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切肉!
盡可能縮短采訪時間,才能盡可能保證陸琪兒的安全。這就是蕭正的法子。同樣,他先出來接受采訪,也是為了適應這裏的環境,並觀察台下的媒體,看是否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直至他確定暫時還算安全,才通知工作人員請陸琪兒上台。
陸琪兒剛出現在台上,台下的鎂光燈便哢哢閃爍起來。而作為國際巨星,陸琪兒麵對這樣的場合反而不像蕭正那麽拘謹,她很落落大方的和台下的媒體打了招呼,這才麵帶微笑的坐在蕭正旁邊。等待著媒體記者的提問。
“陸小姐,經過這幾天的調查。警方已經可以確認上次的電視台事件牽涉到了恐怖份子。我們想知道,他們為什麽會找您的麻煩。是因為你和他們有什麽過節嗎?”有媒體記者不懷好意的問道。
“你看我像恐怖份子嗎?”陸琪兒氣定神閑的問道。
“額——”那名提問記者略顯尷尬的搖搖頭。
“麻煩提問之前先想想這個問題會不會出賣自己的智商。”陸琪兒一臉從容的笑道。“我們是開新聞發布會,不是滿足某些心胸險惡的人的惡趣味。”
陸琪兒這般說,台下的媒體非但沒有反感,反而紛紛鼓掌。對陸琪兒的態度十分讚賞。
接下來,又有許多記者谘詢了一些關於電視台的問題。然後,所有媒體的火力都對準了陸琪兒和蕭正的關係。
“蕭先生,據我們所知,您此次前來紐約是為了談生意,進行業務考察,而不是遊玩。所以我想請問您,為什麽您會出現在電視台采訪現場?您是出於什麽原因陪同陸小姐前往電視台的?”記者好奇的問道。
“首先。我想你們大家都很清楚。我和陸小姐本來就是朋友。而此次我前來紐約考察,恰巧趕上了陸小姐錄節目。作為朋友,來現場給陸小姐打氣,我想這不存在任何問題吧?”蕭正笑著說道。“當然,如果你們認為我和陸小姐有什麽曖昧關係的話。我不會解釋,也不想解釋。畢竟陸小姐是圈中人,你們想在她身上找些新聞八卦,我是可以理解的。”
台下記者一片嘩然,萬萬沒想到沒等他們先開炮,蕭正就主動提出了這個問題。竟是一下子就把這群記者琢磨了很久的問題給捅破了。
“蕭先生。您這麽說,是在肯定和陸小姐的關係嗎?”有記者狡猾的問道。
蕭正笑了笑,問道:“你愛怎麽想,我是沒有能力也沒辦法控製的。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如果你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胡亂寫新聞的話,我肯定會告你。”
誰也不知道蕭正的背景到底有多複雜,但可以肯定的是,蕭正既然敢在電視上殺人。那麽告一個胡說八道的記者,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那名記者被殺過人的蕭正這麽一說,當即就老實了起來。新聞誠然重要,但和工作比起來,少一個火爆新聞,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陸琪兒見蕭正態度強硬,當下也減少了許多解釋的工作。事實上,她雖然很樂意和蕭正有什麽關係,但作為公眾人物,她也清楚的知道一旦讓記者抓到什麽把柄的話,肯定會鋪天蓋地的報告,非但會影響她的工作,也會影響到她的生活。更加會讓公司無法正常運作。
於私,她很希望坦白二人的關係。哪怕並沒發生過任何事。但於公,她是絕對不希望的。起碼不是現在。
記者們見這場采訪似乎很難得到想要的新聞,低頭竊竊私語了一陣之後,正要再問些什麽的時候。一道十分蒼勁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驚得眾人俱是一驚。
“很遺憾問不出好的新聞?”
“那麽我來給你們製造新聞吧。”
說話間。始終隱藏在蕭正無法看到的角落的夜君緩緩走了出來。挺拔的身軀之下,隱藏著一顆陰寒刺骨的心髒。雙目如龍,渾身都散發出令人發毛的寒冷。
他一出現,蕭正迅速站了起來,目光冰冷的望向夜君:“你終於來了。”
“看來你一點也不意外。”夜君雙手背負,踱步走向舞台。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眾目睽睽之下,蕭正的眼神鋒利而冷漠。仿佛在說:來了,就別想走了!
“但你一定不知道我來做什麽。”夜君微微眯起眸子。
“重要嗎?”蕭正反問道。
“當然。”夜君淡漠道。“起碼對我而言,重要。”
啪啪。
在記者們一臉迷惑之時,夜君忽然拍了拍手掌。現場在四處巡邏的警員忽然齊刷刷站了出來,拔出手槍,對準了台上的蕭正。然後,也不知道是誰朝天空開了一槍,現場的媒體登時驚叫起來。紛紛想衝出采訪現場。可門口那數名握著手槍的警員,卻虎視眈眈的將那群記者給生生逼了回去。
“抱歉。大家應該是走不掉了。”夜君氣定神閑的說道。
走不掉了?
那群警察為什麽要攔住自己的去路?
他們是一夥的嗎?
可為什麽恐怖份子會和警方是一夥的呢?
結果隻有一個。這群警察,根本就是恐怖份子偽裝的!
在夜君出現的那一刻,蕭正就知道了答案。並暗暗悔恨與自己的大意。
查了工作人員,審核了媒體記者,也檢查了那群保安的來源。卻偏偏沒有想到,夜君的人居然隱藏在警員之中——
既然這群警員是假裝的,那麽真的警員呢?
恐怕在來的路上,就全部陣亡了吧——
為了把陸琪兒弄到手,夜君果然是下了狠功夫的啊!
蕭正渾身肌肉緊繃,一瞬不瞬的盯著台下的夜君,眼神冷酷道:“你認為可以順利離開?”
“你認為誰能攔我?”夜君反問,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
是的。
根本沒人可以攔住夜君。除非蕭正把這群隨時可以充當為人質的記者全部擊殺。外麵的警員才可以毫無顧慮的動手。可即便動手,又是否有把握攔住夜君呢?
蕭正沒有把握。
當然,他也不會拿這群記者的生命當成賭注。
轟!
一陣轟隆的爆破聲響起,整棟樓都仿佛被這激烈的爆炸聲震蕩搖晃起來。不少媒體記者摔在了地上,負責現場秩序的保安也臉色大變,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樓梯已經斷裂了。”夜君平靜的說道。“每個電梯口都有人看守。你說,誰還能救他們?”
蕭正眉頭一蹙,抿唇道:“你做了這麽多,隻是為了幫你的兒子搶一個女人?”
“是完成一個心願。”夜君淡淡道。
“代價太大了。”蕭正搖頭說道。
“那是你的看法。”夜君說道。“那是因為你不是我。”
“就算我是你。也不會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去做這種愚蠢的事情。”蕭正反唇相譏。“更何況,你也有了自己的兒子。你憑什麽拿著自己的那點感情來傷害別人?”
“我想不明白你現在拖延時間能有什麽用。”夜君淡淡道。“援兵?還是等警方的救援?”
“我隻是沒想到我遇到的第一個真正的強者,會是你這樣一個愚蠢的男人。真是讓人失望。”蕭正淡淡道。
“不用失望。”夜君淡淡道。“我是你遇到的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沒有對比,何來失望?”
蕭正笑了笑,餘光卻掃視著那群早已經被嚇破膽的媒體記者:“你打算把他們全都殺了?”
“我隻是想借他們手中的攝影機來見證一個偉大的時刻。”夜君淡淡道。“當然,如果有你做見證人,那就更好了。”
原來如此。
蕭正終於明白夜君為什麽會選擇這樣一個場合了。
就像電視台一樣,他操控了威爾和攝影師,隻是為了把兒子的名字和陸琪兒死死的綁在一起。用什麽方法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二人的關係呢?電視台當然是最好的。
而這一次,夜君也選擇了同樣的方式。讓紐約所有媒體見證兒子和陸琪兒的——婚禮!
是的。
夜君口中的偉大時刻,實際上就是陸琪兒和丹尼的婚禮!
在全世界人的麵前,見證兒子和陸琪兒的婚禮。豈非是對陸大山最好的報複?
“我可能沒這個興趣。”蕭正微微眯起眸子。“而他們,也應該沒有這個勇氣了吧?看看他們,早已經嚇成了軟腳蝦。”
砰!
警員打爆了一名記者的腦袋,現場登時尖叫連連。卻沒人敢亂動,隻是抱著頭,蜷縮在角落。
“在死亡麵前,我相信所有人都可以化身成勇士。”夜君平靜的說道。
蕭正眼睜睜看著夜君的部下擊斃了一名記者,臉色雖然難看,卻也無能為力。
“陸琪兒小姐。”
說話間,英俊的丹尼從後台走了出來,緩步走上了舞台,十分紳士的向陸琪兒鞠躬,然後微笑道:“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陸琪兒眉頭一蹙,不快道:“你是誰?”
“我就是丹尼。威爾口中的男人,。”丹尼微笑道。
“滾。”陸琪兒眼神冷酷道。“有多遠滾多遠。”
“現在恐怕由不得你了。”丹尼笑道。“如果你不能在全世界麵前嫁給我。那就必須在全世界麵前被我殺死。”
“是嗎?”
一道幽冷而殘忍的聲音忽然從後台傳來,緊接著,一道快若閃電,肉眼難辨的身影落在了舞台之上。不等丹尼作出任何反應,一把鋒利的匕首搭在了他的脖子上。刀鋒森冷,吹毛斷發。
“你是誰?”丹尼身軀一緊,不可思議的問道。
“你可能不認識她。”蕭正仍然死死盯著舞台下不足五米的夜君。抿唇笑道。“但你的父親,一定不會不認識。”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夜君已然有了動作。他的右腳微微向前挪動了一步。但僅僅一步之後,他就放棄了營救。夜君知道,在蕭正的嚴防死守之下,他根本不可能成功營救。更何況,挾製兒子的女人,也並非普通人。而是被業內評價為師妹的繼承人的蒂娜!
“你敢殺我兒子?”夜君氣定神閑的問道。
“當然不敢。”蕭正微笑道。“但起碼我也有了一個籌碼。你說呢?”
“是嗎?”夜君聞言,唇角泛起一抹詭譎的寒意。緊接著,他忽然一掌拍在腳下的一名記者的頭顱上。
哢嚓。
雄渾的掌力當即將記者頭顱拍碎。血漿迸裂。可見這一掌力量之大,宛若千斤巨石。
“我殺一人。你敢嗎?”夜君表情冷漠的盯著蕭正。
他有一百個人質。但蕭正,卻隻有一個。
除非夜君把人質殺幹淨,否則,蕭正仍然不敢殺丹尼。這就是兩者之間的絕對優勢和絕對劣勢。
籌碼?
在夜君看來,這無非是蕭正的負隅頑抗!
撲哧!
沒等蕭正回答,麵無表情的蒂娜動手了。
隻見她揚起匕首,寒光閃過,蒂娜生生從蒂娜的左臂上削下一塊血肉。連帶著衣服,觸目驚心的落在了舞台上。
“啊——”
劇痛之下,丹尼慘叫出聲。捂住那冒出鮮血的手臂,大汗淋漓。
“我敢切肉。”蒂娜低沉到宛若地獄魔音的聲音響起。目不斜視的說道。
夜君的眉宇間瞬間溢出恐怖的戾氣。但此刻,當兒子被殺人女魔頭蒂娜挾製,他實在沒有任何辦法來營救。
事實上,縱使蕭正和蒂娜聯手,夜君也未必會輸。可要從他們二人手中把兒子完好無缺的救出來,卻又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一時間,雙方陷入了僵局。時間也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酒店頂樓的空氣,仿佛被人抽掉了一般,令人窒息。
“你應該知道她是性格。”蕭正點了一支煙,似笑非笑的說道。“在我眼裏,他們隻是一群唯利是圖的記者。但在你眼中,丹尼卻是你唯一的兒子。論籌碼,我們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劣勢。對嗎?”
夜君微微抬眸,目光沉凝道:“在我決定來到這裏的那一刻,這裏的所有人都會死。包括你。”
蕭正咧嘴一笑,目光不經意間掃了蒂娜一眼,口吻清冷而決絕,淡然道:“切肉。”
撲哧!
蒂娜手起刀落,又在丹尼的手臂上切下一塊血肉。
刹那間,頂樓血腥味濃鬱得令人作嘔。毛骨悚然。
氣氛,也頃刻間陷入了冰點。
隨時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