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社會在演化（1）
天地轉，光陰迫。十年說久不久，一眨眼就過去了。正如蘆葦同大郎說的，現在島上人們的社會關係越來越複雜了。如果過去一件事涉及的隻是個人與個人的關係，現在不同了，不僅是個人與個人，而且牽涉到了家庭之間。這不，同樣是為了一隻獵物，過去六郎與七郎之間隻不過吵吵了兩句，現在卻上升到了打架鬥毆，而且在處理過程中家庭因素摻和了進去。
14歲的亞當已經長成了一個半大的小夥子。不用說是繼承了喬治的遺傳基因，與同齡人相比身材顯得高大一些，而且也射的一手好箭。按中國古代人說可以百步穿楊，因此也愛好狩獵。
正是秋冬季節，大雁回歸。亞當吃罷午飯挎上弓箭出去了。半下午的時候，一隻大雁在低空飛行。大雁是群體性活動的飛禽，隻有一隻在低空飛行，不知是喪偶還是掉隊，但從它哀怨的叫聲中，似乎在苦苦尋覓自己的伴侶。在亞當看到這一隻孤雁時，頓時顯得異常的興奮，很少能捕捉到這樣大的飛禽了。於是瞅準時機張弓搭箭，在選好提前量準備射出時，他突然看到有一支箭射向了大雁，大雁隨即中箭墜落了。他瞬時感到沮喪，進而氣憤。“誰幹的！竟然壞了我的好事。”邊氣憤地說著邊向落雁的地點走去。走到那裏時，羅伯特的兒子，同樣是14歲的比利.卡盧比正好撿了起來。在看到亞當過來時，興奮地舉起大雁說：“亞當你看，我射到了一隻大雁。”
年輕氣盛的亞當，本來就氣憤且對未能獵到大雁而十分沮喪的他，看到比利興高采烈，甚至有點得意忘形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急口說道：“大雁是我的——”
“大雁是我射下來的，怎麽是你的？”聽了亞當的話，比利頓時吃驚地看著亞當。
其實亞當口急當中說大雁是他的，本來想說大雁是他先發現的，本該是他的獵物，卻被他先射下下來了。但聽了比利的話後，他不好再去解釋了，隻好將錯就錯地說道：“大雁是我射下來的，就是我的。”說著趨向前去。
比利一看亞當想要來奪取獵物，忙將一隻手裏提著的已經死去的大雁轉到了背後，並向後退去。亞當步步緊逼，最後兩人一起扭打了起來。結局不難看出，身體上占據優勢的亞當，不僅拿到了獵物，而且也打傷了比利。
吃了虧的比利回到家痛哭流涕，把事情的經過同羅伯特說了。根據平時亞當的強勢和他高大的身軀，再加上比利說的情節，不用說羅伯特斷定是亞當在欺負比利。已到傍晚吃飯時刻，內心也極度氣憤的羅伯特，拉起比利說：“走，上他家找他父親去！”
一進喬治家的院子，正坐在一張凳子上抱著孩子喂奶的琳達驚訝地說：“你們父子倆怎麽稀罕地來了？”已近30歲的她，腰圓體胖的程度絕不亞於蓮子，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剛幾個月的娃娃，咋看起來還沒有她的一個茹房大哩？
“喬治哩?我找喬治。”羅伯特說道。
“喬治，羅伯特找你哩？”聽羅伯特說找喬治，琳達對著自己住的土屋大聲喊了起來。喬治聽到喊聲後從屋裏走了出來。
“你來了，比利也來了。”打過招呼後又笑著問道：“你們父子倆都來有啥事？”並接著讓道：“有啥事到屋裏說吧？”
“不用了，就在院裏說吧。——你看。”羅伯特說的同時將比利拽到了喬治跟前，指著比利手背上因爭奪大雁被抓的幾道傷口，又指了一下比利眼角的一片黑青。“這都是被亞當打的。孩子們打架咱先不說了，明明是比利射到的大雁，亞當硬說是他的，還把大雁奪了去。喬治你說，這不是欺負人嗎？”
“亞當，你出來。”喬治聽了羅伯特的話後，朝亞當住的土屋大喊了一聲。同時對站在一旁聽他們說話的半大女孩維拉說道：“去搬兩個凳子來。”維拉聽到後忙去搬了兩個凳子。喬治遞給了羅伯特一個。“你坐，有啥咱坐下來說。”說著自己先坐到了凳子上，羅伯特也坐了下來。“你再去給比利拿一個。”喬治又吩咐維拉道。
停了大半天亞當才從自己住的屋裏出來了。
“怎麽回事？”喬治厲聲問道。
“是我射到的嘛。”聽了喬治大聲的詢問，亞當顯得有些心虛的回答道。
“到底是誰射下來的？”聽到亞當並非爽快的回答，喬治有幾分明白了。
琳達一看這種情況，趕忙說：“亞當都已經說了是他射的，你還逼問他幹啥？誰不知道亞當跟你一樣好箭法，不是他射下來的還有誰能射下來。”
“沒問你，你少摻乎。去把獵物拿來？”喬治斥罷琳達後又對一旁的亞當說道。
“我已經把那隻大雁給燉了。”琳達說。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兩歲多的小男孩端著一個小碗跑到了琳達的跟前，並對著琳達說：“媽媽，肉肉好吃。”
“都還沒吃飯呢，誰讓你吃的？”琳達帶著氣大聲說道。
小男孩一聽怯生生地回答道：“是維拉給我盛的。”
一旁尷尬的亞當一看大雁已經被燉了，且琳達在極力的維護自己，隻好錯下去了。於是口氣肯定地說：“大雁是我射的，就是我射的。”
“你還嘴硬，看我——”喬治說著，站了起來。
“你要幹什麽？難道連你兒子的話都不相信啦。你是不是覺得他射箭不如你？其實他比你射的還準呢。”琳達大聲嚷嚷道。
羅伯特看到這種情況，忙見好就收地說：“算了，你們知道了就行了。別因為孩子的事你們兩人生氣。”說罷，對比利說：“我們走。”
“羅伯特——，那你走啊？”喬治想說什麽，卻欲言又止。看到他們父子轉身往外走去，隻好招呼了一聲。
羅伯特走後，喬治想說亞當兩句，但又覺得琳達說的也不無道理，當時的情況他也不十分了解，隻是聽對方說，使得他半信半疑。他知道亞當這孩子陶，經常在外麵惹是生非。不過也確實知道他是個聰明好學的孩子，吹笛、狩獵樣樣還是比較精的。真的不知道說他什麽好，隻好悶悶不樂地自己吃飯。吃過飯後，琳達的嘴還在不停地嘮叨著。他生著悶氣拿起笛子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