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斷、理還亂（3）

  盧比接到毛毛遞過來的銅鍋，出來又到二郎屋裏拿了碗、盆便回了山洞。這時太陽已接近落山了。


  第二天他采集了一天食物。除自己留了很少一部分外，其餘的讓蘭蘭拿去了。


  第三天想到蓮子、蘆葦他們的住地轉轉。自從與貝茜過北邊去後，便很少來這邊。英子過去後就沒有來過。山洞離他們的住地不遠，在原來他和貝茜住的岩洞的前麵靠北一點，是一片較為平坦的開闊地帶。正好臨著一片澤地和開闊的湖麵。說湖其實是一個大一點的池塘。他走著走著竟然發現一大片屋子，驚喜於幾年不見這裏儼然已成了一個村莊。他看到在英子她們原來住的一排三座土屋的後麵，又增加了一排成了六座。在六座旁邊靠東的不遠處又有五座，呈不規則的建在樹林間。他知道那是大一點的孩子們住的，也是大郎他們的臨時住所。


  現在離他最近的是靠西邊後排最邊上的一個，他想應該是露兒的。於是便走到了她土屋門前，正好她抱著一個孩子出來了。當迎麵碰到盧比後驚訝地說：“你怎麽過來啦！有事？”


  “沒事。久沒來了過來看看。”看到她懷裏抱著個孩子，問：“多大啦，男孩？”


  “嗯，男孩，快一歲啦。”


  “真快吔！轉眼你的孩子都一歲了。”


  “到屋裏坐一會兒吧？”


  “不了，我到其他屋看看。”


  他走著感覺這裏的上午好靜，隻有2個約兩到三歲的孩子在外麵自己玩著。路過月兒的門前，一個約三歲的男孩在一塊小石板上捏著泥炮。捏成一個像窩窩頭一樣便舉起來猛地摔下去，本該響的，因為灌進氣後，氣將泥憋破就會發出響聲。可是多數不響。看來還是人小，不是捏的不規範，就是力氣小，力度不夠。盡管如此，他仍在津津有味的玩著。盧比到了跟前，也隻是抬頭看了看，繼續做自己的。他沒有往屋裏去，直接去了蓮子的土屋。


  到蓮子的屋前，看門開著，便走了進去。蓮子在床鋪上坐著。天還不到很熱的時候，不知是剛做罷活兒還是怎的，臉上浸著汗，手裏拿了一把蒲扇在扇著。可能是覺得行動吃力還是咋的，盧比進來後她沒有站起來——沒有站起來的意思。隻是略顯驚奇的問了一句：“你來啦？”她確實比前兩年又胖了許多，約三十六、七歲，猛一看起來比英子顯得還老。上身沒穿衣服。不知是又懷著孕，還是肥胖，腆著個肚子。兩個大茹房像兩個吹了半個氣的氣球，耷拉在胸前。


  “英子過北邊去了，女人裏邊你是大的，應該處處給他們做個表率。你看你這衣冠不整的，讓他們咋看你哩？”盧比看了蓮子這副摸樣後麵有不悅地說道。


  “你不知道我怕熱嗎？毛孩子們看見有啥啦，那些個男的那個沒給我睡過覺，還避諱他們不成？”她大大咧咧口無遮攔地說道。


  盧比看她那滿不在乎犯二的樣子，知道人的脾性說也難改。便岔開話題說：“人都哪去了？怪靜的。”


  “三郎領著星星、獾獾一早打獵去了，八郎和毛毛在二郎、四郎那做活兒呢。”


  “我前天上二郎、四郎那兒沒見八郎。”


  “可能那一會兒他沒在，采食物或幹啥去了。大些的男孩子在家憋不住，不知他們一夥野哪去了。女孩們大都去采野果，就剩幾個小的。你沒看外麵我家妞妞在那玩哩。”


  “哦，我看到一個小女孩。”


  “我說，你沒見大郎領著六郎、七郎正在東麵建土屋？”


  “我從西麵來，沒看著。”他接著說道：“這裏你和蘆葦年齡大些，經曆的事也多，有啥事要多擔待些。啥事不會的多教教他們，像女人的女工活兒。我想知道，英子走了，這裏的生孩子是你管吧？”


  “找蘆葦的多，她身子比我利索。”


  “哦，注意消毒。沒啥事，我走了。”盧比說罷就要往外走。蓮子欠了一下身子，想起來但一下子沒起來。盧比搭了一把手，她站了起來同盧比一塊出來了。盧比看到了不遠處圍著的柵欄，並聽到了疣豬的“哼哼”聲，走了過去。疣豬約有40來斤，肚子向下墜著。隨口問道：“幾個月了？”


  “那天配種的時候你沒在嗎？有三個多月，快四個月了。”


  “噢——，那兩頭尤豬——”盧比似問非問地說。


  “一頭蘆葦養著，一頭月兒養著。本該雨兒養的，你沒看她瘦小的，怕她忙不過來。”


  “哦，你在，我到大郎那兒瞅瞅。”走了幾步，看著原來英子住的土屋問道：“這屋子空著？”


  “那個屋子現在草兒住著。”正好草兒從屋裏出來了。“你看那不是草兒嗎？”


  盧比也看到了草兒，而且分明挺著個大肚子。心裏說道：“草兒也立家了。”他再往前走聽到了夯土的聲音。透過草兒住的土屋往東再瞅約50米，盧比和六郎、七郎像正在夯地基。