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安琪的花兒
保姆希望把鮮花插在花瓶裏,安琪不要,她趕走了保姆,因為不合心意。
魏研搖頭:“安琪這是變了”。美娜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似乎大家以為大家小姐發脾氣都是高人一等,安琪隻是不知道該怎麽發泄自己的脾氣,她無理取鬧地時候,就會喊:“我要我爸爸。”仿佛全世界都欠著她。
朱啟有一次喝醉,抽走了安琪的鮮花,安琪為了搶那隻花從輪椅上摔下來,因為這個,負責照顧安琪的護士當晚離職,人人把照顧安琪當做噩夢一樣的工作。
“白癡”朱啟把花朵扔在地上,用拖鞋慢慢碾踩,安琪瘋了一樣扳他的鞋底。她的嘴求饒著,大楚單音節的:“花、花……”
美娜再也看不慣,她把朱啟一個摔跤,扔在地上,長期迷醉於酒精,朱啟的身子骨已經虛弱到極點,美娜一個過肩摔,他不止反應不過來,甚至摔倒後很久都爬不起來。
“我告訴你,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這種紈絝子弟,除了欺負女人,還會什麽啊,是不是離了你爸爸,你就不活了啊!”
朱啟受到刺激,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嚴美娜你在說一遍!你可真夠膽子的,當初敢悔婚,現在敢甩我,如果不是你出了車禍,現在你已經是朱啟我的太太,躺在我床邊為我按摩了,敢在這裏撒野!”
美娜插住腰,一手指著朱啟鼻子,張嘴就開始破口大罵:“是你!原來你就是我那個未曾蒙麵的死鬼未婚夫,我他麽真是倒了八百輩子的血黴,會碰上你,還好我早早退了婚約,要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憤怒下的朱啟一張手就要打過來:“嚴美娜,你找死!”
美娜被嚇得雙手遮擋,忘了怎麽去抵抗,她的嘴巴也沒閑著:“朱啟你個王八蛋,你還說你不打女人,還沒結婚,你就準備動手!”
美娜說完,朱啟也愣在那裏,他還記得嚴美娜是他疼愛的女人,他發誓要一輩子愛她,怎麽會想要打她?!
而嚴美娜在驚訝,這些話為什麽從她嘴裏吐出來,她跟朱啟不熟的,這是怎麽一回事!
朱安南早就站在一旁,他一聲令下:“把我哥扶進屋裏,他又喝醉了!”幾個孔武有力的保安立刻架起朱啟,準備把他鎖死在房間裏。
平時朱啟早已喝得一塌糊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處理的,很不巧,今天的他沒有喝酒,才明白朱安南在這個家裏是如何作威作福。
雖然用盡了力氣,朱啟依然沒有甩開,控製住他的保安,他掙紮著,對朱安南吼道:“朱安南,別忘了我才是你哥,我是朱家大少,我要求公開爸爸的遺囑,通宇董事會還有我的股份呢,爸爸沒死時,我已經是通宇副總裁了!”
朱安南點頭:“是的,你是,如果你沒做壞事,現在總裁都是你的,通宇也是你的,可是爸爸被你害死了,所以你最好記住,是你害死了爸爸,然後閉緊你的嘴巴!”他一揚手,保安把朱啟劈暈,抬進了房間。
美娜和保姆一起把安琪送回到輪椅上:“安琪你疼嗎?”
安琪也不說話,單單看著地上那一朵被碾碎的花。
美娜為了安慰她,摘了另外一朵給她:“你看,這朵更漂亮!”
安琪轉動著花柄,然後把花插在花瓶裏,第一次,安琪對人開口說道:“我想出去走走。”於是,瞠目結舌下,她轉動輪椅,走到了院子裏,丁香花飄了滿園,安琪伸著手,任由落花在掌中,如夢境一般。
美娜忽然抽手打了朱安南一巴掌:“你真是個混球,安琪也就算了,她腦子壞了,什麽都不記得了,隨便你怎麽對她,你對哥哥也那麽壞嗎,你還是不是個人!”
朱安南捂著臉,沒有辯白,他做得事情,就沒有想過去隱瞞任何人,既然美娜已經看出來,他也無需詳細講解:“是啊?那又怎麽樣?我哥殺了我爸,不敢麵對自己,我代替我哥贖罪照顧安琪,怎麽了?安琪就本來就不該分家產,個半路出來的人,我爸拿了三分之二的家產給她,我和我哥隻有三分之一,是的,必須的,安琪不能有正常人的生活能力,作為她的監護人,我可以分享和控製她的財產權,這樣對她,對我和我哥才是公平的答複!”
朱安南撿起地上的落花,美娜猜的沒錯,安琪喜歡這種花,因為花裏帶有足夠的催眠藥物,即便安琪本來擁有自愈能力,這些藥物能夠慢慢摧毀她的免疫力,等到養成依賴,安琪就會成為一個離開藥物花就會崩潰甚至死掉的人!
“你不能再照顧她了,我要你答應,安琪必須馬上跟嚴昊結婚!”美娜為她知道的事實瘋狂,她迫不及待要打電話給嚴昊,現在把安琪托付給嚴昊才是正確的選擇,安琪不能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否則,安琪會死的!
朱安南扣住她撥號鍵的手,他的聲音纏繞在美娜的耳邊,莫名的熟悉,安琪沒聽清楚他說得什麽,但是這份曖昧的感覺她受不了,快要發瘋的感覺,想要把耳朵揪下來,手機從手裏哐當一聲摔成碎片,嚴昊的聲音還在彼端響起:“美娜什麽事情有?”
“你有沒有想過,這些花兒都是嚴昊親自送過來的!”
外麵風一襲吹起,落花和殘葉打在安琪的臉上,不一會兒,雨點劈裏啪啦地落下,打濕安琪漂亮的衣裙,她什麽也感覺不到一樣,饒有興趣地看著種種景象,嘴角微泯,恬靜自然,從沒見過這樣的安琪,嫻靜如大家閨秀,這才是大小姐應有的畫麵感。
“還不快把大小姐帶回來,淋雨感冒你們負責嗎?”朱安南命令保姆。
年老保姆一邊應著聲,一邊微笑著符合:“二少爺就是好,大小姐啊上輩子積了福分才能遇到二少爺這麽好的哥哥照顧。”
其他的保姆也都點頭讚成,朱安南親自拿著毛巾幫安琪把打濕的頭發擦幹,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麵,為什麽美娜會覺得鼻子好酸,為什麽美娜會以為安琪好可憐,她不忍再看下去,捂著眼睛回房間裏去了。
美娜的電話被摔碎,不能正常接聽,嚴昊以為出了什麽事情,親自開車過來,他最喜歡的車型,到站時,已經麵目全非,被剮蹭的不像樣子,重新上漆是必須的功課,老管家也不禁對嚴昊點了點頭:“我們老爺有眼光,能為安琪小姐選上你這樣的女婿,走了也放心啊。”
嚴昊擦著臉上的雨水珠子,靦腆地說道:“哪裏,是我應該做得,安琪出了事情,她爸爸也不在了,這個世界上,我不疼她,誰疼她。”他沒忘記安琪最喜歡的花兒,居然幹燥的沒有淋上一點雨,管家又是對嚴昊的細心誇讚一番,免不得說了剛才的插曲。“你要是早來點啊,大小姐就不會吃那苦頭,都是這花兒,如果大小姐看到了,一定會很開心。”
“恩,你就插在最顯眼的位置,可以了,安琪醒了,就能看到。”
大廳裏空無一人,朱安南送來自己的衣服:“先將就著穿吧,我的衣服,咱兩個尺寸差不多,以後結婚了,就把你的衣服也拿過來,方便照顧安琪。”
嚴昊點點頭,也不急著換,點了一支香煙,慢慢抽上。
“有時候,我覺得你對我妹是真心實意的,沒誰比你對她更上心了。”朱安南坐在嚴昊的身旁,攤平了胳膊,搭在沙發上。
“你妹?”嚴昊不習慣這個稱呼,他不明白朱安南再說誰?
“我說安琪,她可不就是我妹?還是唯一的妹妹呢,半路跳出來,就把我和我哥擠牆角去了,連個私生子都不如的命運啊,差點不留一點活路,我爸這不是往死裏逼我哥 麽,要不然,怎麽可能會出後來的事情。”朱安南說道,平心而論,偶爾和嚴昊說說話,有益身心,有的東西憋得太久了,容易發慌,反正現在嚴昊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們兩個都差不離。
管家走出來,恭敬地詢問朱安南:“今天技師沒來,大小姐的腿一直都沒知覺,唯獨下雨天會陣陣發痛,我們是重新換個技師,還是少爺您過去。”
朱安南擼擼袖子:“算了,我來吧,技師說不定有事,我按摩未必比技術差勁,隻要穴位對症,安琪覺得舒服就行。”
“那看來,我也要學學哦,不然以後沒有技師也辦不成事啊。”嚴昊攬著朱安南,一副難兄難弟的樣子,咬著耳朵,才能聽清二人之間的對話:“你演的也不錯哦。”
老管家樂嗬嗬地看著二人關係如此之好,臉上的菊花舒展開,撫平一道道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