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笛聲（4）

  春風一陣一陣地吹來，像波浪一樣波動著流了過去。天氣一天天暖和並熱了起來。仲春的一個下午，風和日麗，碧空如洗，不用說又是一個月朗風清的夜晚。好的天氣也許孕育了好的心情，傑克、湯姆這天下午也特別高興，向大家提議晚上組織個舞會。已經好久沒有過這樣的聚會了，一聽說組織舞會，大家紛紛表示同意。三郎、蓮子也說沒啥意見，蓮子還建議說：“大家能參加的都要參加，在一塊樂嗬樂嗬。”人多了，考慮到土屋這邊地方狹小，要找一塊大一點的場地。三郎隨口說道：“就到我們北邊的那片空地，原來六郎、七郎射箭定輸贏的地方。”傑克、湯姆好像也了解那塊地方，同時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吃罷晚飯，當一輪圓月從東方升起的時候，大家三三兩兩地結伴走了過去。家裏除了小草有個不滿一個月的孩子不方便去外，其餘像雨兒都抱著個吃奶的孩子去了。


  傑克四下貓了一圈，土屋那邊除了雨兒，窯廠的二郎外，大人小孩幾乎都來了。唯一沒有看到北邊來人，使他感到有點失望。為了烘托氣氛他敲了一陣鼓，在這之前他用獸皮又做了個大點的可用鼓槌敲的鼓。湯姆跟著用笛子和了一曲。看到大家的情緒調動了起來，便大聲說道：“大家盡興的跳吧，能唱的唱起來。”說罷，示意湯姆，兩個人琴瑟和鳴地吹打了起來。


  比較活躍且相對機靈的星星，首先走到櫻桃的跟前並牽著她的手進入了人群前麵，一片空曠場地。櫻桃雖然懷有身孕，但目前還看不出來，身材依然阿那多姿，裙擺漂亮地旋轉了起來。五郎與蘆葦接著進去了，其他也兩兩跟了過去並舞動了起來。他們的交誼舞已經相當嫻熟了，絕不亞於現今的街頭舞會，隻是穿戴看起來稍顯原始罷了。這不能不說是傑克、湯姆所帶來的又一可喜的成果。


  一陣舞罷後，蓮子推著星星讓他去唱一段小曲。湯姆將笛子吹奏了起來，星星無奈隻好模仿原來盧比的腔調唱了起來——


  引頸高歌的斑鳩呀！


  追逐嬉戲在青青的小河邊。


  美麗窈窕的姑娘啊！


  我們何時能配對成雙？


  ……


  星星唱罷，大家又舞動了起來……


  這時傑克突然發現英子和同在北邊的小姑娘水仙兩個，不知何時靜悄悄地站在了人群裏。他心裏產生了一陣季動。他的心思已經不在了打鼓上，隻是手還在習慣性地按著鼓點敲打著。


  一曲終了，舞停了，突然靜了下來。寂靜中回過神來的人們，不約而同地攢輟湯姆和櫻桃來一段羅密歐與朱麗葉戲劇情節的對白，因為大家都已知道，每當夜晚笛聲響起的時候，他們在演繹著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


  組織這次舞會的湯姆不好推辭，再說了他也想還櫻桃一個心願，讓她在大家麵前展示一下她自己所具備的表演能力和天分。他看了一眼櫻桃，隨進入了場地，她欣然跟了過去。


  他跟櫻桃耳語了一下，便開始致辭——


  我們的戲發生在梵蘿那，一個美麗的城，

  講的是兩個聲威相等世家。


  很早他們結下了私怨，如今爆發出新的鬥爭；

  私爭的血汙了和平的手，為了兩家的相互殘殺。


  上蒼派定：在這一對仇人的懷抱中


  降生一對苦命的愛人。


  他們悲慘的毀滅和災厄重重，


  埋葬他們老人的衝突，也斷送他們的生命。


  這故事，這段情死的慘變，

  和他們父母如何死了親生的骨肉

  才肯把無盡無休的憤怒消弭，

  是今天台上所看見的悲歡離合，

  在短短兩點鍾的時候，

  這些隻要諸位肯耐著性子細聽，


  此處說的含混，以後我們總要演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