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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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金海天簽約了，楚齊光又說道：“接下來你在我手下，就改名叫金海龍吧。
金海天微微一呆，就聽楚齊光接著說道：“改名以後，你身上氣運變化，以後的修煉會更加事半功倍。
“如果你以後想回九邊的話，那就再把名字改回去，金海龍的經曆就當作是另一個人的人生吧。
聽到這番話，金海天真是覺得楚齊光考慮周到，於是毫不猶豫地同意了這次改名的要求。
從今天開始，他便是金海龍了。
而伴隨著他的改名，天空中雲層激蕩，似乎有無形的狂風在攪拌著什麽，就連罡氣層也隨之動蕩了起來。
金海龍心中突然湧出一絲觸動，感覺自己的身心上似乎有了某種不同，但仔細去洞察這種不同，卻又沒那種感覺了。
‘難道改名真有這麽大的效果？’
簽下了金海龍以後，楚齊光一邊收起對方的合同，心裏一邊思考了起來。
他打算安排對方先去蜀州，在蜀州開始《須彌山王經》的修煉。
‘金海龍本來就在武道第五境浸淫多年，肉身的錘煉也已經達到了瓶頸。’
‘等我給他用了獵手學派的煉體秘藥，還有佛火以後，修為必然更是一日千裏。’
‘以他興漢八將的氣運，稍稍修煉一下金剛釋法那些硬功，說不定也足以衝擊入道境界了。’
‘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再給他下一個天妖築基法。’
‘運氣好一點的話，說不定金海龍能趕在……’
想到這裏，楚齊光看向金海龍說道：“你等我給你寫一份書信，接下來就先去蜀州鎮魔司，那裏有參悟《須彌山王經》的必要條件。
金海龍聽到這就要準備參悟《須彌山王經》了，心裏就是一陣激蕩。
至於蜀州的路途遙遠、人生地不熟什麽的，根本沒有被他放在心裏。
隻要能參悟《須彌山王經》這樣的入道正法，別說是蜀州了，就算是海外他也願意去。
畢竟二十五正法，每一門堪稱是稀世奇珍，為之多趕點路又算得了什麽。
片刻後金海龍接過楚齊光寫下的書信正要告退。
但想了想他又抬頭問道：“鎮使，我自從練武以來，便一直在追求肉身的強大，期望有朝一日可憑借自己的肉體去抗衡天下間的神兵利器。
“一直以來，我都希望能將我自己錘煉成最強的兵器。
“自從看到鎮使你和皇天道張心晦那一戰之後，我便知道您如今在肉身修煉上的成就，便是我一直以來的目標。
楚齊光點了點頭，心想這金海龍原來對橫練之類的武道修行有這麽大的執念，怪不得《須彌山王經》對他有這麽大的吸引力。
金海龍看著楚齊光點頭，便接著說道：“我非常向往您這樣強橫的肉身……我……能摸摸你的……
楚齊光翻了個白眼，轟的一腳踹在金海龍的胸口，直接將對方踹飛出了門外。
“滾。
金海龍揉了揉自己被踹的胸口，看著楚齊光的方向，心中向往道：‘好強……’
帶著對未來的向往，金海龍踏上了前往蜀州的道路。
等他到了蜀州鎮魔司之後，楚齊光便會飛過去安排一下他開始參悟《須彌山王經》。
而在金海龍離開之後，楚齊光看向了一旁的喬智，問了問最近靈州的情況。
喬智開口說道：“紡織廠的汙染比較嚴重，影響了有些野外的妖怪，最近天曲府就出現了水妖襲擊人的事件。
“楊淩那邊已經派出鎮魔司的士卒進行調查，我這邊也讓妖怪們內部自查了，如今黑白兩道都在找那犯事的魚妖。
“不過這麽幹治標不治本啊，有些紡織廠的工人也得了肺病……
楚齊光點了點頭，卻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紡織廠的工序上有漂白、整理、清洗等等工作，都會產生大量廢水。
除此之外還有棉塵、毛塵和各種纖維粉塵。
粉塵飄入大氣、廢水排入河道，越來越多的紡織廠必然會伴隨著汙染，而對環境的汙染必定會影響到當地的動物植物、農田和工人。
上輩子的地球社會，動物們難以反抗人類。
但這輩子的這個世界，動物們可都是成精的。
可楚齊光也知道，在這人都還未能吃飽的時代，發展的重要性還在環保之上，不可能因為汙染就不發展紡織業了。
而且以現在靈州紡織業的體量，環境汙染也就是非常小範圍的一個規模。
但楚齊光還是回想起上輩子的地球是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的。
‘……好像沒解決，最初的工業革命不就是犧牲環境用人命去填嗎？隻有發展起來了，先吃飽飯了，才有資格談環保啊。’
‘不過這個世界畢竟是有超自然力量的，不必拘泥於地球的曆史，可以走走這個世界的特色路線……’
想到這裏，楚齊光看向一旁的喬智說道：“你回去妖隱村以後，跟十三娘她們說一下，試試看製造一批活屍，用來吃掉紡織廠的廢水和廢氣吧。
血池製造出來的種田者、勞動者，從本質上來講都屬於神仙道活屍的變種。
而活屍是一種吃土都活下去的魔物。
楚齊光想著用廢水、廢氣來供養魔物的話，也許是一條環保的方法。
不過這也隻是他的一個想法，具體還要讓氣血工坊的武者們來嚐試。
喬智點頭記了下來接著又說道：“雲陽商會最近在組織開荒，結果他們在稷嶺北端的時候挖出了一頭‘太歲’來，死了十多個人吧，後來天師教到場處理了。
“不過這種事情如今常有，靈州境內不是所有妖魔鬼怪都歸我們這邊，隻要雲陽商會接著開荒，就會有越來越多妖物和人接觸。
楚齊光說道：“你和王才良通一下氣，開荒之前可以先派勞動者去偵查一番，勞動者壞了可以修。
喬智點了點頭接著說道：“臨河縣最近有戶人家從南麵回來，發現自己以前住的院子裏被一窩孤魂野鬼給占了，我讓楊淩給你留著去超度了……
“五樂縣的村民挖出了一座古墓，當地的鎮魔司檢查了一下，懷疑是三千多年前的魏朝時期的，因為擔心裏麵有墓鬼，通報給了京城的通靈學派，你要不要去一趟……
“妖隱村最近來的妖怪越來越多，青陽縣的鎮魔司百戶所似乎注意到了，我已經讓楊淩壓了下來……
“有武者跟蹤商隊，想要找到我們骨具製造的地方，被我變成妖怪送進村裏看押起來了……
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不斷湧入楚齊光的大腦，讓他對靈州目前的局勢越發了解起來。
他心中突然想到：‘靈州就算有我的推動，仍舊是妖魔鬼怪層出不窮，其他州府的情況隻會更加糟糕，這算是所謂的妖勝人嗎？’
‘這樣的情況下，根據喬智所說，人族氣運竟然能一直維持著罡氣層不破，還真是奇了。’
與此同時，伴隨著靈州的劇烈變化，氣運相連、知識相引之下，天下各處似乎都隨之變化了起來。
……
神京城。
長生宮內。
永安帝忽然間睜開了眼眸，看向天空中的方向。
他的眼睛散發出七彩的光芒，似乎能洞穿層層空間，直接看到罡氣層的變化。
就在剛剛那一刻，他突然感覺到了什麽，就像是某種重要的東西被奪走了。
類似的感覺，過去幾年也發生過一次，但永安帝始終沒有找到這種感覺的來源。
‘到底是什麽事情？’
永安帝掐指一算，卻又是一片渾茫，似乎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這位大漢天子雖然被稱為天下第一卜算，但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什麽都算出來，也不會什麽事情都去算上一算。
正常的情況下，他一般是每天早上、晚上算一算自己和大漢的氣運，沒什麽問題就接著修煉、煉丹。
如果算出了什麽問題，才會深入卜算一番，同時叫來鎮魔司、欽天監、司禮監，看看全國上下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對得上他的卜算的。
另一種情況就是像現在一樣，他突然心血來潮有了感覺，那就算上一算。
而這種卜算之後……什麽都有可能發生的感覺，上一次他還是在楚齊光身上才算出來過。
‘難道楚齊光出事了？’
想想楚齊光如果被人給害了，那的確是他手下一員大將損失掉，好像和他剛剛的感覺也對得上。
但永安帝抬頭望天，卻又發現最近大漢國運、人族氣運都在不斷的上漲，妖族那邊卻也不甘示弱，同樣時不時便上漲一輪。
雖然人族這種漲勢並不快，但是卻是一直不停，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不斷推動著人族的氣運。
這種怪異的氣運變化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也讓他的心底浮現出一絲不安。
永安帝看向東南方向。
‘是因為你嗎……’
‘不能再拖了，等這次清剿妖國之後，我便也要……’
……
東海州。
一老一少站在碼頭上，看著那一望無際的大海方向，還有眼前空空落落的海港。
老者正是天師教的教主黃道旭，而他身旁的少女則是郝香彤。
他們所在的碼頭，原本是東海州最為熱鬧的四明碼頭，往日裏舳艫千裏、千帆競渡，每天都有無數船隻來往，經營海貿。
不過隨著龍族近些年來席卷東海，朝廷大軍和龍族連連交手，海貿生意也一落千丈。
郝香彤好奇問道：“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黃道旭說道：“你可知道大漢皇室，曆代天子為何都能以一身道術威壓天下？
郝香彤這些日子在天師教內修煉，也算是大大增長了見聞，此刻聞言立刻說道：“自然是因為神京城內的護城大陣。
她歎道：“大陣之中，便是天下無敵。
黃道旭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這是一方麵，但曆代天子之所以都能成功入道，還是因為皇室有龍族秘傳的築基之法。
“這一次為師來到東海，便是幫你取點龍血來築基。
數日之後，有傳聞東海州上空浮現數道龍影，更有狂風暴雨席卷數縣之地，當地鎮魔司、天師教都是一片緊張。
……
蜀州，巴府。
一名少女行走在縣內的大道上。
少女有著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皮膚粉嫩白皙，透露出一種強烈的活力。
臉上總是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似乎什麽東西在她眼裏都變得有趣起來。
這少女正是天劍宗宗主安易雲。
這位道術修為天下絕頂的入道仙人，此刻稍稍改變了身形，然後以神光精氣劍又改變了自身的性格。
從本質上來說，除了繼承安易雲的身份，她和上一次在京城露麵的安易雲已經截然不同。
別說是其他人，就算是和她朝夕相處之人此刻也絕對認不出她來。
而安易雲這一次來到蜀州……
‘聽說楚齊光這小子最近在蜀州大搞田稅改革。’
‘這地方朝廷力量不強，正適合我將他渡化，收作門下童子。’
……
永安18年，十月中旬。
靈州，毅州府，五樂縣。
這裏如今最出名的，恐怕就是前首輔斐義所在的斐家了。
楚齊光此刻行走在五樂縣的街道上，就發現此處的武館非常發達，到處都是教人學拳的武師，武風之濃鬱遠超靈州其他各大府縣。
這都是因為五樂縣的斐家常年都出資給寒門弟子修煉武道，斐家的子弟也常常在縣內開課，免費教導百姓們武功。
是北方武林公認的樂善好施、有俠義之氣，在北方的天宇學派中可謂是一呼百應。
不過楚齊光也知道，眼前這一片欣欣向榮的五樂縣，事實上過半土地都已經被斐家給占了，眼前整條街的商鋪、武館背後全都是斐家。
而五樂縣的知縣換了三位，卻是沒一位的政令能出得了衙門，多年來逃出去的佃戶、流民比起其周邊其他縣也隻多不少。
倒是隨著斐家和雲陽商會合作，大片耕田被租了出去，情況有了些許改善。
不過楚齊光這次來斐家不是為了這些事情，他是來向天宇學派拉人的。
這還是之前鍾山峨對他的提醒，讓他可以把斐義這位入道武神拉過去。
但楚齊光的目標不止於此，如今的天宇學派之中除了有斐義這位前首輔是入道武神之外，其實還有好幾位退隱的入道武神。
這些武神因為年紀太大，氣血衰竭，平常已經不再出麵，更不再輕易動武，早已經辭官退隱。
這些老人往日裏隻是一心靜養，最多教導教導弟子。
楚齊光的目標除了斐義之外，就還有這些天宇學派的退隱武神。
他來到斐家的大門前，一位管家已經帶著十多位小廝、丫鬟迎了上來：“楚大人，您來了？
楚齊光掃了對方一眼，發現這位管家竟然都是一位五境強者，有足夠考上武進士的實力。
而一進入斐家的莊子裏，一股奢華的氣息便撲麵而來。
除此之外，楚齊光能夠在這莊子裏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氛圍，一種等級森嚴、封建禮教的感覺蜂擁而至。
斐家畢竟在五樂縣傳承多年，相比起如今的首輔吳思齊，前首輔斐義絕對是出生名門，從小便是錦衣玉食、名師指導。
所謂的青陽吳家在斐家子弟的眼中，那就是徹徹底底的暴發戶。
楚齊光回想起吳思齊在京城租住的普通院子，也能隱約感受到這前後兩位首輔的不同風格。
他跟著管家來到一處花園，還未進入便能聞到一陣撲鼻的花香。
整個花園裏種滿了各色各樣、姹紫嫣紅的花朵，伴隨著高低錯落的假山、池塘，營造出夢幻般的場景。
楚齊光被管家引到一處位置坐下，十多名仆人便魚貫而入，為他端茶倒水、遞來了十幾種點心……
‘這斐家還真是會享受。’
楚齊光等了片刻之後，就看到一名麵如冠玉，留著一副長須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