦月對李溫斌如何?”


  儲餎也是一副明了後的表情,“非常好,好到非常!”


  “也難怪他成親這麽些年,而且年年都在娶進側妃,可是沒一個懷孕的。”李廉昊道。


  “你的意思是?”儲餎並不挑明話。


  李廉昊非常了然的給他一個‘你懂我懂’的表情。


  李廉昊讓儲餎務必早李弦月一步找到李溫斌,因為他知道李溫斌絕對是牽製李弦月最重要的一個人。


  “皇兄,你可有想過李弦月是如何瞞天過海的。”


  李廉昊想了想,用一種調侃的語氣道:“一般男人都不會懷疑自己的能力,特別是像父皇那樣的男人。”


  儲餎聽後,差點笑到打跌。


  李溫斌從東宮的狗洞爬出來後,一直朝北走,因為他的封地在北方,可現在北方現在在開戰,到處戰火紛飛。


  他滿無目的,隻能一路朝著北方逃。一路的屍體,一路的難民。


  他心中隱痛起來,他從小便有心疾,所以並不能久逃,隻能先找客棧投宿下來,可是這樣必定引人注意。


  皇宮,李弦月並不太關心他這個親生母親又在耍什麽花樣,隻是想來看看她還能耍出什麽花樣。


  他手裏抱著孩子,他的弟弟,閭後膽顫心驚的看著他的手似有若無的請撫過孩子的脖子。


  “月兒將孩子給我!”閭後乞求狀的伸出手。


  李弦月隻當沒聽到她的話,一派悠閑輕鬆的模樣走到椅前坐下,“母後,你沒事罷。”


  “沒……沒事……”


  閭後嚇得話也是不成句,而且也不敢在提一個死字。


  她在次伸出手,“把孩子給我,月兒你想如何就如何,我會帶著他離開宮中,我帶著他去紫雲山隱居。”


  閭後妥協,李弦月連連擺手,“那可不行,這樣我起不是成不孝子!”


  “不是,你不是!”


  閭後幾乎崩潰的看著他吼道,“陛下,求你,把孩子給我。”


  閭後此時已經跪在了地上,李廉昊跟著她跪下。


  “母後,兒子可承受不起啊。”


  話雖是輕輕的帶著自責的,可是話意卻是閭後懂的意思。


  閭後緩緩站了起來,擦去眼淚。


  “真該將你從出生就掐死!”


  李廉昊道:“母後。你看看他,多像我……不愧是我弟弟呢……”他的手輕輕撫過孩子的腦門,手指每動一下,閭後的心幾跟著顫一下。


  她如囈語般,“不要……不要……”


  “李弦月,你怕留他,也不過是怕他以後打破你的計劃,你想扶李溫斌登基,別以為哀家不知道。”


  李弦月笑而不語,閭後繼續道:“這是有違綱常的!”


  ……


  “何為綱常,何為違背……兄弟之間互相殘殺,父搶兒媳,勾心鬥角…朕也是從小在你們身邊耳濡目染學會的。”


  李弦月臉上盡是嘲笑,又道:“這從古至今,弟繼兄位的多得是,我也不過是開這朝一個先例而已。母後你能耐我何!”


  他指著這孩子道:“母後你說得對,他隻是我的弟弟,可是……”


  當他那句可是出口,閭後忽然像是瘋了一樣的撲向了他,“李弦月你把孩子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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