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家中貧寒
虞凝瑤瞄了一眼這個蕭靜筠,怎麽這麽眼熟。那娉婷姿容,怎麽看怎麽不像是要為奴為婢的人。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許尚宮,請過目。”李宮正將名單遞給一位身著紫色宮服的女人,尚宮虞凝瑤眼珠子一轉,是四房老大對吧。
“看各位皆是有著如花般美貌之人,亦有出身官宦之家的,但是既已入宮為婢就要放下往日架子用心服侍主子。以後會由這位李宮正教各位宮規禮儀,我們尚宮局四房同氣連枝,不希望看到任何不符規矩之舉,望各位能夠遵守。”許尚宮一直掛著官方的笑容,語氣溫婉但是卻隱隱透著一股不可違抗的感覺。
“是,許尚宮。”所有宮女欠身回答。
就這樣,一天基本過去。了解了很對關於皇宮裏的基本知識,虞凝瑤站都要站麻了,活動了一下四肢,這可真不比在警校時的訓練啊。
“喲,聽說你是大將軍的女兒,嘖嘖,怎麽也落得入宮為婢這樣的下場?是不是被丞相家給逼的?”突然,一把尖銳的聲音傳來。
“關你什麽事?”虞凝瑤回頭看了一眼,不認識。沒什麽力氣跟她爭辯,準備離開。
“你!哼,我管你什麽大將軍女兒,來到這裏咱們可就平起平坐了!把你那架子收起來!”那人見虞凝瑤不打算搭理自己便是來氣,走到虞凝瑤麵前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周遭的宮女們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眼光。
“說完了?”虞凝瑤沉了口氣,低聲然。初來第一天她也不想惹事,誠如陸友謙的話,衝動的性格該改了。在這深宮裏,稍有不慎可是要命的。
“你什麽態度?!”那人被虞凝瑤淡然的樣子給惹毛了。
“平起平坐你還指望我給什麽態度你?麻煩讓讓。明知道路窄你還好意思在這兒擋著。”虞凝瑤白眼兒一翻,撞開她離去。
“虞凝瑤!”那人臉都氣紅了,隻能跺腳離開。
按照安排,虞凝瑤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裏。裝飾並不華麗,但是還算是不錯的了。看來爹還真的是給自己安排了一條好路。放下東西,才發現對床還有一個人,正盯著自己看。
“你這麽看著我幹嘛?”虞凝瑤覺得那眼神毛骨悚然。
“佩服你罷了。第一日就樹立敵人還要悠然自得,將門之女就是不同。”女子巧笑然,虞凝瑤認得她,蕭靜筠麽。這女的,不簡單。
“我也佩服你,長那麽漂亮不去做妃子著實浪費。”虞凝瑤把東西放好後就躺倒在了床上。
“家中貧寒,怎敢有此奢求。倒是你,為何會入宮為婢?”蕭靜筠淡淡然道。
“我有病唄。”虞凝瑤不想去回想那破事兒了,入了宮,一切又都重新開始了。
“嗬嗬。”蕭靜筠掩嘴輕笑。
虞凝瑤聳了聳肩,瞄到了包袱裏還有一樣東西。拿出來後一看,是當初陸友謙給自己的披風還有金牌。
“這個是”蕭靜筠眉頭一皺,竟是走上前捏起了披風一角。
“哦,我朋友的。”虞凝瑤也沒在意,隻是匆忙把它收好,打算找時間把它送回去。
“是嗎”蕭靜筠斂目回到了自己的床邊。眼底的陰霾,沒人留意。
已經是三更天了,夜色如墨,偶有絞碎般地薄雲飄過卻是遮擋不住月色淒清。樹影婆娑印撒在地麵上,秋風蕭瑟,寒意四起。虞凝瑤【噌】地睜開了一隻眼睛,見對麵的蕭靜筠睡的正香便立刻起身拿起裹著披風的包袱輕輕穿上鞋子,躡手躡腳地跑了出去。殊不知,那背對著第一雙明眸洞察一切。
“你是何處的宮女?半夜怎可在皇宮內隨意走動!”忽地一陣亮光照來,隨之就是一陣急速的腳步聲。
“哎,各位大哥別動氣!小聲點,驚動了皇上就不好了是不!”虞凝瑤抬手遮住眼睛,直到來人走近方才放下手賠笑然。
“快說,你是誰?!”
“我是今天才進宮的宮女,有事兒求見三皇子,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去他寢宮?”虞凝瑤拉了拉披肩,眼珠子似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清泉般看著零頭的侍衛。
“三皇子是你一個小宮女說見就見的嗎!”可惜了人侍衛大哥根本就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有他給我的咦,我的金牌呢?!”虞凝瑤把包袱打開可是卻隻見披風不見金牌。自己明明把它一同放了進去難道出現幻覺了“哼,帶走!”侍衛頭頭一揮手,立刻上來幾個人開始連拖帶扯的把虞凝瑤拉走。
“哎,我真的跟他認識啊!喂!!放手!”虞凝瑤奈何自己粗心大意,此時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掙脫逃跑?貌似罪加一等。任由處置那不就又牽連家人了!
“慢著!”就在此時,救命之人趕到。
“王爺!”虞凝瑤以為是陸友謙,可是怎想卻是陸友泰。微微驚訝,以為自己跟這位王爺不會再有交到,沒想到此時出現救了自己的會是他。
“參見王爺。”侍衛們紛紛跪下行禮。
“她是本王的朋友。”短短一句話,帶著十足的威嚴。根本不用道明來意侍衛們便立刻點頭放人隨後離去。
“沒傷著吧?”陸友泰緊繃的臉在侍衛們離去之時立刻鬆了下來,又是那隨和的笑容,望著虞凝瑤。似是許久不見,陸友泰發現自己心念的都是她。白月光下,她一身淡粉色宮裝外批銀白色披肩,如瀑布般地黑發直瀉而下披散於腦後,素淨白皙的臉蛋上微微發紅還帶有略微驚色,陸友泰竟是看呆。
“沒事,多得王爺出手相救。”虞凝瑤福了個身算是道謝,靜謐地空間裏除了彼此間的呼吸聲再無他聲。俊顏近在咫尺,虞凝瑤被他看的臉都紅了,立刻轉身吸了口氣再吐出。
“你半夜在宮內亂走可是很危險的。”將虞凝瑤害羞的神色盡收眼底,陸友泰笑的更是深然。站直了身子,不再唬她。
“我是去找三皇子的。可是他給我的信物我忘帶了”虞凝瑤想到此便是一陣失落。
“哦?”陸友泰一挑眉,心裏泛起酸意,不自覺緊了緊雙手。
“王爺,送佛送到西,你帶我去找他吧。”虞凝瑤沒有參透盡這個哦字的意思,轉了話題,小鹿斑比般看著陸友泰。
“你可是有何要緊之事?”微皺眉,陸友泰雖是這麽問但還是邁步帶虞凝瑤前往陸友謙寢宮。
“沒有啦,就是把他的披風還給他。”虞凝瑤笑笑,把懷裏的包袱打開給陸友泰看。
陸友泰沉默地看著那件似是融入黑夜般的黑色披風,僅僅為了送這件衣物,她便是不惜犯宮規都要跑出來。要不是自己,她恐怕早進了大牢了。是她本性如此亦是有心如此,為何自己要如此不平。
虞凝瑤見他沒有說話便也停了嘴,二人相繼無語,一路上除了風的呼聲剩下的便是無聲地歎息。白天景色優美的湖泊此時也失去了所有豔麗,一切,都像是變得黯淡了。
“我就不送你進去了。”來到陸友謙寢宮外,陸友泰終是開口,帶著滿目不舍望著虞凝瑤。
“恩,謝謝。”虞凝瑤看了看瑾崇宮三個大字,果真是一個寵妃之子該有的待遇。聞得身邊人溫儒開口才回了神色,含笑致謝。
“這本是我該做的。何來謝謝一說。”陸友泰輕搖頭,淡淡一笑。
“恩?”虞凝瑤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之前丞相府一事我亦是有責任,但是顧忌著太多流言碎語所以才沒有出手相助,導致你堂堂將軍之女被逼的入宮為婢。還望姑娘不要見怪。”歎了口氣,陸友泰憶起之前之事愧疚便是湧上。但同時亦有喜色,因為這樣他就可以經常見到她了。抹殺掉這樣的想法,他還有許多的糾結,隻願事中不要牽扯到她便好。
“王爺言重了。是我太莽撞怨不得任何人,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便隻好走下去。我別無他求,隻求家人安好。王爺若是真真愧疚於我那便答應我三件事,如何?”虞凝瑤巧然一笑,俏皮之色令陸友泰心下又是猛地一顫。
“什麽?”
“我還沒想到,想到了告訴你吧~!還有,別老叫我姑娘姑娘的。虞凝瑤三個字,隨便你怎麽叫。”虞凝瑤豎起三根手指頭,在陸友泰麵前晃了晃。
“好。瑤兒太多人如此喚你,那我便喚你眉兒吧。眉兒日後可隨時差人來王府找我。”並非疑問句,陸友泰直接把此稱呼占為己有。左手執起虞凝瑤的手,右手從懷裏拿出一金鑲玉嵌珠寶手鐲帶在她手上,尺寸剛剛好。
“這個太貴重了吧!”虞凝瑤一看手上這玩意兒就知道肯定價值不菲,隻是不知陸友泰送她此物還有無他意。如若有那可是很容易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處的。
“就當做是我欠你三個要求的見證。你快進去吧,時辰不早了。記住,切勿被人看到惹來流言。我先走了。”陸友泰留戀那手裏握住的餘溫,緩緩垂下手,看著她白皙手臂上的那屬於自己的手鐲,真正意義隻有他自己知道。
“那我先走了。”虞凝瑤欠了欠身後,隻留背影。
陸友泰久久未曾離去,似是癡癡般看著那倩影,直到她進入瑾崇宮後方才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虞姑娘這麽晚了是有何事要找殿下?”陸友謙的隨從,不,應該說是貼身的小太監小棟子睡意惺忪般迎了虞凝瑤進殿。
“我隻是來還殿下披風的。”虞凝瑤輕聲然,後把披風遞給了小棟子。
“一件披風值得你大半夜的跑過來,我給你的金牌你不會用啊?”陸友謙慵懶地聲音傳來,隻見他打著哈欠從內閣裏走了出來。
“殿下,驚擾您了是奴才的不是!”小棟子立刻跪下。
“退下吧。”擺了擺手,小棟子便關門離去。
“那我也退下了。”虞凝瑤把披風往陸友謙懷裏一放就打算走。
“你退什麽啊,這麽晚了一起睡唄。”陸友謙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拖了她就往床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