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崩塌（感謝『伊伊醬』的黃金盟打賞）
，舊日之籙
兩百多年前。
中原大地之上。
一場涉及了無數族群，死去了上億生靈，關係到天下氣運的大戰正進入尾聲。
東海龍族在妖勝人的氣運之下，橫掃中原大地百年，肆虐天下，禍亂人間。
但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魔染改變了局勢。
這場出乎所有生靈預料，任何強者都沒有想到的災難不但改變了整個世界的局勢，更是對未來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各族的無數強者如雨般墜落。
而當時實力最為強大的龍族，更是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族中九成以上的強者在大魔染中隕落。
太元龍帝也親眼見證著一頭頭實力強悍，在過去曾經縱橫四海，一同橫掃天下的巨龍在極度的扭曲、瘋狂和異常之中，走向了毀滅。
甚至入道境界的巨龍都在這場大魔染中死傷大半。
太元龍帝親眼看著那些往日里弱小無比的人族結成軍隊，他們圍追堵截，四處獵殺巨龍。
甚至就連他曾經幫助過、餵養過的人族奴隸，也撕去了往日的溫順和聽話，向他舉起了屠刀。
看著他平時寵幸的人族記錄官，當時的太元龍帝開口問道：「為什麼？若不是我，你們早就被吃了。」
對方冷冷說道：「你們龍族侵略中原，將人族視為食物和奴隸的時候，有問過自己為什麼嗎？」
「有多少人因為你們的一次玩耍，一次晚宴，就全家被處死？別說老人、小孩，你們甚至連肚子里的嬰孩都不放過，那個時候你們想過為什麼嗎？」
「整個中原早已經被你們攪成了屍山血海，殺你們不需要理由。」
「我們不但要殺你，還要殺光所有的龍族，不論是老龍、幼龍，還是那些混血龍族，一個都不放過！全都得死！！」
太元龍帝被那些張牙舞爪，面容扭曲而憤怒的人類們用鐵鏈囚禁了起來。
不過人族大軍適時趕到，在他被殺之前將他救了出來，關入了地牢之中。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看著地牢中關押的巨龍們被人類一個接著一個的處死。
他看著那些人類圍繞在斬龍台的四面八方，在轟轟烈烈的歡呼聲中，將一頭頭巨龍肢解。
然後他又看著渺小的人類們爬上巨龍的屍體。
他們將巨龍抽筋扒皮，將龍骨、龍鱗製作成武器、鎧甲，將龍血製作成丹藥，將龍肉做成了葯膳……
巨龍們身體上的每一個部分都沒有被放過，全都被完整利用了起來。
從那天起，太元龍帝不再說話。
直到一年之後，應龍王帶著數條巨龍襲擊了地牢，拯救出了當時的太元龍帝，並打算將對方護送到東海。
已經十分虛弱的太元龍帝望著驚恐逃竄的人類們。
一年來沒有說過一句話的他突然開口問道：「我們反攻過來了嗎？」
應龍王搖了搖頭：「我們失敗了，殘存的部族正全部向東海撤離。」
「大家的時期都非常低落。」
「而人族的主力部隊還在追擊，我們也不能在這裡呆上太久。」
應龍王看向逃竄的人群，補充道：「若是您想要報復的話，還可以擠出一些時間……」
「不用報復了。」太元龍帝淡淡道：「弱肉強食，物競天演，一切都在天道運轉之中。」
「不過此去東海千里之遙，我需要補充一下體力……」
說罷，之間他龍尾一掃，便將上百人掃上了天空，接著一口吞掉。
龍嘴一開一合之間，大片的血肉暴散開來。
太元龍帝活動了一下身軀，接著說道：「只能先墊墊肚子了。」
「走吧，回東海。」
回到東海之後，當時的太元龍帝便日夜苦心修鍊，並且在未來的歲月中擊敗了其他所有的龍族，成為了新一代的統治者。
他帶領龍族在深海之中不斷做著準備，為了未來和人類的大戰，為了以後重新駕臨中原。
因為他深深的明白，人和龍終將有一戰，以此來決定世界的走向，以及到底誰才是食物。
而從那以後，他便也再沒有和人類說過一句話，似乎在他眼中，人類已經成為了徹底的食物，再也沒有交流的必要。
……
此時此刻，伴隨著靈脈被斬斷。
整片龍蛇山劇烈震顫了起來。
就好像是有一條巨龍在地底兇猛地翻動身體。
楚齊光眼前的洞窟頃刻間就將崩塌，消失。
而原先從山體中破土而出，紮根者山上的那顆巨大龍樹，也在一陣陣龍吼之中轟然解體。
大片大片的石塊從龍樹上崩裂、墜落下來，爆發出大片煙塵衝天而起，也引發了更大規模的山崩。
與此同時，太元龍帝所運轉的大陣也跟著收縮、失效，所有人族高手都發現自己被大陣削減的實力開始恢復了。
而蜃龍王、應龍王看到這一幕，更是眼中一陣失神，緊接著就是一絲絲強烈的不可置信，那感覺就像是在做夢。
「大陣被破了？」應龍王咬牙說道：「怎麼可能？楚齊光剛剛到底做了什麼？！」
蜃龍王喃喃說道：「是楚齊光曾經在東海州降服兩派四家的時候，用過的一招，當時……我也沒能看清他出招的過程，不知道他是怎麼動手的。」
應龍王又驚又怒道：「你為何沒告訴我們？」
蜃龍王冷冷道：「我說過了，但你們沒有在意，我也沒有在意……因為我們都覺得楚齊光此招就算再厲害，也絕對奈何不了陛下，誰想到……」
就在兩頭龍王相互爭論的時候，雙方的話語卻是被黃金鵬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嘆了口氣，喃喃說道：「蜃龍王，原來楚齊光擊敗姬浩然的那一招，你也沒有看明白嗎？」
「那有如何。」蜃龍王帶著一種堅定的語氣說道：「陛下畢竟是通聖境界的，就算沒有大陣，難道還奈不何了楚齊光嗎？」
看著崩塌的龍樹，黃金鵬心情複雜地說道：「可龍帝就連大陣也被楚齊光破了，沒有大陣的他，還能是楚齊光的對手嗎？」
「剛剛面對全盛狀態下的龍帝，楚齊光可都是沒有絲毫落在下風。」
這一刻的黃金鵬，再一次忍不住對妖勝人的天命產生了一絲懷疑。
『若真的是天命所歸，那為何楚齊光竟能勝過龍帝？』
『若真的是妖勝人，那龍帝以通聖境界布下大陣，為何會被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