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何出此言
進了莊和宮後，虞凝瑤伺候著陸秋豔坐下還給看了茶。暖碳什麽的都慢慢的罩在金爐內燃燒，很舒服。
“你怎麽不去看看你父皇？”虞凝瑤也跟陸秋豔不羈慣了，搬了張小凳子坐在了一邊。
“等會兒再去，想跟你說會兒話。賢妃娘娘呢？”陸秋豔得知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很擔心虞凝瑤所以便進了宮。
“剛走，我跟友謙方才就是送她出莊和宮的，說是去找雅貴嬪閑聊順便看看四皇子。”
“友謙長友謙短的，我聽說自你來莊和宮伺候之後他可是天天往這裏跑啊，你倆發展到什麽地步了？”女人隱藏的八卦因子泄露，陸秋豔笑的狡黠。
“我親愛的公主，你入宮就是來關心這個的？”虞凝瑤眉頭一挑，打斷了小公主這個猥瑣的話題。其實說老實話，她也在迷茫自己跟陸友謙究竟發展到哪一步。談戀愛？也不像，感覺說得多的都是公事。畢竟發生的事情太多，而且一件接一件根本沒停過。所以哪來的時間談戀愛？不過啊，患難見真情這也是很難得的感情呢。
“切，問問也不行啊。不說就算了。母後不，段氏的事情就這麽了了？”果然，陸秋豔就是為了這個來的，虞凝瑤算是猜對了。
“不然呢？你覺得還會有怎樣的發展？”小公主這個問句真是有水準。
“你不會相信傾婉儀那胎真的是她下的手吧？”陸秋豔把手中的暖爐遞給了輕扇然後輕扇就很自覺的下去更換，現在莊和宮就剩下她們倆了。
“何出此言呢。”看來這小公主肯定是知道什麽了。
“十七年前她殺了德慧娣皇後為的是妒忌她的專寵，雖然是心狠但不代表今時的事情也是她做的。據我所知，鴿血玉是用來大封之時賞賜妃嬪用的，一般是不會也不允許輕易露麵的。她是個守規矩的人，是不會去觸碰的。所以，能讓它沾染麝香的就隻有她身邊的婢女了。”陸秋豔婉婉道。
“原來還有這麽個內幕…”竟然是這樣，難怪段氏會拚命將罪名推給蕭靜筠呢。
“傾婉儀小產所有人都以為是段氏因嫉妒要謀害龍嗣，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子麒又是怎麽平安從雅貴嬪肚子裏出來的？她也帶著鴿血玉，也用著凝神香可是她卻沒事兒。”陸秋豔雖然對段氏的殘忍感到心驚，但是人還是要憑良心說話的，畢竟相處了十幾年。
“說不定是不好下手”凡事都有個萬一，兩麵都得想。
“不好下手這次怎麽就好下手了？太子人選是絕對產生在二皇兄跟三皇兄之間的了，她再謀害皇嗣也動容不了這個事實。她又何必去冒這個險？凝瑤，你應該知道她從頭到尾要對付的都隻有你而已。”陸秋豔也是個聰明絕頂的人，想事情很全麵。
“與其說是她要對付我還不如說是蕭靜筠要對付我。段氏不過就是個棋子罷了，蕭靜筠抓住了十七年前段氏的所作所為作為把柄的操控她，再三言兩語加深她對這幫子跟她爭寵的女人的仇恨，她就上當了。然後明著是要對付皇嗣，暗著是要對付我。段氏到最後，也不過是為人利用而已。”她的一生，還真是可憐。這麽多年了，她已經沒必要去爭寵。她是皇後，將來也必定是太後。她的弱點，也就是那個情字罷。因愛生恨，到最後扭曲了自己的心智就輕易被人利用了。
“你知道還騙我說了那麽多話…”陸秋豔鬱悶地喝著茶潤口。
“看你說到臉都紅了我就覺得好笑。”虞凝瑤何曾沒想過，就是想在陸秋豔口中知道更多的罷了。
“打你個好笑！”陸秋豔粉拳砸下。
“別亂來，動了胎氣我可不負責。對了，你幫我個忙。”大肚婆還是有用的。
“什麽？”
“你跟徐離王妃關係很好吧？而且現在你倆都是要當媽的人了，應該更多時間會聚在一起交流吧？”既然要查，就得從最基始的地方查。也就是連蕭靜筠都得聽命的徐離王府。
“所以？”陸秋豔皺了皺眉。
湊近了她的耳旁，虞凝瑤輕語了幾句，陸秋豔一驚但是聽完了原委後還是答應了。天在逐漸暖和，在接下來的日子，又會是怎樣一片光景。
白事兒剛過，這紅事兒呢就準備著下來了。後宮裏什麽都不多，嚼舌根的最多，所以消息也傳的特別快。這會兒皇上剛決定好還沒下筆的事兒那會兒已經傳遍了整個後宮。貴妃即將掌管六宮，而賢妃也會升為貴妃掌協理之權，一下子，莊和宮跟嵐什宮的門都要給踩爛了。
“娘娘，這是白玉瓷花瓶。孫小儀遣人送的。”虞凝瑤光是檢查禮物都檢查的眼睛都花了。
“收了吧。”賢妃一直都在不斷重複這句話，重複的火氣都來了。
“娘娘，這是玉彩琉璃”
“行了行了，別說了。全部收起來吧。”賢妃擺了擺手，一晌午的時光就這麽白白過去了。
“好吧。”正好虞凝瑤也是煩著呢便立馬叫人把東西收拾好放進倉庫。自陸友謙成年後，賢妃就一直位於四妃之首的位置，還真沒想到會再得到晉封。她本人呢，是沒有任何驚喜的，隻是有著不少的煩惱。
“空穴來風。皇上的旨意還沒下來這幫人就忙著趨炎附勢，本宮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賢妃吃著婢子們剝好的瓜子，據說可以敗火來著。
“這不已經是遲早的事兒了麽，娘娘您晉封為貴妃，那掌了六宮大權的那位不更得煩悶了。”大著肚子的妙佳媛也坐在一邊跟賢妃嘮著嗑。
“很快就輪到你了。等你生下這個孩子，憑你受寵的程度可跨過貴嬪之位直接到妃位呢。”賢妃嗤笑了一聲仿若對這貴妃之銜毫無興趣。
“前車之鑒擺在眼前，臣妾可是很怕居高位呢。臣妾隻想這個孩兒平安長大。”妙佳媛很清楚賢妃不想坐上高位的原因，她又何嚐不是這麽想的。她肚子裏的孩子就算是個男的也注定是跟太子之位無緣的了，就算如此還是有人要加害，她可真不能想象賢妃頂著的壓力。
“一定會的。”賢妃歎了口氣，她一路走來到如今，坐上貴妃之位，眼睛看過去的，是多少人的鮮血鋪起的路。雖然她沒有與人爭過什麽也從未有害過人，但是敬安貴妃就是因為自己而死的，這是她難以抹去的一段黑色回憶。每每想起年幼的陸友泰那悲傷的眼睛以及現在陸友泰那滿是恨意的眼神她就害怕。
“二位娘娘不要想那麽多，既是聖意咱們不可違多愁善感也是要生活的，倒還不如順其自然。”見氣氛那麽倒戈虞凝瑤撓了撓頭開口。
“你怎麽這麽樂觀？現下最多煩惱的應該是你吧。”賢妃好笑地看著虞凝瑤，她要防著蕭靜筠還要對付自個兒的親妹妹，真不知道她是怎麽笑得出來的。
“所以你們看奴婢都不怕了，二位娘娘就別想那麽多了。”虞凝瑤也知道自己的境況是棘手的了，雖然眼下看著平和，但是每次巧遇虞凝眉跟蕭靜筠都會覺得北風那個吹啊。真不知道哪一日她們就爆發了，自己的運氣要是用完了那就慘了。
“你這丫頭啊”賢妃跟妙佳媛被虞凝瑤的樣子給惹得咯咯直笑。
跟她們一樣表麵維持著笑容但是內裏已經風起雲湧的莫過於即將當上皇後的楚貴妃，嵐什宮的大門敞開，來往之人絡繹不絕，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會兒一位貴客就來了。
“什麽風把泰兒給吹來了？”楚貴妃就像知道陸友泰一定會來似的，並沒有表現出什麽很驚訝的樣子。坐在主位上，抿著芳香的花茶。
“娘娘即將坐上後座，兒臣自當要前來恭賀。”吩咐了華炎把賀禮送上後，陸友泰也不免要客套起來。
“本宮倒是對這後位一點兒興趣也沒有，正打算著把賀禮都退回去呢。”賢妃伸出一隻手示意華炎不用送禮了，她很忌諱陸友泰的那份野心。雖然，她是他妻子的姑姑也即將是他的嫡母，但是陸友泰太過於鋒芒畢露，對於想清靜的貴妃來說，跟他靠攏並不是什麽正確的選擇。
“娘娘這麽說，可不就是要讓父皇失望了麽。”陸友泰依舊是跟發光體似的，雖然被貴妃給排遣了一番但是卻沒有一點兒的失態。
“嗬，本宮從未有上過他的心又何來失望一說。讓本宮做皇後，也不過就是想慰藉一下本宮之前所受的屈辱，隻是本宮早就不需要什麽位高權重了。”說不遺憾那是假的，畢竟跟這個男人相處了十幾年，感情肯定是會有的。隻不過，不是皇帝要失望，而是貴妃早就已經對其失望了。自濞藍宮一事之後，她便無心再去爭什麽。這份榮耀，來得太晚。
“這隻是其中之一的原因罷了。娘娘善於窺探人心，這次難道就揣摩不出父皇的意思麽？”陸友泰麵色有異，但是依舊保持著十分良好的態度開口。
“君上之心，豈是本宮一介女流可以猜測的。”楚貴妃哼笑了一聲，她不想去揣測皇帝在想什麽更不願去揣測。
“那就由兒臣來給您說說，皇後這個位置，是多麽的非您不可。”陸友泰不是一個廢話連篇的人，既然知道楚貴妃性情大變，篤定是不願做皇後的話，那他也就隻能下殺手鐧了。他必須要說服楚貴妃當上皇後，不然，好不容易穩下的大局就會猶如乾坤顛倒一般發生變化。
“你從來不都是向著虞家的麽，這次居然會來說服本宮掌大權你就不怕本宮坐上後位之後，虞將軍一家都會吃不了兜著走麽。”貴妃眉頭一蹙，她倒是開始搞不懂陸友泰的來意了。
“您都會說是虞將軍一家，那您的女兒呢？”就這一點，貴妃當上皇後也不能搞垮虞家，丞相也不能再跟將軍鬥下去。而且，這早就不應該是自己擔心的事兒了不是麽。虞家其實他根本已經找不出什麽理由再去相助，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身體的反應很自覺“你到底想說什麽？”貴妃一愣，陸友泰是一個要比任何人都要難對付的人。如果他為了權力要對付虞家，那自己的女兒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