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庸醫
不禁啞然，她說的沒錯。既是陷害又怎會給自己留有一絲餘地蕭靜筠是去了多久，他不會來了吧。縱使來了，也隻能看著自己倒下吧。緩緩抬手，拿過那一小杯毒酒。硬是把眼淚鎖在了眼眶內不讓它流出，就算死，也不可讓人看到自己的懦弱。
“陸友謙，要為我報仇。”低聲輕然，最後的話，留給了陸友謙。複，抬手緩緩將毒酒倒入口中。
“眉兒！眉兒！”門外傳來呼喊聲。緊接著就是一道身影迅速奔來。
“王爺”虞凝瑤緊閉著的雙眼猛地睜開，酒杯落地，還有些許液體滲出。他終是來了，眼淚也終是再次滑落，所有苦澀與酸楚在心裏泛開，隻是視線已然模糊。
“王爺吉祥！”黑壓壓的一片人都驚顫地跪倒在地。
“華炎！把這兩個動用私刑的賤婢關起來！沒有本王的旨意誰都不許放她們出來！”陸友泰見虞凝瑤毒酒下毒心裏猛然一沉，聽到她的輕聲呼喚，內心就像是被萬箭射穿一般疼痛難忍。接住她倒下的身子，那滿身的瘡痍讓他勃然大怒。
“王爺饒命啊！！”劉司製跟莫倩倩立刻磕頭哭喊，可就算他們如何磕的腦袋都出血了還是被人拉了下去。
“眉兒眉兒你看看我，你為什麽要喝那毒酒！你為什麽不等我！”陸友泰握緊她的手，已經在逐漸泛冷。
“我以為以為王王爺不不會來了”虛弱地開口，虞凝瑤輕扯起嘴角。她已經，看不見陸友泰的臉了。想撫摸一下那輪廓，卻無奈再也無力。
“你怎麽那麽傻別閉眼好嗎，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眉兒！”內心絞痛該如何訴說，才多久沒見活生生的一個人已經是遍體鱗傷地躺在自己懷裏，感歎世間之事變化莫測，該如何守護。
呼吸變得急促，嘴角的血滴在了陸友泰白色的華服上，就像是一朵綻開來的花兒一樣。隻是不再嬌豔，逐漸步向凋零。虞凝瑤靜靜閉上了眼睛，止於唇畔微笑，不可續寫。
“眉兒！我還欠你三件事沒做！眉兒，是我不好，我來晚了！你罵我好嗎！眉兒”懷裏的溫熱一沉，那握緊的手失去了力量緩緩垂落到了地上。那朵妖冶的花被風吹走了嗎陸友泰隻覺得自己就像是要瘋了一樣。
“王爺！那毒酒還未飲盡凝瑤還是有救的！您別急，先帶她回房，我去找太醫！”蕭靜筠冷靜地開口，這一切來的太快她跟隨陸友泰的腳步來到瀏絳閣的時候虞凝瑤已經停止了呼吸。第一次見到陸友泰麵露如此悲哀之色，心裏一亂，虞凝瑤不能死。她一死，可就要出大事了，自己會備受牽連！咬咬牙，計劃有變。
陸友泰聽到蕭靜筠的話後暗罵自己居然忘了叫太醫，立刻抱起虞凝瑤輕如鴻毛的身軀就往外跑。心急如焚地感覺從未有過，自己的顧忌太多但是又怎可親眼看和她離去。他不願，也不準她就這麽走了。
已經是五更天，窗外隱隱泛著白光，晨曦即將來臨。隻是這一天，注定不平靜。房外滿是被陸友泰駕到救人之事驚醒來看熱鬧的宮女，房內是許尚宮，李宮正，蕭靜筠及其餘三房之首。每個人都焦急地等待著太醫的結果，心裏各想不同。
“王爺，毒酒已經蔓延進了虞姑娘的心肺。所幸並無飲盡，但是臣已經盡力。至於虞姑娘能否蘇醒那就隻能看天意了。”太醫歎了口氣，把虞凝瑤的手放回被裏後向陸友泰回報。
“什麽叫看天意！你們這群庸醫！要是眉兒有個好歹本王定不會放過你們！”陸友泰一拳打在紅木窗梁上，所有人立刻跪在了地上。
“是臣這就下去抓藥！”太醫立刻叩首，弓著身子離開。
“你們這群賤婢，是不是一個個都活膩了！”陸友泰怒目相視跪下的許尚宮等人。
“王爺息怒！隻是賜死之意是皇後娘娘的旨意”許尚宮嚇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許尚宮，本王知你一向明察秋毫怎的如今也會變得是非不分嗎！那供詞是奸人捏造的你也當真信了？”陸友泰火氣未降半分，反而更盛。
“王爺，奴婢知錯！奴婢定會呈報皇後娘娘還凝瑤一個公道亦不會姑息養奸！”許尚宮額角滲出了冷汗。
“最好是如此！隻是那兩個賤婢萬萬留不得！本王”
“徐離王妃到！”忽地傳令打斷了陸友泰的話。楚晶韻款款而來。
“王妃吉祥！”
“你怎麽來了？”陸友泰心有不滿，皺眉望其。
“回王爺的話，妾身見王爺一夜未歸很是擔心故打聽了一番，才會來此。”楚晶韻畢恭畢敬地欠身然。
“本王看你很閑是吧。”陸友泰輕佻唇角，叫人不明此意。
“妾身隻是想提醒王爺，切莫為了些品德敗壞的婢子傷了身子。而且，後宮之事，本不該您插手。這事兒如何處置也得等三皇子回朝方下定論，您在此大動幹戈可不是憑白將虞姑娘推向風口浪尖之處？”楚晶韻起身緩步到陸友泰身邊，低聲然。眸子不經意掃到後麵床榻上的虞凝瑤，閃過一絲狠意。
“王妃倒是深明大義都很，讓本王自愧不如呢。”陸友泰眉毛一挑，楚晶韻越發精明，此時就連說話也變得模棱兩可。沒錯，他的確太衝動此等後宮之事輪不到他管。而且以他王爺的身份若是繼續追究下去那麽虞凝瑤將來可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且不說後宮之人會如何看待她，就怕身邊的楚晶韻妒心太強，她上頭有貴妃娘娘坐鎮，對付虞凝瑤絕對綽綽有餘。而她也是咬死了自己還得借丞相之勢而不會對她做什麽，哼，好一個心機頗深的王妃。
“王爺言重了。”楚晶韻微微一笑，得知此消息之時，她可是又驚又恨。而此驚與此恨都是來自同一件事，那便是陸友泰為虞凝瑤居然大鬧尚宮局。
如此荒唐的事，一向以處事穩重冷靜的陸友泰居然會做出，實則叫人難以置信。
楚晶韻自是知道陸友泰娶自己的目的，隻是她相信自己能得到他的愛，但是沒想到居然半路殺出個虞凝瑤。
真真叫她憤恨，她可以忍受不愛自己的陸友泰但是她卻無法忍受心係他人的陸友泰。
她不容許任何人威脅到她。就算手段卑劣，她也認了。
“此事就等三弟回朝後再做定奪吧，但是一定要還給眉兒一個公道。還有，那兩個賤婢在此之前不許放出瀏絳閣。如若事情查清，望許尚宮真能做到，秉公執法。”陸友泰望了一眼虞凝瑤，萬般不舍也隻能沉歸於心底。隻有得到權勢他才有保護虞凝瑤的能力，而得到權勢的辦法那便是，登上帝位。此時此刻，所有對虞凝瑤的感情，也隻能藏起來。剩下的，也就隻有默默二字了。
“是，奴婢謹遵王爺之命！”許尚宮舒了口氣。
陸友泰點了點頭，離開。楚晶韻的笑容消失，瞪著那閉眼之人良久後隨之離去。
天，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點點滴滴與泥土同和，昏暗讓一切變得死氣沉沉。臨江視察工作漸入尾聲，三皇子甚得民心，如今已班師回朝。陸友謙心係一人，遂快馬加鞭趕在前頭，隻需一日便已到達皇宮。
“兒臣參見父皇。”換過一身朝服的陸友謙一改往日痞相，雖是麵容憔悴了不少但是依舊颯爽。跪在地上，眸子之上是那萬人尊崇的皇帝。
“好好好，謙兒你隻需三日便完成了視察工作還獲得眾朝臣的一致肯定，實是朕的驕傲！”皇帝帶著一臉笑意扶起陸友謙，毫不吝嗇地誇讚著他。一旁的陸友泰麵無一絲表情，隻是怔怔看著。
“謝父皇誇讚。”陸友謙掃了一眼陸友泰，他無意與陸友泰爭什麽。本是打算把紈絝進行到底，可是沒想到皇帝那麽喜歡自己。如此重要的工作自己也不好搞砸，硬著頭皮做回來果真被人擺臉了。
“朕子嗣單薄，好在有你跟友泰還算是長進。朕甚感欣慰，哎，朕果真老了。是該準備立太子了。”皇帝拍了拍陸友謙的肩膀又朝陸友泰招了招手，看著兩個兒子，淡淡的笑著。
“父皇正直朔年，切勿說此不吉利的話。”陸友泰心下一喜，看來自己還是有機會的。隻是這機會必須是鏟除所有異己，不自覺瞟向陸友謙，唇角一挑。
“是啊。還請父皇慎言。”陸友謙微微皺眉但是也是一閃而過，躬下身子然。看來，太子之位會在他跟陸友泰之間產生，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無意可是人家有心。明槍都不知道躲不躲得了，何況是暗箭。日子果真不會舒坦而過。
“知道你們孝順，隻是朕也想早點享清福了。嗬嗬，謙兒你路途勞累，回崇陽宮休息吧，有空多去看看你母妃。泰兒你也回府吧。”皇帝笑了笑，其實他並無老態，算算也還不足四十。隻是見兩位皇子都十分優秀且有朝廷中人的滿意，想想也就覺得自己似乎老了。
“是，兒臣告退。”陸友謙跟陸友泰行完禮後，轉身離開。
“恭喜三弟了，雖是視察工作不比軍務來的重要，但是父皇還是很肯定的不是麽。”出了禦書房，二人一同走了一道，陸友泰緩緩開口，雖是不經意般，但卻字字帶刺。
“嗬嗬，我本就是喜歡自由自在。視察這樣的工作輕鬆正正適合。軍務纏身我還怕自己承受不來呢，皇兄耐性好，當然是由皇兄來了。”陸友謙臉上的微笑一瞬間滯住了，略帶尷尬地輕笑兩聲。他不想招惹陸友泰，何況陸友泰說的沒錯。軍務是比他所處的視察工作重要得多，果然高處不勝寒，被眾星捧月也不是什麽好事。
“三弟說笑了。”陸友泰見陸友謙似乎並無意踏腳進去，便是止住了冷嘲熱諷。但是做人做事，還是要打算好後路的好。身在帝王家，總是有著諸多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