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九章 滾!
蕭正一番話擲地有聲,大義凜然,說得連林畫音這種從不意氣用事的冷淡女人也十分解氣,覺得蕭正有男人氣概。
葉玉華也隻是風輕雲淡的望向蕭正,眼中卻盈滿了笑意。似乎對這個姑爺的處事作風相當滿意。
反觀薛仁義,卻在蕭正說出這番話之後臉色陰沉,目中閃現出惡毒之色,冷冷道:“也就是說,你不打算幫我?”
“你說呢?”蕭正反問道。
“你應該知道,在明珠,我們薛家是不懼怕任何人的。也從來沒求過任何人。”薛仁義做著最後的努力,沉聲道。“你幫,我薛仁義會記你這份情,不幫,我兒子將來承受多大的痛苦,我也會全數施加到你身上。希望你好好考慮。”
“考慮你媽!”
嗖!
悶頭喝酒的林小築豁然起身,抄起一個空酒瓶砸向放狠話的林小築。也許是喝高了,林小築下手又狠又毒,仿佛坐在麵對的薛仁義是她的殺父仇人,欲置之死地。
但她終究隻是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小女孩,就算使勁全力,又如何能逃過站在薛仁義身後的冷酷青年的法眼。她猛一動手,冷酷青年便悍然伸出右臂,精準擒住了林小築攥著酒瓶的右手。解除了這突如其來的危機。
“滾開。”
就在冷酷青年漂亮製止了林小築的攻擊之後,蕭正閃電般起身,淩空一腳踹在冷酷青年的胸膛。砰地一聲,吃不住巨力攻擊的冷酷青年嗖地一聲飛了出去,狠狠砸在了另外一張餐桌上。暴力之極。
膨!
得到解放的林小築一瓶子掄下去,毫無保留的砸在了薛仁義的腦門上。震驚全場。
眼見薛仁義被打,守在四周的西裝青年迅速衝了過來,將蕭正四人團團圍在了中間,有人攙扶起腦門被砸破的薛仁義,但更多人卻是虎視眈眈的瞪視行凶的林小築。仿佛要把她扒皮抽筋,大戰一觸即發。
蕭正意識到狀況變得不可收拾,一個閃身攔在了林小築身前,用他還算健碩的身軀擋住那群冷酷青年的惡毒眼神。卻是回頭握住林小築頗有些發顫的手臂,柔聲道:“你沒事吧?”
“沒事。”林小築咬牙道。小臉通紅。
她能有什麽事兒?剛才被打的可不是她,而是薛仁義。就算有事,也應該是薛仁義才對。可蕭正納悶極了,按理說,林小築平日裏雖然有些調皮搗蛋,可打人,尤其是把人往死裏打,林小築應該不會幹,也不敢幹吧?當初蕭正丟給她一把匕首,要她捅一個道上混混一刀她都嚇得花容失色。今兒何以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還把薛仁義打得血流滿麵?
該不會真受了什麽天大的刺激吧?
林畫音也起身過來安慰林小築,心中複雜極了。反倒是身為長輩的葉玉華由始至終沒有出聲,隻是風輕雲淡的觀察著現場的一舉一動。紋絲不動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偶爾還會吃一塊鮮嫩豆腐。可真是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啊。
薛仁義身邊的部下憤怒的要找林小築一夥人報仇,卻被止住鮮血的薛仁義擺手製止。深吸一口冷氣,強行壓製住內心的怒火,兩步走上前來,麵無表情的注視著蕭正,冷冷說道:“現在,我多加一個條件。”
頓了頓,薛仁義沉聲道:“我不會計較她打我。但你,必須還我兒子一個清白。否則——”
他話音未落,身邊那群冷酷無情的魁梧青年紛紛站了出來,氣勢洶洶的瞪視這群孤兒寡母。
“今晚一個都別想出去。”
刹那間,現場陷入劍拔弩張的冷峻氣氛之中,令人窒息。就連打了人的林小築,也漸漸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打了一個絕對不應該打的人。
但不知怎地,她心中一點也不亂,更加不怕。因為她的姐夫,因為蕭正站在她的前麵,幫她擋住了所有的狂風暴雨,為她留下了一片毫無風浪的淨土。
可與此同時,林小築的餘光也瞥見了站在姐夫身邊的姐姐——林畫音!
小臉微微黯然的同時,心情瞬間跌入穀底,難以自拔。
是啊。姐夫憑什麽這麽照顧自己?寵愛自己?憑什麽一次又一次的為自己排憂解難?是因為自己真的那麽可愛,討人喜歡嗎?
不。
不是的。
姐夫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隻因他深愛姐姐,隻因自己,是姐姐的親妹妹。除此之外,姐夫沒有任何理由對自己好,愛護自己。
心念至此,林小築仿佛要窒息了一般,俏臉煞白一片,嬌軀忍不住微微發顫起來。
蕭正也感受到了林小築的微微顫抖,還以為是那群年輕壯漢的架勢嚇壞了林小築,不由冰冷無情的說道:“薛仁義,奉勸你一句,馬上帶著你的人離開。我能從守衛森嚴的警備區闖出來,憑你帶來的幾個廢物,還攔不住我。”
他氣勢如虹,麵色凜然,身軀卻死死地擋在林小築麵前,替她遮風擋雨。換做任何女人處於這樣的環境,隻怕都會為勇敢無畏的蕭正所傾倒,可林小築偏偏感受不到任何的幸福。
因為她知道,姐夫對自己越好,隻能證明他對姐姐的愛,越深。和她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薛仁義清楚蕭正的實力,也知道單憑這幾個人,沒辦法對蕭正造成太大的傷害。但今天他來,主要是表達自己的態度,以及和蕭正達成共識,並沒打算動武。不由神色冷厲道:“蕭正,你的確要和我們薛家為敵?”
“我沒興趣聽你廢話。”蕭正寒聲道。“滾。”
“滾?”薛仁義冷笑道。“在明珠,沒人敢向我薛仁義說出這個字。”
“滾。”
忽地。
葉玉華站了起來,臉色如常的掃了眼薛仁義,重複了蕭正對薛仁義說出的那個字,並成為第二個對薛仁義說滾的人。女人。
滾字一出,薛仁義登時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個由始至終不曾出聲,從容到仿佛無視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