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關你屁事
“娘娘是知道的，臣妾從來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既然您也會說臣妾是有目的的，那就請您，坐觀好戲吧。臣妾不會打擾您跟皇上多久的，隻是，到那時，希望您能代替臣妾，照顧好妍婉。”微頷首，留下一抹淺薄的笑，離開。
隆冬歲月，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格外的早。梅花才初長成，就被大雪所覆蓋。一晚上的糟蹋，但卻阻擋不住堅強的梅花繼續它的風姿傲骨。偌大的禦花園比不過此時此刻的梅園，一簇一簇的花朵豔壓群芳。
披上了與雪色相映的銀白色大氅，輕落下的發絲因冷風而再耳旁拂動，紅梅簪懶散地別在了腦後，一派簡單的作風。稱病而沒去參加選秀大典的虞凝瑤一直都未曾出過自己的宮門，也不讓他人來請安。除了皇帝會常來關心之外，寶月宮就是冷冷清清的。
所以她這個貴妃，一直都是新秀們所好奇的。
“娘娘，今兒個一大早新晉的李貴人還有楊答應來過。”跟在虞凝瑤身後的婢女平兒例行公事的給虞凝瑤匯報然。
“李貴人？本宮記得這次的選秀皇上好像最高給的位分都隻是常在吧。”不知道是陸友泰苛刻還是他根本無心選秀，好幾百人來參加，最後留下的就幾十個。還要基本都是跟敷衍似的給了個常在就丟那兒了，還充裕後宮刷下來的好多的都是大臣之女，所以第二天的早朝，聽聞因為這事兒吵了很久。
“這個李貴人是楚丞相的侄女，年方二八。”因為這個人出眾的身世，所以平兒記得特別的清楚。
“嗬。楚丞相肯定是巴不得全家的女眷都嫁進皇宮來了吧。”又是這個老不死的。他現在不敢跟自己的父親作對了，就換了個方式來打壓自己在後宮的身份。那他到底是對這個李貴人，有多大的信心呢。
“誰知道呢。”跟虞凝瑤相處久了，平兒自然知道這位貴妃的脾性。很隨和的一個人，讓她這個做下人的也會不自覺的輕鬆下來。主仆之間的氣氛，很融洽。
“皇上很寵她？”最近陸友泰都沒有過來，想來也是不聞舊人哭了。不過自己倒也無所謂，男人哪個不是這樣？但是，她可一定要保住寵妃的位置。日子過得太快，現在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礙著楚丞相的麵子，皇帝的確是這幾日都留宿在了她那兒。”以前陸友泰是怎麽寵自家主子的，現在因為新人入宮就變了模樣，平兒有點兒岔岔不平。
“你看看你的樣子，活像是被拋棄了似的。你也會說是礙著楚丞相的麵子，那還有什麽好糾結的。”點了點她的鼻子，這個小妮子越發嘴刁了。
“說是這麽說但是皇上聽聞李貴人喜歡梅花，就把梅園最好的梅花都移栽到了她宮裏去呢！說天冷，要賞花在自個兒宮裏賞就好了，別走太遠會著涼！”撇了撇嘴，什麽叫皇帝不急太監急，這就是了。
“這麽體貼你去告訴皇上，本宮突然間想喝菊花茶，讓他快點兒找些菊花來。要新鮮的。”沉吟了小半會兒，這可就危險了。皇帝那麽寵這個李貴人，那自己的地位不保可是瞬間的事兒。從未有摸清過這個男人想的到底是什麽，虞凝瑤沒有把握抓得住他。就像是楚晶韻說的，男人的耐性都是有限度的。
“啊？”平兒還沒反應過來。
“蘭蕊長公主到！”就在這個時候，陸秋豔又是風塵仆仆的出現。
“你在宮裏那麽暖和還穿什麽大氅！？”絕對是爆發性的說話，陸秋豔一向如此。略顯豐潤的她，日子過得倒是不錯。
“關你屁事！”白了她一眼，輕哼了一聲。
“不跟你說廢話，我收到消息，本來二月才會來例行進貢之事的暮西國會提早而來。好像是因為國境遭人侵略想要與皇兄商量所以要早點兒過來。”習慣了虞凝瑤的言辭，陸秋豔也不惱，把自己剛從虞星澤那兒收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什麽？提早多久？”這可是爆炸性的消息，讓虞凝瑤很難得的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已經在路上了，下個月初就該到了。”陸秋豔不知道虞凝瑤在開心什麽，不過見她這個樣子也就放心了。
“這麽快！！平兒！快去把本宮剛剛說的話告訴皇上！小公主，你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晉王，別這樣看著我，快去！！！”已經是十月末了，沒想到曆史的軌道發生了改變。究竟是因為什麽？事情居然提前了那麽多，是命中注定的嗎。
“凝瑤，你這是故意刁難朕嗎？”皇帝在聽到了平兒的話之後真是哭笑不得，想想許久未來寶月宮，便往這邊走來。
“不刁難你，那李貴人宮裏的茶不就要被你喝光了？”跟陸妍婉玩耍著，本來還笑的很開心的陸妍婉見到了陸友泰立刻擺了張臉，然後轉身走人。
“你是吃醋了？”陸妍婉的反應倒是讓陸友泰很失望，但是虞凝瑤的話又讓他覺得欣喜。
“哪敢。就是替李貴人可憐罷了。你既然來了，那就陪我去看看梅花如何？”能跟皇帝如此沒大沒小的，出了虞凝瑤就沒有第二個了。能把皇帝從別人宮裏叫回來的，除了虞凝瑤，可能也沒有第二個了。據平兒所說，一貫驕傲的李貴人估計要氣炸了。
於是，皇帝被貴妃的一句話給叫走了這麽件事兒在後宮裏一下子傳開了，頓時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貴妃再次成為了眾人的話柄，尤其是新人堆裏。
“哼！這個貴妃不得了啊，我幾次去請安都被她給趕出來了。說是身子不適，既然不適那還出來招什麽風引什麽蝶？！“梅園裏，幾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妃子聚集在了一起談天，為首的穿得甚是豔麗，說話更是刁鑽。
“就是啊！看來也是什麽狐媚子，用那些個手段搶走皇上！還把自己弄得多清高！”
“李姐姐別生氣！嬪妾聽說暮西國要新晉一個珍寶叫鄞滁鐲，以您受寵的程度，皇上定會賞賜給您，到時，您就不用怕貴妃啦。”
“有沒有那個鄞滁鐲我都不會怕她！不就是一個老女人，敢跟我搶”
於是，這段對話就進了剛好來到梅園的皇帝與貴妃耳裏。
“哇塞，你的小妾們好厲害，預備著對付我了。”虞凝瑤隻覺得很可笑，用手肘捅了捅陸友泰。
“你會吃虧嗎？”陸友泰也是笑笑，反問道。
“你把鄞滁鐲給我，我就不會吃虧了唄。”一臉期望地望著他。
“鄞滁鐲一定跟你很配，朕本來就打算給你。”摟住了虞凝瑤的肩。
“皇上，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得到了他的承諾，而且知道他一定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以往的恨早就隨風而去了，但是感情卻還在那裏，隻不過，是對陸友謙。所以，對與陸友泰，有的，就隻剩下愧疚了。
“什麽？”如清風一般地柔和話語，陸友泰一直都是那麽溫柔。
“照顧好妍婉，視如己出，可以嗎？”
“這個是當然的。”
“謝謝”
十月的結束代表了日曆又翻了一頁，更加寒冷的天讓一切都有了不同的轉變。大勢的李貴人因為以上犯下冒犯貴妃被貶入濞藍宮，同行的楊常在與劉常在打入瀏絳閣。貴妃依舊沒有出現，但是大家都不再敢說什麽閑話了。因為，前車之鑒就擺在那裏。
十一月初，暮西國來使覲見，奉上前年約定好的進貢物品以保和平。同時，國境受創之事需要尋求鄞舒的幫助。於是，陸友泰又變得很忙了，為了兩國的交邦，他不得不借兵，但又要防著有詐，他一直都是個比較多心考慮周全的人。眾望所歸的鄞滁鐲的去向毫無意外的是到了貴妃的手裏，這麽一來，貴妃不可動搖的地位再也沒有人懷疑。
“妍婉~來。”冬天很快就會天黑，所以現下已經是黑漆嘛烏的了，就算點再多的蠟燭也還是覺得很黑，很可怕。朝陸妍婉招了招手，虞凝瑤手上的鄞滁鐲上的藍色寶石閃爍著異光。
“娘母妃”到最後，還是改了口。陸妍婉，依舊無法習慣。
“叫娘就好，傻孩子。”把他抱起來，摸他的腦袋。
“娘我好想爹”趴在自己娘的懷裏，陸妍婉終於是有了小孩兒的樣子。
“對不起，妍婉。是娘不好”他還那麽小，虞凝瑤真的是很不忍心。但是她必須離開這裏，隻有離開，才能讓一切回到原點。
“娘別難過，妍婉會堅強，妍婉不會再讓娘操心的！”陸妍婉用小手抹去虞凝瑤流出的眼淚。
“那妍婉一定要答應娘，不管以後娘跟爹在不在你的身邊，你都要好好活下去！而且，不要忤逆皇上，但是不能學他。永遠，都要保持一顆仁愛的心，知道了嗎。”握住他的小手，真不知道他日後的路會怎麽樣，但願，他能平安這一輩子，這就夠了。
“恩！隻要娘不再傷心，妍婉什麽都會去做！”堅定地點頭，小孩子還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