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一宮之主
“怎樣?”當太醫放下把脈的手後,陸友謙立刻開口問。
“虞姑娘是誤食了紅花所致腹痛到出血,好在並不算很嚴重。臣等這就下去為虞姑娘開藥。”太醫的話化解開了緊張的氛圍,但是隨之而來的便是疑惑。
“紅花?!”皇後一驚,語調都提了上去引來了所有人的眼光。
“咳咳,本宮是覺得紅花乃宮中禁藥,凝瑤怎會誤食?”皇後意識到了失態便立刻沉下了氣,恢複成了常態。
“這個臣等亦不知。得要檢查一下虞姑娘所食食物才可得知。”太醫們紛紛搖頭。
“宮中有人到太醫院要紅花肯定是會有記錄的,難道你們都不知道!?”陸友謙厲聲問然。
“回三皇子殿下,正是因為無記錄,不然老臣定會如實相報!”太醫們被陸友謙那恐怖的眼神給嚇得全都跪倒在地。
“這個死女人雖然蠢但不至於會把紅花當食物吃了吧!”輕哼一番,話鋒一轉,立刻冷眼望向皇後,陸友謙覺得皇後剛剛的反應實在是大的奇怪。而且虞凝瑤自從搬去了通湯宮居住後便很少離開那裏,要是說陷害的話,第一個有嫌疑的肯定就是她了。
“殿下看著本宮作甚?”皇後眉毛一挑,鎮定自若地望了回去。
“能在宮中得到紅花卻不用做記錄的人肯定是地位頗高的人,若然不是通過這條渠道得到紅花的話那唯一的辦法就是出宮。可以差人隨時出宮的,貴妃娘娘已經搬入冷宮那麽就隻剩下您了吧。”陸友謙絲毫沒有避忌地開口。讓周圍的人不禁都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般地望向皇後。
“殿下,話可是不能亂說的。本宮乃是後宮之主,為何要去害一名小小的宮女?”皇後冷眼掃向所有人,最後把目光放在了陸友謙的身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原因當然隻有您自己知道!”一窒,陸友謙的確是沒有證據,但是他還是咬定了是皇後做的。
“嗬嗬,賢妃難道沒有教導過殿下,凡事都是要講求證據的麽。”皇後自信地牽開笑容,帶著淡淡的蔑視望著陸友謙。
“本宮肯定教過了,不然友謙怎會如此大膽地就把矛頭指向您呢。”賢妃的聲音響起,頗有氣勢地帶著一群人走來,身旁跟著的居然是皇上。
“臣妾參見皇上!”皇後本是不滿,但是一見皇上立刻收起所有神色垂首俯身行禮。
“皇後起來吧。”皇上顯然神色不悅,望著虞凝瑤的眼裏裝滿了憂心忡忡。
“利用送補品給本宮為由陷害凝瑤,這一招真是妙哉。”賢妃走到了皇後身邊,不懼於她殺人般的目光迎刃而上。
“賢妃此話何意?”皇後蹙起了眉頭。
“張太醫。”賢妃沒有回答皇後,隻是朝身後的太醫使了個眼色。
“老臣檢查過了給賢妃娘娘的那盅補品內有著劑量偏多的紅花。雖然紅花不可奪人性命,卻可使有孕之人滑胎無孕之人腹痛出血不止。”張太醫開口解釋然。
“真是殘忍呢。可憐的凝瑤,誤食了這盅害人的東西之後替本宮受了罪。不過也就此躲過了遭人陷害一劫皇上,您可要為凝瑤做主呢。”賢妃狠目剜了皇後一眼之後翩翩而至皇上的身邊,做出一臉委屈的樣子。
“皇後,朕聽說這盅補品是你差凝瑤送去給賢妃的。你到底目的何在?!”皇上本是操勞於北國之事,所有的不滿與勞碌之氣都撒在了這句話上,低沉的聲音滿是隱忍的憤怒,讓人畏懼。
時間靜止在此刻,風沙雪月似乎都在半空之中停住了。所有人麵上的表情都不一,呼吸也都變得沉重。有根針掉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更漏再次滴答,皇後已是重重地跪倒在地。
“回皇上,這盅補品的確是臣妾派凝瑤送去給賢妃的。但是臣妾並無害人之心。”一番話下來不卑不亢,或許是見慣了這種場麵,又或許是她習慣做戲。
“有沒有全在這盅補品裏了。還是娘娘您想說,是凝瑤她要害本宮然後自己又不小心給吃了?”賢妃一聲冷笑,眯了眯好看的眼,玩味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皇後。
“賢妃,你句句衝著本宮而來,莫不是你賊喊捉賊來陷害本宮吧!”皇後的下巴往側一斂,眼眸如同利箭一般直射去賢妃身上。
“娘娘,您這是垂死掙紮嗎?本宮連補品都還沒碰一下凝瑤已經倒下了,試問本宮又要如何賊喊捉賊呢?”像是看著笑話一樣,賢妃抿著嘴輕笑,用著居高臨下的眼光俯瞰著皇後。
“賢妃,你居然如此對本宮說話?本宮才是一宮之主,才是”
“那朕可是這個國家之主,皇後你犯下如此打錯朕是不是該將你殺之而後快?!”皇上突然橫插了一句話將皇後的話活生生地給扼殺。嚴厲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不敢出聲。
“皇上,您不可聽得一言片語就來懷疑臣妾啊!”皇後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倒吸了一口氣不管什麽尊卑不尊卑,爬到皇帝腳邊死死握住皇帝的龍袍的一角。
“那你又要怎麽解釋你藥裏的紅花呢?謙兒沒說錯,瞞過太醫院得到紅花的除了位高權重的你就沒別人了!出宮對於你來說更是簡單,皇後,你的鳳令是不是拿太久了開始不穩了?”皇帝言辭錚錚,接近咬牙切齒般說出這席話,眼裏滿是失望與憤怒。
“皇上,娘娘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您與娘娘同床共枕十六年有餘難道您不了解娘娘的脾性嗎?”秋芸忽地跪在地上,連帶著通湯宮的奴婢們也都跪倒在地。
“好一副主仆同心。你們幫皇後說話,那麽服罪的可就是你們咯。”賢妃輕輕搖了搖頭,有著一副看著可惜的樣子,但是嘴角滿是嘲笑之意的弧度。
“賢妃娘娘,皇後娘娘從未與您有過過節,您為何要如此害皇後娘娘?”秋芸直直地望著賢妃,絲毫無畏懼,一瞬間又將話柄丟向了賢妃。
“秋芸啊秋芸,服侍過兩位皇後,你的確是很與眾不同呢。”賢妃緩步於秋芸麵前,垂下眸子看著她,略有所思地開口。
“謝娘娘誇獎。”秋芸覺得有著無形的壓力使自己無法抬頭。
“母妃,就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了,抓到凶手還小眉眉一個公道才是眼下該做的事情啊!”陸友謙看著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頭都大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鬥?其實他覺得真的是沒必要,鬥來鬥去的都是些閑著蛋疼的人才會去做的。
“皇上,您說該怎麽辦?”賢妃無奈地看了陸友謙一眼,微微一笑滿是寵溺。回到皇帝的身邊,他沉默已久,應該已有打算了。
“把那個負責準備補品的奴才給朕叫來!”皇帝沉了沉眸,緩緩開口。
“奴才蘇勝喜參見皇上,賢妃娘娘。”蘇公公得令而來,跪倒在地與高位之人行禮。
“你就是負責去準備補品的人?”皇帝劍眉一挑。
“回皇上,卻是奴才。”蘇剩下與皇後對視一眼便匆匆回頭,穩穩當當地回答著皇帝的問題。
“好大膽的奴才,居然敢在補品裏放紅花。你可知這是死罪?!”皇帝特意加重了死罪這二字的語氣,怒不可遏卻又還是滿帶疑惑地看著蘇勝喜。
“奴才知道。所以奴才沒打算活著出莊和宮。”蘇勝喜絲毫沒有驚色,隻是伏在地上沒有抬頭。一五一十把罪給擔當了下來。
“皇上,一個奴才怎會有如此大的賊心。恐怕還是有人給了他賊膽呢。”賢妃不屑地瞥了一眼蘇勝喜,略帶怨恨地將目光放在了皇後的身上。
“賢妃娘娘,的確是奴才下的紅花與皇後娘娘無關。是奴才找熟悉之人從宮外帶來的紅花,一切皇後娘娘都是不知情的。”蘇勝喜毫無緊張之色,就像是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那你到底是什麽目的?!”陸友謙實在是忍不住了,聽完蘇勝喜的話後幹脆一腳將他踹到了地麵然後揪起了他的衣領。
“咳咳奴奴才就是就是不喜歡那麽多人都都對這賤婢那麽好尤其尤其是皇上”蘇勝喜咧開嘴冷冷一笑,有鮮紅的液體從他嘴邊流出。賢妃一把拉過陸友謙,生怕那人的血會玷汙了陸友謙。
“朕?”皇帝蹙緊了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發一語麵色煞白的皇後,再看向軟綿綿落在地上費力地跪好地蘇勝喜。
“皇皇上一日一日夫妻百日恩皇後娘娘才是您的妻十幾年的感情奴才奴才實在是不忍心見娘娘日日望望著虞氏這賤婢然後暗自暗自垂淚”蘇勝喜低著頭,從鼻子裏嘴巴裏滴出的血落在了地上紅了一片。
“賤婢賤婢,你說話給本王小心點!後宮的事情海輪得到你一個奴才來插一腳?!”陸友謙聽著火氣都湧上來了,雖然覺得這裏有荒唐至極,但是眼下他一個人把罪名都攬了,自己想懷疑也唯有打消念頭了,最多就是以後留個心眼。
“朕與皇後的事情豈是你一個奴才可以妄加議論的。用這種荒誕的理由來掩飾你自己的罪名,你當朕是傻子嗎!”皇帝的眼裏寫滿了不信,但還是有著微微的動容於那跪倒之人和閉眼趟於床上之人。
“皇上,奴才並不是很有思想之人,隻是想如此做就做了。不管您怎麽想,奴才也已經認了罪,請皇上賜死。”蘇勝喜毫無推卸,咬死了是自己做的。
“想做就做了?!嗬,你這狗奴才說話真是有夠放肆的!你是肯定要死的,但是本王實在是難以容忍你這樣清高的態度與話語。一個奴才,你憑什麽在父皇,在母妃在本王麵前橫?皇後究竟是給了多少個膽給你啊!?”陸友謙氣不打一處來,再次揪起了蘇勝喜的衣領把他一甩於牆上,然後再是一拳過去,頓時四溢的血讓整個房間內都充斥了腥氣,皇後更是嚇得連頭都不敢回,握緊了雙拳身子都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