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碧藍如洗
“吃就閉上嘴。”安翰朗瞪她一眼,不再去搶。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客官,您吩咐煎的藥已經好了。”
“進來吧。”
琉菲見小廝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走來,本能的向後躲去:“這是什麽……不會是中藥吧……”
她不怕打針,就怕吃那黑乎乎的東西,看著就惡心想吐……
安翰朗沒有理會她,接過了藥碗,對小廝露出一副溫柔和藹的表情:“謝謝你,另外能麻煩燒一桶洗澡水嗎?”
“好。”小廝似乎中了魔似的,沒有任何猶豫就點頭,看安翰朗的眼神是羨慕與崇拜近乎瘋狂的樣子……然後一溜小跑出了門,去燒水了。
“公子,你施了什麽法術?連男人也可以迷惑?”琉菲不解的望著他。對於他那張比女人都要美上幾分的臉,多少次暗地裏,琉菲羨慕嫉妒恨,卻也有崇拜癡迷的時候……
現在琉菲幾乎要摸透他的習性了,隻要一想支使人,就咳嗽,虛弱不已,然後在露出像剛剛對小廝那樣溫柔和藹,清新俊毅的表情,讓人一看之下就不忍拒絕……
回想一下,有多少次琉菲抱著誓死不從的心態,但這樣頑強的心智最終都死在了他的表情上……
“把藥喝了。”安翰朗把黑乎乎的藥推向角落裏的琉菲,對於她剛剛的疑問,安翰朗覺得自己有權保持沉默,所以沒有回答。
“不要……”琉菲怕怕的縮在角落裏,將頭埋在被子裏。
“這可是本公子起個大早親自為你抓的藥,你真不喝?”琉菲隻是一個勁的搖頭,誓死不喝的樣子,安翰朗突然壓低嗓音,威脅道:“別逼我灌你。”
一聽他似乎憤怒的聲音,琉菲悄悄的抬起頭,指了指桌子:“那你先放一邊吧,我等會在喝……”
“看來你是真要逼我動硬的了……”安翰朗說著就勢來抓她,嚇的琉菲一哆嗦,苦著臉急忙搶過藥碗,眼一閉,心一橫,向嘴裏灌去。那樣子比喝毒藥還壯烈……
安翰朗笑眯眯的看著她,他看琉菲的眼神根本就不是在看一個男人的樣子,然而琉菲雖然是穿著男裝,但是從始至終都沒認為自己是個男人,這樣一來兩人都沒有感覺不對的地方。若是有外人在場,這樣的情景就很容易被人誤會。
喝完藥,琉菲唇角還掛著黑乎乎的藥汁,她呲牙咧嘴要找水漱口,但是身上有傷,若是下地很有可能牽動傷口,她隻得向安翰朗投去求助的眼神。
安翰朗走到桌邊給她倒了一杯水,琉菲喝完了以後還是滿嘴的苦味,所以一個勁在哪喝,安翰朗眼見自己就要變成了侍候她端茶倒水的丫鬟,皺了皺眉頭,索性將水壺塞進她的懷中:“杯子不過癮,你捧著壺喝吧。”
琉菲怔了怔,然後真的對著水壺的壺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一壺水很快就見了底,此時琉菲已經被水撐飽了,拿出藏在身後的肉包子,琉菲不舍的看了眼,然後無奈的遞給安翰朗:“喏,你吃了吧,我飽了……”
安翰朗忍笑接過包子,坐在床邊不緊不慢,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那吃相極為高貴與優雅,似乎不是在吃一個肉包子,而是在吃一朵嬌豔的花似的……
“你好好休息吧,盡快趕在招親大會開始之前好起來,一會小廝會送來洗澡水,我先去會場報名了。”說著他褪去貂皮大衣,將琉菲送給他的黑皮衣穿在了裏麵,外麵隻穿了一見墨黑色的對襟長袍。
“你這就去嗎?”琉菲問道。
“嗯。”
“是不是一時半會不會回來?”她小心翼翼的問。
安翰朗自然知道她心思所想,點頭道:“估計日落前是回不來了。”
“真的嗎……您慢走!”琉菲笑容滿麵的目送他離開,然後扯起自己胸前的衣領剛聞了一下,琉菲便緊著鼻子鬆開了衣領:“是該洗洗澡了,臭死了……”
越國公主招親一事轟動天下,安國,藩國,戰國均派出人傑前來參選,而越國的王侯臣宰對此亦是雀雀欲試。除去四大古國之外,江湖中屈指一數的門派,例如劍閣,武林盟,司徒世家亦是派來了代表性人物。除此之外,為要一睹公主芳容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這場招親大會內在含義眾人都是心知肚明,所以為了表示己方誠意,各國各門派送來了許多稀世珍品,在招親大會即將開始的時候,越國皇宮臨時準備的禮物房間,已經快要被堆滿了,可見諸國以及諸門派的誠意。
這日,招親大會正式開始,因為事關皇帝與公主的安危,所以擂台設在了距離皇宮不遠處的軍事演武場,以防有刺客危害皇族貴胄。
今日是個好天氣,晴空萬丈,碧藍如洗,就連空氣中都充斥著一股興奮的味道。
近萬丈的演武場被禦林軍環護,維護秩序,場內人流湧動,最外圍是圍觀的群眾,其餘都是參賽之人,以江湖人士居多,至於四大古國的代表人選,以及江湖中屈指一數門派代表人選皆有專門坐席,此時那些席位都在空著,他們會隨著皇帝與公主一同就位。
琉菲重傷未愈,被安翰朗無情的關在了客棧之中,拒絕她一同前往。可這場招親大會對琉菲來說有特別的意義,要是不讓她去,那她遲早得被好奇心折磨死。
所以,在安翰朗出門以後,琉菲就從床上爬了起來,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但是獨立行走已經不成問題。琉菲並不知道她被那一箭險些奪去生命,就憑她的體質不養上一個月都無法下床,可此時卻這麽快的恢複過來,原因自是安翰朗每夜趁她熟睡之後替她運功療傷起到的效果。
琉菲天生就是一個粗枝大葉的人,行事思想都是馬馬虎虎,得過且過,所以她根本不會想到安翰朗會替她療傷之事。
在行李包中翻出一件她特別喜愛的月白色的對襟長袍穿在身上,又用月白色的發帶將頭發束在了頭頂,梳成一個簡單利索的馬尾辮,對著模糊的銅鏡收拾了一下自己蒼白的麵孔,直到讓自己看上去頗有男子的英氣豪情,她才滿意的停下,對著銅鏡咧嘴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配上這個笑容,整個人看上去多了一些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